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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這和在沙漠裡面的游擊戰是完全不一樣的,這裡是索倫的城堡,是索倫的領地,一旦失去,就休想再拿回來了。
這裡也不是沙漠,對手也不是天野城聯軍,遊戲規則完全變了。
甚至嚴奈兒知道得清清楚楚,一旦卮威的十萬大軍進攻風雷堡,她手中的四千軍隊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到。
但是,她別無選擇,她退無可退。
「小姐,城堡之外有一個人求見,說是您的故人。」一個貼身女武士進來稟報。
嚴奈兒走到窗口探望,頓時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曾經的知己好友柳臣,或者此時應該叫他圖靈塵的。
「請他進來。」奈兒道,接著她又道:「不,還是我親自去接。」
於是,她穿上鮮明的白銀鎧甲,朝著城堡之外走去。
「大哥,你怎麼來了?」奈兒道。
圖靈塵(柳臣)微微一愕,這還是嚴奈兒第一次這樣喊他,以前每一次都是直接喊名字的。
他的形象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原本他是一個浪蕩公子的打扮,一直都是瀟灑不羈的浪子。而此時他穿著錦袍,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更加像是一個貴公子了。
圖靈塵望著嚴奈兒的面孔,儘管充滿了疲倦和愁緒,但是她更加艷麗逼人了,真的美到讓人驚心動魄。
「我原本以為,我們大概老死不相見,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又再一次見面了。」圖靈塵自嘲道:「我們進去說吧。」
進入城堡簡單的會客廳內,兩個人面對面坐下,有貼身女武士上前泡了兩杯茶。
「索倫很厲害,和我之前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圖靈塵道:「這場天水城大戰,所有人都以為卮寧郡主一定會贏,因為雙方勢力太過於懸殊了。沒有想到,索倫竟然贏了,而且僅僅十來天就大獲全勝,將卮寧手頭的軍隊完全一網打盡。」
說到這裡,圖靈塵稍稍停頓道:「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卮寧擁有三萬多軍隊,而且坐守堅城,竟然十一天時間救輸得乾乾淨淨。同樣是索倫,但是和一年以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奈兒道:「人總是會長大的,他之前只是貪玩了一些而已,他一直都是聰明絕頂的。」
「但是這一次,他必死無疑了。」圖靈塵淡淡道:「相信你心中也早有答案,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他了。」
嚴奈兒沉默無語。
圖靈塵道:「但是,你不應該為他陪葬,這不應該是你的宿命。」
嚴奈兒依舊沒有說話。
「回去吧。」圖靈塵道:「回到天野城去,哪裡才是你們父女的宿命之地。只有到了那裡,你才是一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嚴奈兒。」
嚴奈兒還是沒有說話。
圖靈塵道:「我不向你提任何要求,你只需離開風雷堡就可以了。因為幾個時辰後,卮威公爵的大軍就會踏平整個天水城,你的這點軍隊只能是螳臂當車。」
見到奈兒依舊一言不發,圖靈塵有些不快道:「你或許覺得我來是對你別有企圖,或許看上了你這個人,或許看上了你的軍隊。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足足求了一個多時辰,甚至壓上了圖靈家族的榮譽,才能夠有機會在大戰之前見你一面,才有機會救你一命。在卮威公爵眼中,你就是索倫的同黨,死有餘辜的。」
「我不是作為說客而來,而是作為拯救者而來。你的區區幾千軍隊,面對卮威公爵的十萬大軍,半個時辰都擋不住。」圖靈塵的口氣,漸漸帶上了火氣道:「走吧,離開這裡,跟著你的父親,帶著你的人回到天野城,不要為索倫陪葬。」
「大哥,謝謝你。」嚴奈兒道:「我知道卮威公爵的大軍輕而易舉就可以將風雷堡碾壓粉碎,你想要救我一命,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但是……」
奈兒停頓了一下,道:「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做了他的女人,那不管什麼命運,我都認了!」
這話一出,圖靈塵面孔一陣抽搐,眼睛飛快閃過一道嫉恨。
奈兒繼續到道:「其次,我一點都不喜歡當傭兵,更不喜歡天野城。當年的我,喜歡無憂無慮到處亂跑,並不是我真的追求那種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而僅僅只是想要逃離父親身邊,逃離傭兵。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追求的是相夫教子的生活,而恰恰我武功不錯,而且還能帶兵打仗,正好可以為夫君分憂解難。」
嚴奈兒想了一會兒,再組織言語道:「現在的我非常幸福快樂,儘管這個時光非常短暫,甚至毀滅會立刻到來。但是索倫調戲我的時候說過一句話,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人間無數。而我想說的是,這短短几天的快樂,勝過無數年的孤寂,就算跟著索倫一起毀滅,我死而無憾。」
圖靈塵的面孔一陣陣抽搐,然後再一次發出尖利的笑聲道:「我……我還真是自取其辱來了,那好吧,我已是仁至義盡了,你想要跟著索倫陪葬,那就陪葬好了!或許,我一直都是瞎了眼睛的。」
說罷,圖靈塵直接離去,頭也不回。
……
天水城,城主府的地下囚室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安靜下來了。
卮寧已經筋疲力盡,而索倫身上早一切傷痕累累,充滿了牙印和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