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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老頭,頭髮和鬍鬚完全發白,亂蓬蓬如同雜草一般。整張面孔完全是褶皺,已經老得看不出年紀。身上的衣服又髒又舊,除了沒有破洞,和乞丐身上的衣服沒什麼區別。露在外面的雙手,又瘦又干如同死樹的枯枝一般。這老頭從頭到尾,甚至每一根發梢都流露出灰敗的氣息。
陽頂天微微有些失望,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也被冰封了很久很久了。至於為什麼會被封在這寒冰裡面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做事做到底,儘管裡面的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但陽頂天還是決定將他弄出來。
於是,陽頂天強忍著刺骨的嚴寒,再次抱住這根恐怖酷寒的冰柱,渾身瑟瑟發抖。
這最後的融化真的是對意志的極限考驗,那種冰寒已經完全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終於陽頂天承受不住,眼睛一黑直接要昏厥過去。
「咔嚓……」與此同時,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那個老頭身上最後一層冰徹底碎裂,粗大的冰柱徹底消失。
刺骨的冰寒停止了,陽頂天身體漸漸恢復了熱量,只不過暫時無法動彈,陽頂天就這麼靠在那個老頭的身上,鼻子內儘是對方腐敗的氣味,雖然不算很臭,但是卻比別的臭味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忽然!眼前這個老頭猛地睜開雙目!讓陽頂天猛地一驚。
這是詐屍了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緊接著,這個灰敗老頭猛地伸出枯瘦的手掐住陽頂天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如同刀刃一般刺在他的大動脈上,渾濁的眼球射出冰冷的寒芒,衰老的面孔充滿了憤怒,對著陽頂天吼出了一句話。
聲音如同用刀子刮過牆壁一般刺耳難受。但是,他說的話陽頂天完全聽不懂,根本就是陽頂天從未知道的語言。
見到陽頂天沒有反應,這個老朽非常憤怒生氣,將之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聽語氣仿佛是在逼問陽頂天。
「我,我根本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啊?」陽頂天勉力道。
聽到陽頂天回話,老朽非常激動,接連又問了好幾句話,然後將醜陋垂老的面孔逼近,一連串逼問陽頂天,與此同時指甲狠狠刺入陽頂天的脖子。
陽頂天頓時覺得一陣刺痛,鮮血從脖子上流了下來。陽頂天此時力氣耗盡,根本無力動彈。
接著,這個老頭又逼問了一句。
陽頂天苦笑道:「老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
老頭暴怒,長長的指甲在陽頂天的脖子上猛地一划,頓時一道深深的血口,皮肉翻開,鮮血洶湧而出。然後又逼問了一句,陽頂天依舊聽不懂。
老頭怒火衝天,兩支手狠狠掐住陽頂天的脖子,用陰冷的口氣最後一次逼問。
雖然聽不懂老頭的話,但是陽頂天也明白老頭說的話大概意思是,假如他再不說的話,對方就要活活掐死他了。
陽頂天頓時一陣苦笑道:「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卻要被你活活掐死,真是何苦來由。」
老頭也不懂陽頂天再說什麼,但是很顯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頓時臉上露出一道殘忍的冷笑,然後雙手一緊,冰冷的枯手掐住他的脖子越來越緊。
陽頂天漸漸無法呼吸,眼睛漸漸凸出,舌頭伸出了嘴外。連後悔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不容易救出來這個老頭,卻要被對方活活掐死。
「我可以死,但絕對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窩囊地死。」陽頂天咬著牙,充滿不甘的身體深處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的力氣,猛地一腳提出。
「砰……」一腳踢在老頭的胸口。
「咔嚓……」一陣清晰的折斷聲,仿佛枯枝被踩斷的聲音,老頭的肋骨被踢斷了。陽頂天的力氣其實並不大,但是老頭已經油盡燈枯,骨頭又脆又干,就這麼輕易被踢斷了,而且整個身體也被踢倒了,雙手自然也脫離了陽頂天的脖子,看來掐住陽頂天的脖子已經是老頭最後的力氣了。
陽頂天趕緊雙手雙腳並用,快速地後退,遠遠地脫離這老頭,最後背靠著洞壁,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邊看著身上的傷口,一邊警惕地用餘光望著這個恐怖的老頭。
身上的幾道傷口已經止血了,不過此時真是火辣辣的疼。不過這個洞穴太小了,想要完全遠離這個瘋狂老頭的是不可能的。
陽頂天一邊喘息一邊積攢著力氣,一邊盯著那個危險的老頭,只要他敢再次衝上來行兇的話,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但是那老頭被陽頂天踢倒之後,有可能胸口被踢傷了,從嘴裡吐出兩口黑紅色的血,然後雙手撐著地面想要努力坐起來,但是努力了很多次都失敗了。
好像,好像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雙手能動,其他地方都不能動了,所以怎麼都坐不起來。
努力了許多遍之後依舊失敗,老頭暴怒,發出一陣陣怒吼,雙手拼命捶擊冰面,頓時胸前傷口受創,又吐出幾口黑色的血,雙手捶打冰面也頓時變得血肉模糊。
然後,他放棄了,仰面躺在冰面上開始破口大罵。當然陽頂天聽不懂他在罵什麼,但是聲音裡面充滿了仇恨和悲憤,讓陽頂天都不由得受到了感染。
「這個老頭也很可憐。」陽頂天忍不住湧起一陣同情。
最後,老頭也不罵了,就躺在冰面上一聲不響。胸前的斷骨或許戳入肉裡面,胸前已經高高腫起。一開始老頭還在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最後仿佛連呼吸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