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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行負真是狠毒啊,當日歸芹芍刺殺卮離那麼危險急迫的環境下,他竟然還記得將兇器藏起。
當時任何人都沒有想過要搶去歸芹芍的兇器,也不覺得那支匕首有任何用處。
而歸行負,卻暗中藏起,作為卮離的把柄。
當日他可沒有想要和卮離翻臉,只想著做卮離的忠狗,卻依舊如此心機叵測,此人不愧是毒蛇一般人物。
而且,他為了保命,不惜獻上了一個大大的投名狀,徹底和卮離決裂,往卮離臉上踐踏無數腳。
而且,卮離派遣卮威和圖靈陀大軍攻打天水城索氏用的是什麼理由?
不就是索倫涉嫌刺殺少君卮離嗎?這是謀逆大罪,所以卮離才能動用幾十萬大軍討伐。
索倫沒有謀逆大罪,那誰敢攻打天水城,誰就是顛覆國局。
而歸行負這一舉動,就徹底洗清了索倫的嫌疑。
把所謂少君被刺一案真相大白於天下,而且還獻上了物證。
接下來,只需要第三方組織取走匕首上的血樣,進行龍血脈化驗,就可以得出這究竟是不是卮離身上的鮮血。
屆時,人證物證俱在,卮離就要面對天下第一醜聞了。
而且更妙的是,歸芹芍刺的地方是卮離的命根子,這段隱秘之事,索倫和歸行負引而不發,讓卮離不敢徹底翻臉。
畢竟,他試圖非禮歸芹芍雖然是醜聞,但並不致命。
而一旦被揭露,他的命根子被割,可能不會再有後代,徹底註定無子,那後果可就嚴重了,直接就推翻了他繼承王位的合理性!
歸行負果然是條毒蛇,咬人一口,入骨三分啊!
……
天水城主府內!
歸行負跪伏在索倫的腳下,無比恭敬道:「攝政王陛下英明,尤其是對卮離命根子被割一事引而不發,讓他絕對不敢徹底翻臉,老奴敬佩萬分!」
索倫冷冷盯著歸行負道:「那支匕首,你藏得很深啊。」
歸行負叩首道:「老奴慚愧。」
索倫道:「你對凌傲果然很器重啊,在卮離非禮歸芹芍一事,竟然隻字不提凌傲半字。」
歸行負重重叩首道:「老奴有罪!」
索倫望著他,道:「歸行負你記住,你是一條毒蛇,我永遠都只會利用你,而不是真正用你,明白嗎?」
歸行負道:「能被攝政王陛下利用,是老奴的福分!」
索倫道:「來人,把今日斬殺卮威的旨意,還有剝奪歸行負爵位的旨意,還有歸行負關於少君卮離被刺岸的供狀,書寫幾百份。用飛鷂傳書,用信使,傳遍每一個諸侯,每一個子爵以上貴族,每一個郡。」
「遵命!」外面的索飛揚道。
歸行負心中一顫!
索倫真是狠毒老辣啊,揭露卮離非禮歸芹芍不成然而被刺之醜聞,但是對他命根子被割一事卻引而不發,完全是索倫的計策。
現在,又要將卮離的醜聞傳遍天下,徹底洗清他索倫刺殺少君的嫌疑。
卮威十五萬大軍在天水城全軍覆滅,卮威被國王下旨斬首,卮離被刺醜聞,這每一件都是驚天的大事,現在索倫竟然要傳遍天下。
會引起何等的驚濤駭浪?完全可想而知。
而卮離的臉面,會被索倫踐踏得體無完膚!
兩個時辰後!
幾百隻飛鷂,帶著這些驚天消息,飛往整個怒浪王國。
幾百個信使,騎著快馬,馳向怒浪王國的每一個行省,每一個郡城,每一個諸侯領地。
索倫要掀起驚濤海浪,朝卮離拍去。
……
此時,圖靈陀二十萬大軍,距離天狼關還有三百多里,兩天半之後便能到達。
「公爵大人,天水城索倫親筆書信!」一個信使進來,送上了厚厚一疊書信。
打開第一封,圖靈陀公爵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
眼睛猛地爆睜,露出完全不敢置信的目光。
然後,整個人仿佛凝固在那裡,完全無法動彈。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圖靈塵驚訝道:「父親,怎麼了?」
圖靈陀公爵道:「索倫……將卮威公爵斬首!」
這封索倫親筆信有血腥氣息,是用卮威公爵的血書寫的。
上面簡單地說了一件事,卮威公爵已經被斬首示眾。
「什麼……」圖靈塵驚呼一聲,道:「這,這怎麼可能?他吃了豹子膽嗎?他怎麼可能這麼愚蠢,國王都不敢殺卮威,他竟然敢殺?」
「愚蠢,蠢不可及……」圖靈塵哈哈大笑道:「都說索倫智近乎妖,如今看來,打贏了卮威後,他便得意忘形。我們大軍兵臨城下,索倫恐懼之下如同困獸,已經怒令智昏,真是上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讓起瘋狂!」
「啪……」圖靈陀公爵一個耳光扇過去。
「蠢不可及的是你。」圖靈陀公爵怒道:「殺卮威的後果有多嚴重,索倫難道會不知道?他殺卮威,是為了讓我退兵!」
被打之後的圖靈塵捂住面孔,道:「退兵?怎麼可能?一旦退兵,我們就徹底觸怒了卮離殿下,而且索倫必死無疑,天水城必滅,我們為何要退兵?」
圖靈陀道:「卮威被殺,卮離殿下的左膀右臂就只剩下我圖靈陀了。所以現在不是我們有求於卮離殿下,而是他有求於我,奴大欺主了。就算我退兵,卮離也不敢奈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