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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兔子的人正是范刀,他咽著口水,可算等到兔子差不多熟了,一口咬掉一大塊肉。
「三年了,地底連只兔子都沒有,饞死老子了,真香!」
范刀顧不得熱,哈著熱氣大口吃著,一邊吃一邊罵:「怎麼樣常恨天,這群大蟲子有趣吧,你一定忙得焦頭爛額了,別著急,等老子吃飽了送你個大禮!讓你坑我,今天就滅了你們千雲宗!」
范刀惡狠狠的狼吞虎咽,不多時吃完了兔子,他抹了把嘴,發出呦呦的呼喊,一個火須族立刻趕到近前。
瞥了眼千雲宗的方向,范刀擺手示意對方跟自己來,將那個火須族帶到一處無人的林間。
「呦?呦呦?」
火須族撓著頭,不清楚長老叫自己來做什麼,下一刻他覺得心口一涼,那根木杖已經透心而過。
「呦你個頭啊呦,給老子去死吧,我要你的血來召喚大蟲子。」
抬腳蹬翻了屍體,范刀用對方的心頭血淋在畫滿圖騰的木杖上,隨後念念有詞,竟是詠唱起來自火須族的古老咒語。
咒語學自火須族的上任長老,這份咒語配上圖騰木杖,再加上火須族的心頭血,即可溝通遠在地底世界的怪物火母。
隨著范刀的詠念,茶山地底的深處傳來了詭異恐怖的吼聲,一個龐然大物在黑暗裡一伸一縮的朝著地面爬來。
千雲宗內,十步崖上。
常生始終在觀戰,面沉似水。
他發現赫連穆雖然出手,除了剛開始連斬兩頭妖靈之外,很快開始敷衍了起來,看似在與妖靈爭奪,實際上並不出力,而且不多時就退了下來,也落在十步崖上。
同時落在十步崖的,還有鐵伐長臣。
「宗主的傷勢非同小可,不可如此拼命,否則容易氣血攻心,傷勢會更重。」鐵伐長臣的聲音很大,傳出老遠,遠處的千雲弟子都能聽到。
「危難當頭,匹夫有責,小小傷勢算得了什麼,待老夫稍作休整,定要殺退這群妖族。」赫連穆用手捂著心口,說話間還喘了幾口大氣,顯得氣血不足。
赫連穆看似有傷,實際上是裝出來的,常生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挑破。
大長老的一舉一動都被其他長老所關注,一見赫連穆退到十步崖,牛聞州葛萬材等人也開始敷衍了起來,以防禦為主。
「宗主?誰封的宗主。」常生見赫連穆退了回來,沉聲道:「是你鐵伐長臣,還是大長老自封為主。」
常生這句話說得可謂誅心,赫連穆豈能承認。
「群龍無首,老夫也是勉為其難,既然有師叔坐鎮,也就無需急著選出宗主了。」赫連穆替自己開脫。
「原來大長老是為了宗門,倒是難為你了。」常生說話間點手喚回了齊危水,吩咐道:「宗主不歸,自然有副宗主接替。」
齊危水落在崖上,猶豫了瞬間就點頭稱是。
齊危水十分清楚小師叔與大長老之間的針鋒相對與暗鬥,他更知道大長老一方的實力更強,但又不得不聽從小師叔的派遣,因為他不聽的話,還要衝在前面與妖靈交鋒。
這種玩命的時刻,能躲在後方比什麼都強,一旦戰死可就什麼都沒了。
這時候就聽聞一聲慘叫,戰場上一位金丹初期的長老被一頭黑骨鳥的巨喙貫穿了身體,破布一般被瞬間分食。
那長老隸屬七澗一脈,是這場惡戰中第一個隕落的千雲金丹。
四五百頭妖靈,足以與千雲宗百位金丹長老勢均力敵,妖靈一方被斬殺數十頭,於是越發暴躁,千雲宗一方的傷亡隨之開始出現。
大陣的豁口被更多的妖靈破壞,變得越來越大,爬進千雲宗的妖靈越來越多,百位金丹中還有多半的人存著敷衍的心思,戰局立刻變得落在下風。
見妖族再度逼近,常生沉聲命令:「開啟牢山鐵獄,將鐵獄裡的囚犯放出來,讓他們戴罪立功,可免刑罰。」
「不可!」鐵伐長臣立刻出言阻止,道:「鐵獄裡關押的都是重犯,一旦放他們出來,千雲宗必定大亂!」
「必定大亂?」常生瞥著對方,冷聲道:「再亂,難道還有現在的千雲宗亂麼,鐵伐長臣,你睜眼看看,看看宗門裡是否血流成河,屍骨成山!」
鐵伐長臣下意識的看了眼遠處。
由於赫連穆的不作為,大量的虎紋蠍爬進山門,千雲宗早已亂成了一片,那些妖物築基弟子還能抵擋,一旦鍊氣弟子遭遇根本死路一條。
不到半天的功夫,千雲宗死去的鍊氣期弟子已經足有數百人之多。
「宗門遇難,是妖族所為,與牢山鐵獄何干,與我何干。」鐵伐長臣不會允許放出鐵獄裡的囚犯,因為牢山是他的地盤,而鐵獄中關押的囚犯基本都是反對大長老的門人弟子或者長老。
牢山鐵獄早已成了大長老的工具,用來懲治不肯聽話的傢伙。
「你放屁!」
常生勃然大怒,指著鐵伐長臣罵道:「與你何干?你站在這說那些死去的弟子是妖族所殺與你何干?如果你去阻擋妖族,那些弟子會死嗎!赫連穆有傷在身,難道你也有傷在身嗎!還站在這裡,是不是喜歡看著更多的弟子在你眼前死掉!」
「你不也沒動手麼!」鐵伐長臣被罵得青筋直跳。
他在宗門手握大權,掌管牢山鐵獄,堪稱千雲宗的地下君主,在鐵獄裡誰敢和他鐵伐長臣如何猖狂,必將被收拾得悽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