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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索氏都必死無疑。
沒有想到,索倫竟然大獲全勝,斬殺了卮威公爵,嚇退了圖靈陀公爵,逼降了歸行負伯爵。
不僅如此,還揭露卮離的驚天醜聞。
如今,卮離被刺醜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怒浪王國。
言無忌一直以來是卮離的急先鋒,對索倫極盡污衊造謠之勢,如果言語可以殺人,索倫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言無忌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重新站隊的可能性,因為在他看來,索倫沒有絲毫贏的機會。
而如今,是不是該稍做考慮了?
「來人……」言無忌道。
一個青年文士走了進來,躬身道:「父親。」
此人是言無忌之子言亭鹿,擔任卮離少君府長史,也是未來的王國首相的候選者。
首相言無忌道:「有言亭一的消息嗎?」
言亭一,臨海城的內史,歸行負麾下的最高文官。同時,他也是言無忌之侄。
言亭鹿道:「沒有他的消息,索倫攻陷了臨海城,亭一兄長應該是被俘了。想必他為人清高忠貞,不像歸行負那樣猥瑣,始終沒有投降索倫,所以沒有消息傳出來。」
言無忌點點頭道:「應該是如此。」
言亭鹿道:「我言氏家族勢大,索倫抓到亭一兄長肯定如獲至寶,若他要用亭一兄長和我們走什麼交易,該如何是好?」
言無忌閉上眼睛沉默片刻,道:「你秘密派人去天水城,想辦法和言亭一接觸,告訴他可以投降索倫,並且為他效命。」
「什麼?」言亭鹿驚愕。
言無忌道:「不過,一旦言亭一效忠索倫後,我會第一時間將他逐出言氏家族。」
言亭鹿明白了父親的話,他準備腳踏兩條船了,頓時他為難道:「父親,真的有必要這樣嗎?卮離殿下雖然受了小挫,但勢力仍舊十倍於索倫啊。天下九成諸侯和貴族還是站在卮離殿下一方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索倫太邪性了。」言無忌道:「以後對待索倫,依舊是該攻擊就攻擊,該抹黑就抹黑,該打壓就打壓。我堂堂言氏家族能夠讓庶出子弟為他效命,已經是他索倫莫大的福分了,相信他能看出端倪,知道好歹。」
而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老奴的聲音:「首相大人,索倫伯爵派人送來了一份禮物。」
「正說到索倫,他還真就來禮物了。」言無忌笑道:「索倫此人還真是膚淺,稍稍獲得一點主動權就試圖來巴結我,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現在給我言無忌送禮物,也未免太早了,等到他拿下怒浪王國的半壁江山再說吧。」
言亭鹿陪著笑了兩聲。
「拿進來吧。」首相言無忌道。
頓時,那個老奴將一個精緻的箱子抱了進來。
箱子外面鑲金嵌玉,精美之極,光看外表就知道裡面的禮物非常珍貴。
言無忌撫須道:「打開,讓我們看看,最近春風得意的索倫伯爵到底給我孝敬了什麼禮物?」
那個老奴湊趣道:「若不是珍貴之極,那下次再遇到索氏送禮,老奴就直接把人轟出去。」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箱子。
見到裡面的禮物,瞬間在場三人面色劇變。
那個老奴整個驚呼一聲,一陣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
箱子裡面,是他侄子臨海城內史言亭一的頭顱,被硝製得栩栩如生,面孔猙獰恐怖,還帶著黑色的血跡。
雖然是斷頭,看上去卻如同厲鬼一般。
首相言無忌心臟猛地一糾,跌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望著箱子裡面的斷頭。
索倫他怎麼敢?
言氏家族乃怒浪王國第一文官家族,門生子弟遍布天下,掌握天下輿論,完全是呼風喚雨之勢。
他想要搞臭一個人,短短几日之間,就可以讓他臭不可聞,千夫所指。
他想要打壓一個家族,只要放出話去,便沒有文士敢為這個家族效命。
就連卮離見到言無忌,每一次都恭敬敬敬,行弟子之禮。
想要爭奪天下,必須爭取言氏家族的支持。
索倫竟敢殺了言亭一,他這樣做是徹底絕了和言氏家族合作的道路啊。
他怎麼敢?他有如此愚蠢嗎?
接著,言亭鹿發現箱子的人頭邊上還有一張紙,打開一看,頓時面孔失色。
紙上用鮮血張牙舞爪寫著:言無忌老賊,你給我閉嘴,否則殺你滿門!
看到這殺氣沖天的一行字,言無忌只覺得身體冰冷,頭皮發麻,無盡的憤怒湧起。
這行字顯示出索倫對言無忌這個首相是何等的不屑,何等的藐視。
言無忌還無比矜持地說,索倫沒有資格給他送禮,沒有資格讓收買他這個首相。
真是自作多情,人家索倫沒有半分收買之意。在言無忌看來價值連城的言亭一,索倫一刀就殺了,並且送來了人頭。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言亭鹿暴怒道:「一定要報復,一定要報復,索倫小賊敢殺我言氏家族之人?無知者無畏,定要讓他付出天大之代價!我這就去見卮離殿下,討回這個公道。」
說罷,言亭鹿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回來。」首相言無忌面色慘白。
他本以為言氏家族掌握天下輿論,不論支持誰都是一股巨大的助力,完全是奇貨可居。所以索倫一定會拼命拉攏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