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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頂天沒有望向東離，卻是望向了姬雅。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漫長的時間對於一個智慧生命的作用了。
高等妖狐貴族，都擁有漫長的生命。但如果用漫長的生命來修煉，那麼和地球也沒有什麼不同。因為漫長的修煉，或許一眨眼，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時間就過去了。
就如同妖嬈一樣，雖然她已經千歲了，但其實和人類二三十歲的女子在思維上沒有什麼不同。
因為，在小西天的時候，她和妖驪一樣，把大量的歲月，都用在了修煉之上。
或許最漫長的時光，就是進入人類的這大幾十年時光了。
這幾十年漫無目標的借種旅程，讓她的心靈疲倦，使得她原本的宏圖大志幾乎消磨殆盡，那個誕生出半神之族的理想，那個讓妖狐族變成另一個娜迦的理想，已經幾乎消失了。
所以，她讓被囚禁的時候，顯得非常的安靜，而且也沒有想辦法反抗，甚至沒有誘惑過一次年紀還小的焰焰放她出去。
因為，呆在能量囚牢中，和呆在外面並沒有什麼區別。
後來，成功地和陽頂天孕育了生命之後，她也無比激動過，曾經淡去的理想再次復燃，孕育出半神之族，然後讓妖狐一族稱霸整個世界。
但是隨著兒子的誕生，這些想法全部灰飛煙滅。剩下的，只有天生的母性，只有徹底的，濃濃的母愛。她徹底變成了賢妻良母，小西天對於她來說已經變成一個可怕的地方，她已經徹底把雲霄城當成了家。
而陽頂天與其說是愛人，還不如說是孩子他爸。
但是這都不要緊，只要陽頂天不背叛作為父親和丈夫的責任。妖嬈就永遠永遠會把陽頂天當成丈夫，當成她的眷戀。
而姬雅，完全不一樣。
她天賦更高，所以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在修煉。剩下一半的時間，則用開思考，用來交往，用來提高自己的知識和修養。
於是，幾百年的漫長歲月，就變得無比的可怕。
她肯定不斷地掙扎過，反思過，痛苦過。她的智慧，讓她無法像其他妖狐貴族一樣墮落。
於是久而久之，她幾乎變得徹底無情。
人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按說她是和陽頂天發生過關係的，多多少少會有些眷戀的。
然而此時完全完全沒有，她絲毫不在意陽頂天的死活。
烏龜能活千年，是因為它們幾乎不思考，不動彈。
而智慧生命，比如類似人類的智慧生命，如果擁有幾千歲的壽命的話，那唯一的結果，大概是徹底的崩潰和毀滅吧。
之前妖狐貴族，為了稱霸大業，所以人人修煉，無數的雌狐為了大業，紛紛前往人類借種獻身。
但是因為借種的徹底失敗，加上永舍畫了上百年時間，對武道文明的閹割，轉向了虛無縹緲的藝術文明。
於是，小西天世界也開始露出了崩潰。或者說，整個小西天正在崩潰。
其中，或許是野心家也好，或許是智慧者也好，妖岐等發現了這一切，頓時心急如焚，想要扭轉。
而姬雅，則剛好算是他的志同道合者。
「怎麼不敢了嗎？怕現出原形了嗎？」東離冷笑道。
沒錯，銀龍血脈改了陽頂天的身體結構，改變了他的面孔，甚至在小西天世界也改變了他的種族。但是，卻改變不了黑暗玄火，因為黑綠玄火仿佛是更加高級的存在。
所以，用黑暗結晶讓陽頂天現身，幾乎是最好的辦法，也幾乎是唯一的辦法。
那麼，陽頂天現在有能力阻止這一切嗎？
不，沒有！
他面前的東離，擁有和幽冥一樣的修為。
而姬雅的修為，大約和妖驪不相上下，當然或許要差一點點。而妖岐，或許比妖驪，姬雅，東離等等加起來，還要強大。
所以，服下這顆黑暗結晶，基本上會現身。
而不服下這顆黑暗結晶，那就等於提前暴露。
那麼逃跑？當然是一個辦法，但可惜為了不引起懷疑，陽頂天已經將魔靈霧衣放進空間指環了，因為它並不是一件隱形衣。
陽頂天有一個巨大的優點，或者說一個巨大的缺點。
那就是他的尿性，關鍵時刻絕對不慫，絕對敢賭！
所以只是朝姬雅望去一眼後，二話不說，他直接將這顆黑暗結晶服下。
反正，服用下去，九成暴露。
不服，提前暴露。因為妖岐很顯然會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至於服用下去有什麼後果，就讓上天去決定吧。
見到了陽頂天果斷地服下後，東離頓時猛地一愕，妖岐和姬雅也猛地一愕。
然後，所有的目光死死盯著陽頂天的身體。
黑暗結晶進入小腹之後，瞬間就有了反應。
黑綠玄火仿佛嗅到了無上的美食，第一時間甦醒過來，然後從氣海深處猛地伸出觸手，直接將黑暗結晶抓進氣海之中。
三下五除二，瞬間吞噬得乾乾淨淨。
然後，徹底潛入氣海深處，蟄伏起來。
之前服用黑暗結晶，身子還有些許的變化，而此時卻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好像沒事人一樣。
東離的嘴角，頓時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容，他成功了。
而妖岐和姬雅的面孔，漸漸地冰冷，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