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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你們師叔祖?」半晌後金嫻才敢抬頭,早已花容失色。
「這裡是千雲宗,誰敢冒充師叔祖,不要命了。」吳用沉著臉,他心裡是大為得意,瞥了眼元鴻遠,道:「對不住了元道友,你還是爬出去吧,要是師叔祖怪罪,我們可擔待不起。」
元鴻遠這算自作自受,人家的確獎勵了築基丹,而且還是師叔祖親自賞賜,根本假不了。
惡狠狠的瞪了眼吳用,元鴻遠沒辦法只好以手著地,在眾目睽睽之下爬出了看台,跟在他身邊的金嫻以袖遮面,尷尬不已。
一場下院試,有人痛快有人丟臉,有人歡喜有人茫然。
「什麼時候給他的築基丹?」
離開劍門院,常生覺得莫名其妙,他窮得連靈晶都沒有,哪來的築基丹送人。
站在山間小徑,常生百思不得其解,把玩著兩粒金葵籽,等著捲雲鼠出來拉車。
劍門院到扶搖峰這段路可不近。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動靜,常生皺了皺眉,對著路邊的叢林喝道:「出來。」
喊完一句出來,常生也就醒悟了過來。
那隻巨門蜆吸引了不少捲雲鼠,這會兒拉車的捲雲鼠都在劍門院的廣場上吃海鮮呢。
既然附近沒有捲雲鼠,只能自己先走走了。
常生剛要邁步,忽然發現叢林裡的荒草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身影從虛空中浮現而出。
第11章 特殊能力
捲雲鼠沒喊來,倒是喊出來一個大活人。
常生愣了愣,並不認得對方。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五短身材,兩條哭喪眉,小細眼,一看就是個倒霉相,現出身形立刻大禮參拜。
「弟子鐵伐安,拜見師叔祖!」
名為鐵伐安的中年男子低著頭,無比恭敬,眼睛盯著地面,眼珠在亂轉。
既然稱呼常生為師叔祖,明顯是與吳用一輩,應該是築基門人,常生皺著眉沒言語。
他不認得對方,這要說錯了什麼露出馬腳豈不是糟糕。
見師叔祖沒說話,鐵伐安緊張了起來,解釋道:「弟子剛剛換到一些隱身符籙,打算在林間試用一番,正巧師叔祖經過,弟子沒敢驚擾師叔祖這才隱匿不出,弟子知罪。」
原來這位不是從虛空走出來的,而是動用了隱身符。
「你走吧。」
常生背起手,語氣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對方立刻遵命退走,連頭都沒敢抬。
「鐵伐安」
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常生若有所思。
他隱約記得這個鐵伐安好像也觀看了下院試,坐在離著自己挺遠的地方,當時那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應該是此人所為。
剛才還在劍門院看台,這會兒又跑到路邊測試隱身符,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他在監視我?難道對我起了疑心?」
回到扶搖峰,常生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已經足夠小心,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幸好那鐵伐安只是跟蹤,並沒有當面拆穿,可見對方沒有證據,無法確定自己的真正身份。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常生打算不在出門,靜觀其變。
白鶴峰,金碧輝煌的大殿深處,坐著千雲宗金丹長老中的第一人,被譽為大長老的赫連穆。
此時這位大長老臉色陰沉,目光森冷。
「你個蠢貨!在他面前動用隱身符,你當自己是金丹強者了,還是把他斬天驕當成了築基弟子!」赫連穆沉聲訓斥,在他面前躬身不起的正是鐵伐安。
「上次用隱身符他就沒有發現,我跟著他和吳用走了大半個宗門。」等到大長老訓斥夠了,鐵伐安才低著頭說道。
「那是人家沒想理你,讓你監視扶搖峰,你只要匯報他每天的動向即可,沒讓你去跟蹤他,那傢伙脾氣可不好,被他斬了,你只能自認倒霉。」赫連穆往後仰了仰身子,靠在椅背上說道。
「可是長老,我總覺得師叔祖根本沒發現我。」鐵伐安辯解道:「而且師叔祖的舉動很古怪,上次裝作外宗修士讓吳用介紹宗門,這次居然親自觀禮下院試,還在看台上吃金葵籽,這種舉動不符合師叔祖的身份啊。」
「常恨天脾性乖張,常常做出些古怪的事來,他去下院觀禮沒什麼大驚小怪。」
赫連穆在大桌上敲著手指,自語般說道:「只是這次假死實在蹊蹺,他明明氣息皆無,元神崩裂,怎麼可能活得過來呢」
作為大長老,在宗主不在又有師門長輩隕落的時候,必定會第一個驗看屍體。
在赫連穆看來,小師叔當時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要不然也不會挖墓埋屍。
「發現你動用隱身符之後,他跟你說了什麼。」赫連穆問道。
「就說讓我走,別的什麼都沒說。」鐵伐安如實答道。
「讓你走」赫連穆沉吟了半晌,吩咐道:「不必盯著扶搖峰了,你暫時自行修煉吧。」
說著赫連穆將兩個瓷瓶丟了過去,鐵伐安接住之後連連叩謝。
「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否則,爛的就是你。」赫連穆語氣陰沉,儘管是他的心腹,也要時常警告一番。
「弟子明白!長老放心,長老放心。」鐵伐安躬身退了出去。
大殿裡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漂浮著一絲絲森冷的氣息。
「鐵伐家的一群飯桶,除了忠心之外,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