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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激動的紅了眼眶。
三葉瞅了眼楚白,發現他看如意的眼神里沒有風|情跟|曖||昧,有的只是真情實意,不禁有些意外。
她又去瞅如意,這樣的美人,應該沒有人會去拒絕吧,不忍心。
啊,有,師傅是個例外。
楚白跟如意一走,三葉就照著師傅教她的法子驅散院裡院外的鬼氣。
桌上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是送快遞的,說把快遞放在小賣鋪里了,讓她儘快去拿一下。
這裡偏僻,快遞不送過來,都全送到小賣鋪。
三葉騎著小毛驢去拿的快遞,一來一回,她渾身|黏||糊|糊|的,出了很多汗,鼻子還是堵的,好像不怎麼燒了。
風一吹,三葉打了個冷戰。
孟映生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聽到樓下傳來咳嗽聲,眉頭皺了皺,翻身下床。
三葉在捆紙盒,都踩扁了,用繩子一綁,放到角落裡,等收廢品的大叔過來收走,幾塊錢也是錢。
嗓子又疼又干,她咳的臉通紅,纖瘦的身子顫的厲害,眼淚都咳出來了。
下午燒退了,傍晚又突然燒了起來,三葉的顴骨都燒紅了。
孟映生下樓一看,便知道她是高燒,二話不說就帶她去醫院掛水。
輸液室里開著空調,溫度打的非常低,冷颼颼的,周圍很安靜,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都在刷手機。
三葉歪著脖子睡覺,身上有點冷,她的睫毛動了動,醒了,發現右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最裡面是個正在輸液的年輕男人,倆人是一對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的。
年輕女人懷著身孕,肚子挺大,看樣子預產期就在這個月。
三葉往左看,師傅不在,估計是待煩了,上哪兒溜達去了。
閉上眼睛繼續睡,三葉沒一會就被嬰兒的哭聲吵醒了,哭聲特別大,就在自己旁邊。
哭的這麼厲害,孩子的爸媽不管嗎?
三葉蹙著眉心睜開眼睛尋聲望去,看見一個嬰兒趴在年輕女人的肚子上面,一個嬰兒在她背上,渾身都血||淋||淋|的,小小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絞||過|,模糊成一團。
而此時,年輕女人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滿臉都是母愛的光暈:“老公,這次生的會是兒子吧?”
年輕男人在刷手機,頭也不抬的說:“不是已經查了嗎?不會錯的。”
年輕女人還是不放心:“萬一查錯了呢?要還是女孩……”
年輕男人不耐煩的說:“你別神經兮兮的。”
“我能不緊張嗎?”年輕女人說,“現在快生了,不像之前那兩個,還能打掉。”
年輕男人玩起遊戲:“生出來再說。”
“生出來發現是女孩就晚了。”年輕女人想了想,“要不這樣,如果查錯了,還是女孩,我們就送人,現在有很多人都生不出孩子,我們也算是做個好事。”
她想通了,撥撥長發笑著說,“反正我們都還年輕,大不了再生。”
三葉看看那兩個血||肉|模|糊|的嬰兒,再去看渾身散發著母愛光暈的年輕女人,遍體生寒。
似是有所察覺,年輕女人笑問:“小妹妹,你看什麼呢?”
三葉輕動嘴唇,她沒說話,眼睛沒挪開。
你也是女孩子啊……
年輕女人被看的很彆扭,渾身都發毛了,她小聲罵了句:“神經病。”
兩個嬰兒的哭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年輕女人難受的啊了聲,扭曲著臉叫了起來:“老,老公,我要生了,啊,好痛,啊——”
三葉頭皮看到嬰兒往年輕女人肚子裡鑽,她立刻去拿背包,從包里拿出一張驅鬼符,捏在手裡的時候停住了。
一道金光從左邊掠來,鑽進去一隻腳的嬰兒被撥開了,她又爬回來,用血淋淋的爪子去抓年輕女人的肚子,另一個嬰兒大半個身子已經鑽了進去,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
年輕女人痛苦的喊叫聲驚動了輸液室里的其他人,趕來的醫生護士跟她丈夫一起把她帶去產房。
孟映生將夾在指間的那張符擲了出去。
兩個小惡鬼從年輕女人身上掉了下來,她們在地上爬動,緊追著不放,拖出兩條血紅的印子。
醫院裡的陰氣極重,陰靈一大堆,道士不敢在這裡做法,怕被圍攻,孟映生卻直接開了鬼門關,強行將兩個小惡鬼推了進去。
三葉傻愣著。
孟映生拎起她的後領,把她帶出醫院,黑著臉質問:“你怎麼回事?”
三葉垂下腦袋。
孟映生低聲命令:“抬頭看著我。”
三葉不抬。
孟映生的額角一抽,乖小孩現在敢跟他對抗了。
再過段時間,豈不是要上房揭瓦?
孟映生轉過身走幾步,折回來站在女孩面前:“剛才如果不是師傅及時趕到,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既然拿出了驅鬼符,為什麼不用?你在想什麼?”
三葉摳著手指,小聲說:“她們是,是她的孩子。”
那個情形,孟映生不用聽都知道,但他並沒有緩和臉色,反而更沉了幾分,語氣也冷了下去:“師傅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是驅鬼師,不是慈善機構,更不是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