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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炎道:「救活奈兒之後,你自己打算怎麼辦?」
柳臣道:「我不願意繼承家業,只願意瀟灑一生,奈兒醒來之後。如果能留下來,我就留下來,如果不能留下來,那……我就再回離京。柳臣這個名字,我是不打算變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以後只是柳臣,而不是圖靈塵。
因為,嚴炎是肯定不願意嚴奈兒嫁入圖靈家族。這等豪門貴族太複雜了,內在傾軋太厲害。
這柳臣是龍武士,心性灑脫,但是卻智慧聰明。如果留下來,一心一意輔佐保護嚴奈兒,是最完美的結局。
而且,有柳臣在,外面的聯軍也會有所顧忌了,畢竟他是圖靈家族的公子。
面對嚴炎和柳臣如同翁婿一般的親密,索倫覺得自己顯得非常之多餘。不過他的臉皮很厚,是絕對不會傻逼地退出去然後在外面眼淚汪汪地說祝你們幸福。
嚴炎取出一個刺鼻的丹藥,放在嚴奈兒鼻子地下,然後手掌放在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按。
片刻後,嚴奈兒幽幽清醒過來,見到柳臣的第一眼,她美眸一亮,欣喜道:「柳臣,你來了?」
她之前一直這麼喊的,不是柳大哥,也不是柳臣大哥,而是直接喊名字。
柳臣目光溫柔如水,道:「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柳臣,能夠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嚴奈兒雀躍道:「這兩年,我經常都在想你。」
頓時,柳臣激動得呼吸都無法控制,火熱道:「我無時無刻都不在想你,在離京的每一天,仿佛都在度日如年。」
嚴奈兒道:「你今日來做什麼的?」
「我……我來救你。」柳臣掏出解藥道:「你中的劇毒是枯玉絕,這是解藥。」
「這解藥你從哪裡來的?」嚴奈兒問道。
柳臣道:「我從圖靈朵那裡搶來的。」
「謝謝你了,柳臣。」嚴奈兒目光柔和道:「你對我總是那麼好,現在可能又要和你的妹妹鬧翻了。」
「這本就是她的不對。」柳臣痴情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任何人!」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朝索倫望來,然後將解藥遞過去道:「你趕緊解毒,趕緊好起來。」
嚴奈兒伸出玉手,柳臣小心翼翼將解藥放在她的手心。
這解藥晶瑩剔透,外面柔軟的一層腸衣,裡面包裹著透明的液體。
「這是唯一的一顆解藥嗎?」嚴奈兒問道。
「對。」柳臣道:「黑冰府的劇毒,每一份都只有一個解藥。」
嚴奈兒美眸望向柳臣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最信賴的人,我有什麼話我都願意和你說。」
柳臣搖頭道:「不,我對你不夠好。如果我對你夠好的話,當時在王城我就不應該放棄,就不應該軟弱地逃避離開。我應該勇敢地站出來,勇敢地向你表白,勇敢地追求你保護你。我不應該將你留給那個無恥的男人,我不應該讓你受到如此傷害。」
「啪啪啪啪……」索倫一連串地被打臉,感覺自己的臉都被打腫了。
嚴奈兒望著手中的解藥,這是世界上唯一的解藥,然後她望向柳臣的目光變得更加溫柔,道:「過去幾年中,你不知道多少次保護我,救過我。從敵人手中,從妖獸手中,完全數不清多少次你為我挺身而出,為我擋劍禦敵,而我卻一直理直氣壯地接受你的保護,實在是太自私了。」
「不……不……」柳臣興奮得無法呼吸,目光火熱道:「那是我的幸福,我的榮耀。奈兒,從今天開始,我會變得更加堅強,我不會讓退縮,不會再軟弱了。我要保護你,一生一世保護你,絕對不會再把你讓給任何人,也絕對不會讓任何混蛋傷害你。」
「謝謝你柳臣。」嚴奈兒的目光專注在柳臣臉上,對著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從前我天真不懂事,做錯了很多事情。從今天起,我不能再做錯了,不能再後知後覺了,不能再自私地接受你無私的保護和饋贈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微微一愕。
然後,嚴奈兒嫣然一笑。
「噗哧……」她輕輕一捏,將唯一的解藥捏碎,然後甩到燭火中。
「呼啦……」裡面的液體碰到火焰,瞬間燃燒,灰飛煙滅。
「不要……」索倫,柳臣和嚴炎眼眶欲裂,猛地沖了上去。
三個人幾乎同時撲了上去,要保護解藥。
然而,這一切太突然了。
嚴炎,不願意見到這場面,已經遠遠避開,背對著這邊。
而柳臣,全身心都沉醉於嚴奈兒的目光中,已經完全後知後覺。
索倫只想著嚴奈兒趕緊服下解藥,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他的邪惡力量可以救嚴奈兒,但是他絕對不願意那樣做,他要讓嚴奈兒服下解藥,沒有任何後患地解毒。
儘管那樣的話,嚴奈兒對柳臣就會有巨大的虧欠,而且他會噼里啪啦地被情敵打臉。
你的女人還要靠其他男人救,而且還是你的情敵,你還有什麼臉面?
所以,他內心酸澀的同時,也有些本能地想要避開這個畫面,避開嚴奈兒和柳臣對視的畫面。
但是誰又想到,嚴奈兒這是再和柳臣進行最後徹底的告別和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