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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門窗緊閉,卻颳起一道陰風,桌上的列印紙在空中飛舞。
待風停之後,屋內已是一片狼藉,可桌上卻很乾淨,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信封,很是醒目。
孟映生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起那封信,他撕開信封,看見裡面有一張信紙,是一份感謝信。
“天師,感謝你接受我的委託,讓我知道謝娟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是馮繼偉寫的,在信的末尾有他的署名,可在馮繼偉還有另一個人的署名——謝娟。
除此之外,信封裡面還有一疊錢幣,是冥幣,就是這次委託的委託金。
孟映生看著那些冥幣,眼角狠狠抽了抽。
三葉小心翼翼:“師,師傅。”
孟映生將信封丟回桌上,拉開椅子往樓梯方向走:“師傅想靜靜。”
三葉抿抿嘴,師傅這是受刺激了。
低級驅鬼符的價格不低,一張夠交一個月的房租水電,師傅擺陣做法用了一把,其中還有張中級驅鬼符,結果最後拿到的酬金卻是……冥幣。
桌上的手機嗡嗡嗡響了會兒就停了,下一刻三葉的手機發出震動,她按下接聽鍵:“楚,楚少。”
楚白陰森森的笑著說:“小三葉,你師傅突然退出遊戲,電話還不接,耍我玩兒呢?”
三葉想說師傅前幾天接了個委託,給的委託金是冥幣,他不開心,但又轉而一想,不能這麼說,師傅是要面子的。
於是她就撒了謊:“停,停電了。”
“停電了?”楚白抽抽嘴,他抖著腿幸災樂禍,“活該,讓你們住在鳥不拉屎的犄角旮旯裡面。”
三葉默了。
楚白的聲音夾在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里:“那你師傅人呢?沒聽見電話響?”
三葉又心虛的撒了個謊:“在在,在看電閘。”
楚白罵了句臥槽:“我不是說你啊小三葉,說的是一個豬隊友,那什麼,來電了讓你師傅給我打個電話,有要事。”
那頭掛了,三葉吐出一口氣。
三葉從烤箱裡端出烤好的餅乾放涼,她開了電視,一邊聽新聞,一邊收拾凌|亂的屋子。
“下面播報兩條簡訊……”
電視裡傳出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三葉停下整理列印紙的動作看去。
“關於藍天網絡公司的兩名員工猝死事件,已經有了新的進展,當事人分別為馮某和謝某……”
“今日,警方接到報案,有人目擊在天景橋路段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肇事卡車將兩名路人撞入河中,目前警方已經在天景橋附近水域,展開打撈工作……”
新聞結束,三葉也收拾完了,她把餅乾全都放進一個鐵盒裡面,抱著鐵盒上樓去找師傅。
孟映生白忙活一場,心情鬱悶。
吃著酥脆的餅乾,他眉間的鬱氣才稍稍減退。
孟映生吃完一塊餅乾喝兩口水,頗為惆悵的說:“我以為馮繼偉會託夢給家裡人,讓他們來送委託金,誰知道他直接把家裡人燒的錢給我送了過來。”
三葉不知道怎麼安慰師傅,就給他拿餅乾。
孟映生夸餅乾烤的好:“蛋糕會做嗎?”
三葉說網上有教程。
孟映生的眼睛發光,他伸出大手蓋在小徒弟發頂:“師傅看好你。”
三葉頓時有了壓力,心想一定要好好看教程,爭取做出好吃又好看的蛋糕,就像店裡賣的那樣。
一盒餅乾被孟映生吃掉了四分之一,他理智的管住了手,還知道不能一次吃太多。
三葉看師傅心情好了些,她問出一直盤旋在心裡的疑問:“師,師傅,要要是,不,不接委託呢?”
“每個人的肉身跟陽壽都有期限。”孟映生並未細說,簡短道,“三界各有各的秩序。”
三葉哦了聲。
孟映生把空調度數上調兩度:“楚白那小子找了你?”
三葉點點頭。
她想告訴師傅,自己撒了兩個慌,要說的話有點多,怕說不好,就編輯簡訊發了過去。
孟映生看完簡訊就給楚白打電話:“有事?”
楚白剛打完一把遊戲,嗓子都喊啞了:“老孟,來電了?”
孟映生瞥一眼低垂著頭的小徒弟,拿著手機走到窗戶那裡說:“嗯,什麼事趕緊說,不早了,我要洗洗睡了。”
楚白恨鐵不成鋼的說:“睡屁,你找了那麼個白白嫩嫩的小徒弟,天天的就光看著,你心裡不……”
孟映生啪的掛了電話。
很快楚白就打過來,不跟他扯閒篇,說的正事兒:“我這邊有個委託怪複雜的,你來幫我搞定,酬金三七分。”
孟映生說:“二八。”
楚白拖長聲音哎喲:“老孟,我是想給你三成,你跟我說只要二成,那多不好意思啊。”
孟映生嗤道:“想什麼呢,我說的是我八,你二。”
“我靠!”楚白情緒激動的說,“委託是我給你介紹的,你跟我要八成?”
孟映生笑著說:“所以我只拿八成,剩下的是給你的介紹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