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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活生生就是一個龍面人身的物種啊,只不過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而且以他的級別,也無法辨別銀龍裁判長的真偽。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能飛一般朝王城之內衝去,稟告族長妖厲。
自從妖岐死後永舍執政,銀月族長妖厲的心,確實冷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西天墮落下去,直至毀滅。
而且,他最出色的繼承人妖驪,已經死了。
他的女兒妖靈,去倒貼了一個人類。
當然,他還可以活很長很長很長時間,所以有沒有繼承人,並不是非常有所謂。
而且,在他看來,小西天文明也未必能夠存在多長時間了。
所以,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徹底關閉整個銀月族,不和外面任何交流。
然後,他試圖用酒來麻醉自己,這種舉世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可是,不管他喝再多的酒,也依舊是清醒的。
他的兒子死了,女兒跑了。他最愛的女人是無逅,而自己的妻子,畏他如虎。
所以,長久一來,他就這麼冷酷地活著,沉默寡言的他,使得周圍所有人對他越來越畏懼,越來越疏遠。
當然,這種疏遠不是背叛。所有銀月族的人,都尊敬他,甚至崇拜他,這是一個完全如同鋼鐵一樣的人,但是確實無法親近他。
影戈族的王宮,無比的華麗,美女如雲。
而銀月族的王宮和妖厲的性格一樣,沒有鮮花,沒有錦緞,只有冷冰冰的石頭。
甚至,裡面也沒有多少侍女僕人,只有妖厲一個人冷清清住在裡面,連他的妻子,都被趕到其他地方去住了。
他仿佛天生排斥每一個人。
自從酒無法麻醉自己後,他就開始更加瘋狂的練武。
甚至忘記了時間,自從生完孩子後,他就再也沒有和妻子同床過了,仿佛寶劍才是他的妻子,一天到晚,形影不離。
久而久之的獨居,讓他更加孤僻,甚至已經不習慣周圍附近有其他人存在。
所以,當城門的高級武士進入他的大殿,距離他還有上千米的時候,他就皺起眉頭,湧起了強烈不舒服的感覺。
「停,不要進來,什麼事,說!」妖厲道。
那個武士趕緊在大殿外面跪下,道:「啟稟族長陛下,王城之外,有神秘客人來訪,自稱是銀龍裁判長。」
妖璃刀劈一般的面孔肌肉猛地一抽。
銀龍裁判長?
這是多久遠的名字了?很多人以為這個名字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個名詞,為何會出現在銀月族中?
妖厲皺起眉頭,他對任何人的來訪都不感興趣。
他對任何權力人物,都不在乎,包括所謂的大祭師協會。
但是,他內心對大祭師協會,對這群墮落銀龍在世間的代言人,又充滿了敬意。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我非常尊敬你,但我又不想搭理你。
壓下內心不耐煩的情緒,妖厲族長還是起身,朝外面走去,親自去迎接所謂的銀龍裁判長。
銀月族王城的大門緩緩打開。
銀月族長妖厲,也沒有帶什麼人,也沒有組織任何排場,走出城門,躬身行禮道:「銀月族長妖厲,拜見銀龍裁判長。」
陽頂天點了點頭,表示回禮。
作為墮落銀龍在世俗的代表,他唯一的氣質,就是需要傲慢。
接著,銀月族長妖厲道:「不知銀龍裁判長有何要事?」
他倒是非常直截了當,如果有事你就說。如果沒事,那最好也別讓我接待了。
陽頂天緩緩道:「有事,重要之事,非常秘密。」
妖厲石頭一般的面孔,終於有了些許表情,然後道:「請!」
然後,妖厲親自帶領陽頂天,騎著飛騎,朝著大殿飛去。
進入了空曠的大殿之後。
碩大的王宮,此時只有陽頂天,八個懲罰者,還有妖厲一人。
此人,真是藝高人膽大,又或者說是光明磊落,一點都不擔心陽頂天幾人對他不利。
「裁判長閣下,現在可以說了。」妖厲道:「在這裡說,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事實上,他也非常非常的好奇。
不周山大祭師協會,已經幾百年沒有干涉過小西天的政事了,已經幾百年沒有派過銀龍裁判長進入世俗世界了。
不知道這次,究竟是什麼事情,竟然使得不周山再一次出動了。
陽頂天道:「小西天代理議長永舍,已經被人類問天的靈魂奪舍,他謀殺妖岐議長之後,篡奪小西天之權,試圖借小西天之力,對抗混沌之神。此時關係到小西天世界之生死存亡,不周山才派本座前來世俗世界。」
這話一出,妖厲駭然色變,道:「此事,可當真?」
陽頂天道:「當然是真,只需將永舍帶到不周山驗明靈魂,自然便真相大白。」
「難怪,難怪,難怪……」妖厲不斷喃喃自語。
很顯然,他對永舍本身就充滿了懷疑,對妖岐之死,也一直充滿懷疑。
妖厲道:「那麼,裁判長閣下欲何為?」
陽頂天拿出抓捕調查令,遞給妖厲道:「很簡單,直接將永舍帶回不周山調查,九大族長可以一同前往,當場觀看不周山祭師,辨別永舍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