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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靈對哄孩子沒什麼興趣,對待他這個兄長,絕對不能和他理論,越和他講道理,他就越生氣,明明都是為他好,卻能被他扭曲到天邊去,然後就是永無止境的咆哮。
闡靈壓下心中的煩躁,重新閉上了眼睛,封閉了聽覺。
不動不言,一副你自便的樣子。
反正,謝君波再生氣,也不敢和他動手,愛怎樣罵就怎樣罵吧。
然後,魏紫他們就看到謝君波圍著闡靈跳著腳罵,越罵越惡毒。
而闡靈,坐在中間,一副任爾狂風驟雨,我自不動如山。
這定力,魏紫嘆服,這要是擱到她身上,遇到這麼個兄弟,一天要揍他幾遍,絕對揍到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們一邊吃烤肉,一邊看戲,而那幾個散修,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這本來也沒什麼,你敢當著別人的面做這些事,就不能怕別人看。
偏偏,謝君波一抬頭,就看到魏紫眼睛瞟向他,湊在一個築基女修耳邊說著什麼。
他腦袋哄的一下就炸了,那個戲弄了自己的女修,竟然敢這麼明晃晃的嘲笑自己。
謝君波被闡靈無視,壓抑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
然而,在他拔劍要去挑了這個敢嘲笑他的人時,“咣當”,劍掉到了地上。
他整個人都被闡靈的劍氣束縛住,連劍都拿不住,而闡靈,卻連眼睛都沒睜開過。
謝君波被攔住,火發不出去,想要張嘴像咒罵闡靈一樣,咒罵魏紫等人。
結果,剛一開口,就被闡靈堵住了嘴。
闡靈對著魏紫等人微微欠身,表示歉意。
魏紫等人則是嘆為觀止,這麼奇葩的金丹修士,真是難得一見,讓人大開界。
“是不是對露營,對萍水相逢結交摯友這種傳說沒了之前的嚮往。”
魏紫調侃楊鶯月。
“那師兄師姐們好友遍天下,都是哪來的,我聽他們講過,這種橋段不應該是這樣啊,明明應該是兩個值夜的陌生人,在這孤寂的夜晚,相互袒露心聲,引為知己的啊。”
魏紫:“要不今晚你值夜可好?沒準就有誰陪你談古論今。”
楊鶯月想到今日的情形,瘋子一般的謝君波,面露討好。
“去修煉吧,那個謝君波被我氣瘋了,萬一闡靈真人沒有看住他,還真是危險。”
“從靜師叔,你果真是世上最美麗善良的仙子了。”
魏紫:“呵呵。”
漸漸的,說話聲慢慢的低了下去。
魏紫將玉照琉璃燈掛在樹梢之上,閉目調息。
而陸姓修士和闡靈,也同樣如此。
三人離得並不遠,又不能沉下心去修煉,難免覺得無聊。
陸姓修士率先睜開眼睛,想必是覺得魏紫看起來比沉默寡言的闡靈好說話些,主動攀談起來。
“道友這是帶著宗門後輩來歷練的嗎?”
其實他雖然這麼問,卻有些疑惑,雖然楊鶯月一口一個師叔叫的很歡,但是,相處起來太隨意了,好像是朋友一般,還有另外幾人,也是同樣如此。
親昵有餘,尊敬不足,說是帶著後輩來歷練,怎麼都不太像。
就是她本人,也沒什麼長輩的威嚴。
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算是吧。”
魏紫不想對這種萍水相逢的散修多做解釋,將彼此的關係刨白給他知道,實在是沒有必要。
“道友也是長期在玲瓏林討生活嗎?”
這位陸道友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心機一樣,很是健談,魏紫不過隨口一句,他就到豆子一樣,將他們的底細都說了。
“嘿,我們吶,在這玲瓏林呆的年頭可長了,我剛剛築基不久,就來了玲瓏林,一晃,這都兩百多年了,這玲瓏林雖然危險,卻也機緣不少,我運氣好些,竟然成功結丹,我們這個小隊的人,大多和我一樣,長期守在林中,之前也組過隊,漸漸的有了默契,人品也信得過,就乾脆結成了固定隊伍。”
魏紫聽他的敘述,卻眼神一瞟,就看到坐在她對面的闡靈,恰好睜開了雙目。
兩人眼神相交一瞬,然後又極其自然的移開了目光。
“原來是閱歷深厚的老前輩,我們還是第一次來玲瓏林,不知道可有什麼要注意的,道友可方便同我們講講?”
“方便,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還當道友這樣大宗門弟子,看不上我們這些散修的經驗呢。”
“說的哪裡話,你們這可都是用命搏來的經驗,可是珍貴的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過獎過獎,當不得,當不得,要說這玲瓏林,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分成了幾大勢力,最大的兩個,就書太素宗設立的玲瓏居,還有隱仙谷的蓯蓉館。
他們有執守弟子守護,對門下前來歷練的弟子及時救護,更有坊市之人,定期過去送補寄,讓過來歷練的弟子沒有後顧之憂,道友就是出自太素宗,想必不用我再多說。
不但如此,這裡雖然距離浩然閣和無極劍宗較遠,也有許多弟子過來歷練,五大宗門同氣連枝,這兩家的弟子,大多都會投訴玲瓏居或者是蓯蓉館。
既方便補寄,也方便組隊,有了對方弟子在隊中,真遇到危險了,還可以像其執守的金丹真人求救,一舉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