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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電話里說會去,並讓他在某個路上等。
其實她根本就不打算去。
之所以那麼說,只是因為那天她拍戲受挫,遭到工作人員跟其他演員們的議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心情也很抑鬱,想讓一個優秀的男人被她晾一晚上,得到一時的暢快。
那人一直在那個地方等她,結果被一輛卡車撞到,出車禍死了。
由於只是普通事故,因此當時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而他們算不上戀人的關係也沒人知道,對方的死沒有給周世婷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她很快就忘了。
兩年後突然做起那樣的夢,對方當年開的那輛車跟她哥後來買的那輛一模一樣,是同一個牌子,還是同一輛?
周世婷希望是前者,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是詭異的夢持續在做,周世婷沒辦法不去多想,根本不可能繼續演出。
就在那時候,家裡給她打電話,說了鬼車的事。
鬼車會在午夜出現,那個人出車禍死亡的時間就是午夜。
所有跟他有關的記憶都變得可怕起來。
家裡找了好幾個所謂的高人,卻沒有什麼用,周世婷被噩夢折磨,不得不自己在網上搜尋,她只想儘快把車送走。
不然她的生活會全部毀掉。
昨天中午睡覺,周世婷夢到那個人說一直在等她上車,等不及了,她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想到讓周世俊代替她這個方法,也成功在網上搜到了相關的資料。
從始至終都沒想把一切告訴請來的驅鬼師。
或許對她來說,那件事的確是她虛榮心作祟,說出來等於自己牽手撕爛自己臉上的完美面||具,她潛意識裡不想被人知道。
現在她哥死了,車卻沒有消失,還在等她上車。
第19章
孟映生要求周世婷赴約,否則送不走那輛車。
周世婷不出聲。
孟映生起身,理了理領口說:“那你就等著他來找你吧。”
三葉懂師傅的套路,會意的上樓去拿他們的東西,做出一副準備打道回府的樣子。
周世婷坐在沙發里,渾身僵硬。
耳邊是父親的驚喊聲,她慢慢轉過頭看去,母親暈倒了。
一團亂。
三葉跟孟映生走到大廳門口時,後面響起聲音。
“赴約,赴什麼約?我只是說我會去,沒讓他等一晚上,他出車禍跟我有什麼關係啊?都已經過去兩年了,為什麼還要來我家?”
周世婷摳著手指,目光放在虛空一處:“要不是因為他纏著我不放,我不會在事業上升期推掉所有通告,每天神經兮兮,家裡也不會出這些事。”
孟映生搖搖頭,這個女人進了一個死胡同卻不自知:“他本來只是留念陽間的你,魂去了地府,執念卻附在出事的那輛車上面,一直在等一個見你的機會,兩年裡你從來沒有去看過他,也沒有想過他,執念漸漸混雜進來了怨,恨,邪惡。”
周世婷摳手指的動作一停。
多行不義必自斃,孟映生懶得多說:“周小姐,天亮的時候給我一個答覆。”
黎明到來前,躺在沙發上的孟映生突然睜開了眼睛。
三葉睡眠淺,聽到外面的動靜就連忙爬起來,打著赤腳跑了出去。
開了房門,孟映生快步沿著走廊往前走,他聽著後面跟上來的腳步聲不對,側頭丟了句:“回去把鞋穿上。”
三葉默默的折回房裡穿鞋。
孟映生了地下車庫,他撓撓眉毛,想罵人。
周世婷開走了那輛車。
確切來說是被附身的周世婷。
三葉輕喘著氣問:“怎,怎麼辦?”
孟映生拿黃紙快速畫了個符祿。
三葉一眼不眨的看著符祿,下意識在腦子裡描摹。
不到一分鐘,符祿上面就多了一層淡淡的灰光。
孟映生屈指一彈,符祿飛了出去,他說:“跟著符走。”
三葉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孟映生說:“鬼火。”
三葉停下腳步,眼睛瞪大。
孟映生彎腰低頭,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傻孩子,說什麼都信,師傅騙你的。”
三葉:“……”
孟映生摸兩下小徒弟的頭髮:“活人有自己的氣味,死人也有。”
三葉似懂非懂。
“周世婷不肯赴約,還找自己親哥代替,這事惹怒了車主,他從地府爬上來了。”
孟映生邊走邊說,“師傅沒猜錯的話,他附身在周世婷身上,開車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打算弄死周世婷,帶她一起走。”
三葉打了個冷戰。
孟映生說了幾句話,人心是肉做的,做人要善良點,死後在地府過的怎麼樣,全看生前的表現。
千萬不要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死了只是另一個開始。
三葉嗯嗯,師傅說的都對。
天就快要亮了,師徒倆一路跟著飄飛的符祿奔走,在榭雨路找到了那輛跑車。
周世婷站在路邊,背對著他們。
孟映生出了一身汗,夜風一吹,從頭涼到腳,他捋了捋額前的濕發:“兄弟,鄙人姓孟,你可以叫我孟天師。”
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