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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眼睛轉了一轉,朱唇再起,“不如,直接廢了丹田。”
圍觀之人看著她漫不經心的就要廢了一個僕役的丹田,絕了人家的道途,都覺得魏紫為人太過很辣,剛剛的一笑帶來的那絲柔情,盡數散去,只覺得魏紫喜怒無常,手段很辣,令在場的眾多修士心中不喜,雖然這僕役顯然是犯了錯,但是一個練氣初期的僕役,再錯又能搓到哪裡去呢,小懲大戒給上幾鞭子也就罷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絕了人家的道途,悔了人家的丹田,實在太過歹毒。
魏紫看著船主,只見船主眉頭緊簇,卻還是忍住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魏紫偏頭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王長安,顯然,他也被魏紫的很辣驚呆了。
雙腿在不自覺的打著顫。
“說起來,他真正要害得可不是我,你才是真正的苦主,來說說看,你想怎麼處置他?”
王長安沒想到魏紫會突然問道他頭上,一時間有些愣忡,魏紫相當有耐心的等著他回答。
只見王長安一時咬牙切齒,之後又有些猶豫不定,翻來覆去,最後,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恨聲道,“仙子想怎麼處置他,就怎麼處置他,我跟仙子是一樣的想法。”
魏紫的手靜靜的擺弄著酒杯,聽了他的回答,扔給了他一把法器匕首,道:“既然你也這麼說了,那就按你說的做,去吧,我看好你哦。”
王安從沒想過,動手的人,會是他自己,說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痛恨鄭蛟不念舊情,想要置他於死地,魏紫說要廢了他的丹田,問他的意見,在他看來,對方是不可能因為他的意見改變主意的。
他贊同了對方,既心安理得的報了仇,又不用有任何負擔,你看,船主都已經放棄了他,築基修士要親自懲罰他,自己只是怕惹怒築基修士而已,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然而,這一切,在魏紫將匕首扔給他,叫他親自動手的時候,他終於慌了,做一個行刑者,和做一個旁觀者,有本質的區別。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甚至可以在魏紫走後,跟著其他人一起吐槽魏紫的很辣。
但是這一切,在魏紫將匕首遞到他手裡的這一刻結束了,他再也不能做一個無辜的旁觀者,這一刀,要是刺下去,那個被人指指點點,不念舊情的人會是自己,那將來同一艘船上的僕役門將會如何看待自己,船主還會願意讓自己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當主事嗎?
不行,動手的絕對不能是他。
想到此,王安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一邊,跪倒在魏紫身前,“玉仙子,小人,小人做不到,鄭蛟是我共事多年的同伴,雖然他不義在先,想要害我,但是讓我親手廢了他的丹田,小人,小人於心不忍。玉仙子,開恩,饒了他這一回吧。”
電視火花之間,他已經想清楚了,鄭蛟已經得罪了魏紫,魏紫既然想要廢了他的丹田,就不會因為他的求情而放棄,這樣不但能摘清自己,鄭蛟也不會有好下場,他還能撈個好名聲,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魏紫蹲下身子,將匕首撿了起來,緩緩地擦拭乾淨,在眾人以為她隨時都會給鄭蛟一匕首,血濺當場,甚至有那膽小的修士,都已經捂住眼睛的時候,魏紫用匕首緩緩的擦過鄭蛟的臉頰,“即然苦主都這麼說了,那此事就算了吧。”
說完,收了匕首,坐了回去,開始靜靜的享用美食。
鄭蛟剛剛都緊張的木了,卻突然告訴他,他沒事了,整個人都是一臉懵。
不過,鄭蛟再懵,也及不上王長安,他從沒想過,會有築基修士,因為他的一句話,就真的放過一個人,她不在乎那些難聽的傳聞嗎?
鄭蛟身上纏著的鞭子已經被魏紫收了回去,鄭蛟重重的叩了個響頭,謝過魏紫之後,緩緩的走向船主。
他知道,就是魏紫放過了他,船主這裡還有著一關等著自己過,內部的爭鬥,卻將船客牽扯進來,即使客人不再追究,船主也是要小懲大戒,給乘客們一個交代的。
圍觀的眾人漸漸散去,就連王長安也踉蹌著離開了。
傻白甜姑娘卻還是滿眼疑惑的盯著魏紫。
“道友如今可知道,母夜叉到底是什麼樣了嗎,外貌不過一皮囊而,真正的母夜叉,只有她對你漏出獠牙的時候,你才能知道。”
魏紫看著她,輕輕的笑道,傻白甜姑娘覺得心中中了一箭,竟然又是一開始那樣可愛的甜笑,將面容的冷硬沖的一乾二淨。
傻白甜姑娘輕輕的搖頭,她覺得自己現在蠢爆了。
魏紫卻沒在繼續逗她,只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顯見已經沒了要繼續交談的意思。
“師兄,這位道友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在說她就是母夜叉嗎?”
傻白甜姑娘悄聲的問著自己的師兄,希望能夠得到解答。
“真正的母夜叉,可不會將自己暴漏在別人面前,而是有著重重面具的,這位道友,大概就是小懲大戒,順便逗逗你這種沒見識的小姑娘吧。”
這話說的確實不錯,這兩個人內鬥起來,牽扯魏紫被人說上幾句,魏紫不在乎是不在乎的事,可是她真的連面都不露,和她傲氣沖田的人設怎麼匹配。
第二卷少年崢嶸 第三百九十一章我就是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