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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映生調笑:“哦。”
三葉耳根子都紅了,她深呼吸,憋著一口氣順暢的說:“你愛她。”
孟映生秒懂,傳說中的三角戀,不過,他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每個人投胎以後都會忘記前世,不論是多麼的刻骨銘心,或者是什麼血海深仇,除非是有人做了有違法則的事情,搞亂了秩序。
三葉對著鏡子整理頭髮,見師傅在看自己,她就把手放了下來,不好意思。
孟映生手一伸,把女孩塞在褲腰後面的一小截衣服拽了出來,純碎是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太多。
做完他才意識到有點兒不太合適。
三葉愣在了原地。
孟映生壓下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岔開話題:“你出去看看楚白跟如意,要是楚白搞事情,你就喊我。”
三葉的思路被帶跑:“噢。”
別墅外面是片樹林,楚白一根煙快抽完了,胳膊被||咬||了幾個大包,這地兒的蚊子不但毒,還精,手剛抬起來就嗖地一下跑了,打不著。
三葉過來時,就楚白一個人,沒見到如意。
楚白彈彈菸灰,話里有幾分不爽:“不知道躲哪兒哭去了。”
地上的一片竹葉翻開,一隻黑殼蟲從裡面冒了出來,楚白嘴邊的煙一抖,倉皇的蹦到三葉身邊。
三葉嚇一跳:“怎,怎麼?”
楚白花容失色的用手指著那處,也結巴起來:“蟲,大,大,大黑蟲。”
三葉順著他的視線一看,不當回事。
每年一到桂花開的時候,地上到處都是那種蟲子,碰一下就迅速縮成球裝死,很好玩。
楚白髮現了三葉看大黑蟲的眼神,臉狠狠抽了抽,小姑娘不好惹,他嘬口咽問客廳里是什麼情況,進展到哪兒了,有沒有什麼眉目。
三葉都跟他說了。
楚白嘖了聲,一語中的:“這就是沈嘉和前世留下的因,才有了今生的果,他自己給自己種的,自己吃掉,沒什麼好說的。”
理是這個理,三葉的脖子後面有點癢,她撓了撓,剛好抓死了一隻吃飽喝足,趴在那裡昏昏入睡的大蚊子。
半天都沒打死一隻的楚白深受打擊。
把最後一口煙嘬完,楚白掐了菸頭說:“三葉,等事情一解決,如意就會去投胎,到時候我想送她,你跟你師傅說聲啊,你說什麼他都聽。”
三葉似乎沒聽明白,楚白卻沒有再說一次的打算。
慢慢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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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映生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完了又打一個,上半身跟著傾斜,幅度還不小,怪狼狽的,頓時從神壇上掉了下來。
沈嘉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面,聽到噴嚏聲才將自己抽離了出來,他淡淡的說:“今天就這樣吧。”
孟映生笑著說:“我不喜歡拖。”
沈嘉和的面色微變,他也不喜歡拖,只是事情看樣子一時半會抖不開。
孟映生的手肘壓著腿部,明目張胆的觀察著面前的影帝:“你喜歡她嗎?”
沈嘉和依舊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把關注點全放在他的前女友身上,他的兩片唇張張合合,冷靜的有些薄情:“談不上喜不喜歡,起初是責任,後來我跟她相處的不多,我覺得比起戀人,我跟她更像是朋友。”
孟映生說:“或許是她看出你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責任,心裡有怨。”
沈嘉和的眉頭打結:“僅僅因為這個,她就要讓我身敗名裂?”
孟映生聳肩:“可能性很小,但不是完全沒有。”
沈嘉和闔了闔眼皮,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有時候我跟她在一起,會說出奇怪的話,我覺得她應該聽見了,但是我問她,她卻說沒聽過。”
孟映生聽著下文。
“很多,都是些奇怪的話,還有奇怪的事情,比如我早上起來,會無意識的張開手臂,好像會有人拿著衣服過來伺候我穿衣,拍現代戲的時候,我前一刻好好的,這一刻就突然說出類似古裝劇的台詞,晚上睡覺,半夢半醒之間,我總是做出擁抱的姿勢,就像是有個人跟我同床共枕,我習慣去抱她。”
沈嘉和說,“我還會不分時間地點的看到一些古代的場景,也有人,男人女人都有,那是我幻想出來的,我知道,但是我每次都當了真,諸如此類的。”
沈嘉和語無倫次,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說著說著,他把自己說糊塗了,眼神迷茫的看著虛空。
“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藥物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小,我的主治醫生雖然沒有放棄我,但我看得出來,他對我的病情沒有什麼把握,盡力了,早晚有一天我會分不清現實跟環境,等到了那時候,我估計就會進療養院裡面,在那裡熬到死。”
孟映生從沈嘉和身上感受到了灰白的氣息。
一個人的前世開始甦醒,今生就必定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因為這是逆天的現象。
沈嘉和前言不搭後語:“我這幾天總是在做一個噩夢,昨晚也做了,我懷疑那個夢跟我的病情有關。”
孟映生問道:“什麼夢?”
沈嘉和的手抵著額頭,眉眼藏在了陰影裡面,只能聽出緊繃的聲音:“我夢見了一個女人,看不清長相,穿的古代的衣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