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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到底只是想想,連設計師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段,知情的只有他們小夫妻倆。
事實上,賈兒媳根本就沒打算將這個想法付諸實際。
原因很簡單,就是怕老人嚇壞啊!
賈兒子仰著頭看向這尖頂的哥德式小屋,突然腦子裡的那根弦就繃斷了,就站在小屋門口,跟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放聲大哭起來。
“老婆啊!老婆你回來!你快回來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我要跟你復婚!我想復婚哇哇哇哇……”
女巫循聲出門後,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令她瞠目結舌的畫面。
第23章 賈兒子(一)
占卜屋接待客人是有一個基礎的入門標準。
女巫習慣將其稱呼為願力, 也可以理解成為某個人對某件事情的執念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被認定為潛在客戶, 隨即占卜屋就會自然而然的出現在客戶面前, 為其提供占卜服務。
因為願力的不可控性,就會發生客戶重複進入占卜屋的事情。不過這種情況極為罕見,多年以來,二次踏足占卜屋的客人寥寥無幾,最近的一次就是汪富貴了。
倒是也有另外一種情況。
當某個客人在離開占卜屋時, 帶走了一些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的特質,而與之長期共同生活的人若是恰好在此時爆發出了對某個事物強烈的執念時,被認定為潛在客戶的概率就會超過正常情況下的無數倍。
賈兒子就屬於這種情況。
女巫倚在大門邊,側過頭看向嚎啕大哭的賈兒子,面上的詫異神情並未保持太久, 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表情, 耐心的等待著賈兒子恢復正常。
哭聲其實並未持續太久,在一通爆哭之後, 賈兒子感覺心裡反而輕鬆了不少。等他哭夠了, 拿出濕紙巾擦了擦臉, 想起這個習慣還是從前妻處學來的, 他又忍不住發出了很大一聲的抽泣。
又過了小半刻鐘,賈兒子進入了占卜屋。
比起賈爸爸, 他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度倒是要高出很多,就是可能,因為看多了奇幻電影, 他對女巫產生了一定程度的誤解:“你是從霍格沃茨畢業的?”
女巫:……
為了避免話題過於分散,女巫直接無視了這個疑問,開門見山的介紹起來占卜屋的業務。
許願,抽卡,吉平凶。
大概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的經歷太跌宕起伏了,賈兒子一臉平靜的聽完了女巫的簡短介紹後,還提出了一個問題:“什麼願望都可以?那要是特別特別可怕的願望呢?”
“只要你付得起抽到凶牌的代價,你可以許下任何願望。”
“代價……”賈兒子想了想,他的願望肯定是跟前妻復婚,可要是問他能付出什麼代價,一時間他還真的想不到自己有什麼高價值的籌碼。
女巫並不催促,反而提醒他,要是實在是想不出來,也可以放棄這個遊戲。
作為占卜屋的經營者,女巫不會隨意將客戶趕走,可要是客戶自行離開,但自然與她無關。
“不不不,我再想想,你讓我再仔細想一想。”賈兒子並不知曉內情,生怕被趕走,忙不迭的擺手,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那我要是抽到了吉牌呢?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經營占卜屋許久,女巫還真的極少遇到會反覆諮詢問題的客戶,一般人都會急吼吼的說出自己的願望,不管不顧的押下賭注,之後賭輸了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多半是不會深想的。哪怕要磨嘰,也是在抽卡的過程中猶豫不決,押注時卻都是很果斷的。
略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賈爸爸後續,她隱約明白了賈兒子是什麼性子的人。
並非生性謹慎,而是習慣了拖拖拉拉的做事情,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出決斷。
“人類真的很有趣,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女巫微笑著說出這句話,在賈兒子驚訝的目光下,她耐心的做出了詳細的解答,“你要問我抽到了吉牌後,是否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在我看來,的確是這樣的。但也有客戶並不這麼認為,他們覺得後續的發展並沒有達到他們預想的結果。”
預期本身就是個很微妙的東西,女巫經常看到有人類品嘗某種食物或者使用了某種商品後,很失望的表示,這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所以,想像中究竟應該是怎麼樣的呢?
你想要1,我給了你1,可你卻說你期望的是10,那為什麼不乾脆直說你要的是10呢?
“人類是一種特別奇怪的生物,客人要是不著急,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賈兒子不是不著急,是他還沒想出來,究竟可以用什麼來當賭注。因此,他點了點頭,覺得可以邊聽故事,邊繼續思考自己到底有什麼價值比較高的東西。
“以前有個女人來到占卜屋,她說她從小就喜歡看各種選美比賽,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為選美比賽的冠軍,問我能不能實現她這個願望。我說可以,我還讓她說詳細一點,具體的名稱是什麼。她說,那個比賽叫做世界小姐選美大賽。”
“她用自己的健康為賭注,成功的抽取了一張吉牌。離開了占卜屋後,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過程就不贅述了,反正結局就是她成為了那一屆的世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