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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想得到你的那個男人,”他笑的異常血腥:“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的頭砍下來,放在我們的寢臥,看著你我日日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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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起帶兵撤退後,當即發起了高燒,被連夜送回了京城。
一路上,隨行軍醫不停給他灌藥、擦身、換冰鎮帕子。若皇帝死了,忠於他的將軍們,只怕也不會讓他活著。
萬幸,韓起撐到了京城,入了皇宮,太醫院眾人已在皇帝寢宮做好準備等著了。
看見已潰爛的傷口,院正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需去除腐肉,佐以活血生肌藥物,養上一個月,才能痊癒。”
韓起沒有皇后,甚至嬪妃也是登基以後,隨便納了幾個用於充數的。宮裡沒有知己貼心之人,好在心腹偏將跟著一塊回來了。
偏將成文說道:“那就儘快醫治!缺什麼只管去尋!”
“但若是誰要起亂子,不盡心盡力。休怪我刀劍無眼!”成文抽出佩刀,狠狠威脅道。
除了院正還能端著,其他太醫被嚇得一激靈。連忙按照院正的吩咐,各干各的差事,不敢在這等煞星面前亂晃。
韓起的情況反反覆覆,時好時壞。藥方子調整了一次又一次,成文信不過這些太醫,叫了親衛親自盯著太醫熬藥,交代但凡有異常舉動,統統抓起來審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韓起躺了三日,成文硬生生熬了三日沒睡覺。待韓起情況好轉,燒退下去時,成文直接暈了過去。
待他再醒來,已是兩日後,韓起已能起身,站在他床前詢問太醫情況。
“稟陛下,這位將軍就是勞累過度,情緒大起大落導致的昏睡,無甚大礙,休息好了自會醒來。”
成文聽到此處連忙想起身——
卻又躺了回去。
渾身酸痛的不像他自己的身體。只得在床上向韓起行了禮。
“好生歇息,不必拘禮,朕能撿回一條命,全是將軍之功。”又囑咐關照了一番。
韓起回了皇帝的寢宮。
從多寶盒中拿出了一直緊緊攥在手中的金蓮子。
這是瓀璃給他的東西。
在她撞開他的瞬間,趁著混亂塞進了他的手裡,並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吃下去。”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
想到戰場上的慘敗,韓起的眼中滿是陰鷙。狠了狠心,一口將金蓮子吞了下去。
起初,並沒有反應。
然而到了晚間,他感到身體越來越熱,明明是北地的初春,十分寒冷,可是他滿頭大汗。
他將宮人都趕了出去,閃身進了密室。
皇宮已經輪換了好幾朝的主人,密室、密道錯綜複雜。只有資格最老的宮人或許能窺知一二,除此外,便是僅有皇帝知曉。
進了密室的韓起,感覺身體內部開始燃燒起來了!
有股想要發泄的力量!他不顧傷口尚未完全復原,開始在密室中練武。
起初那傷口還滲著血,隨著他練武速度的加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但是練武中的韓起毫無所覺,他只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力量,隨著他的動作輸入到四肢百骸。
他的身體開始輕盈起來,肌肉、骨骼飽含力量,他直覺知道自己可以徒手打破這面牆壁,他能感知到密室牆外宮人們的走動,小聲的說話——
更遠處,皇帝寢宮牆外侍衛的巡邏,小太監們提著燈籠,走成一列巡夜——
更遠處,御花園中花朵趁夜開放,夜風吹著湖水上水波陣陣——
更遠處,身在另一個宮殿的成文睡覺的鼾聲,廂房裡值守的太醫邊熬藥邊輕聲聊天——
天地,在此刻韓起的眼中完全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他睜開眼,暴喝一聲!密室整個坍塌!
但他卻毫髮無傷—— 一層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芒護著他的身體,所有砸在他身上的石塊,在真正觸及他身體之前,便被這白色瑩光擊碎成為粉末。速速颯颯掉落一地。
“原來如此。呵呵,有意思…”密室坍塌的暴裂聲引來了宮人和侍衛。
在眾人慌不迭的徒手扒開碎石,企圖將皇帝陛下從廢墟中救出來時。
韓起抬起腳步,自己走了出來。身上的光芒越來越淡,最終沒入健壯的身軀中消失不見。
“陛下!您沒事兒吧!”慌忙趕來的貼身太監蔚全撥開眾人,擠到了韓起面前。
韓起不愛用閹人,但在宮中,不好帶侍從進來,蔚全沒有一般宮人的種種惡習,做事也算周到妥帖,十分懂眼色,並不會為了皇帝的寵信,便一直巴巴跟著,這讓韓起還算可以忍耐。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只是去小廚房煮個參湯的功夫,皇帝陛下的寢宮都塌了!
幸虧陛下沒事,否則他就是死路一條。
蔚全連忙跪下,向陛下請罪領罰。
韓起這會兒已經感知到皇宮各處不一樣的地方,正待探索一番。哪裡耐煩處置他。
便說道:“此處交給你了,恢復成原樣。做得好將功折罪,做不好兩罪並罰。”
蔚全感激地恨不得肝腦塗地,連忙對韓起叩頭謝恩。
韓起直接抬腳走了。一些也曾隨身伺候的小太監想跟上,統統被他趕了走。
蔚全看著灰溜溜回來的小太監,說道:“既然陛下不愛人跟著,那就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將此處收拾了。明日一早拿了腰牌去工部找大人們取來工圖,一個月內,必須給陛下恢復成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