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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身側才響起了女兒楊晴的疑惑詢問:「父親,剛才……那是王會長家的馬車?」
「應該……是吧。」
楊鈞有些驚疑不定。
「楊爵爺,請留步。」
這個時候,楊鈞身後傳來一陣呼喊,緊接著,便見在雲森城頗有影響力的君善法會會長龐盤帶著自家兒子龐真追了上來。
「龐會長?」
「楊爵爺,我若不曾看錯,剛才進去的是王會長家的馬車,城主府的正門今晚至今,就只有兩輛馬車出入過,一輛是劉州牧之子劉勝平,一輛則是無日峰洪門門主親傳弟子洪旭,王會長這是第三輛吧?什麼時候王會長和趙城主的關係居然已經如此之近,當得起趙城主如此禮遇了?這期間可是有什麼我等並不知情的內幕?楊爵爺和王會長私交甚好,不知可否能告知一二?」
楊鈞苦笑了一聲:「龐會長,你為此而好奇,我又何嘗不是,我事先並未收到任何風聲,即便有心,也無法向龐會長吐露半個字,只等一會兒我們進去了,自個兒詢問。」
龐盤見楊鈞不似作假,只得點頭:「如此,那只能到時候看看了,若王會長真攀附上了趙城主,當真就能一飛沖天了,到時候,王氏商行的字號,在禮州境內必能暢通無阻,縱然整個雲國,也沒有人膽敢不給趙城主這個面子。」
楊鈞點了點頭,一行四人當下上前,跟著入了城主府院落。
城主府院落,已有不少賓客先行到來,楊鈞、龐盤自然少不得和一些好友交流客套一番,客套之餘,他的目光亦是在不斷朝四周打量,尋找著王朝陽等人所在。
不過,當眼神較好的龐盤看清楚王朝陽此刻入座的位置後,卻是猛然瞪大了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我……我不會看錯了吧?那是王會長?」
「嗯?」
得了龐盤招呼的楊鈞緊跟著望了過去,待得看清楚王朝陽父子所在位置後,亦是禁不住的抹了抹眼睛,幾乎以為出現幻覺:「那是……第一桌?王會長居然有資格上得了第一桌,和趙城主,劉公子等人平起平坐?」
「咦,王煉大哥也坐在那裡呢。」
楊晴有些驚喜的叫了一聲。
「王煉?」
聽楊晴一說,眾人仿佛才留意到了王煉一般。
王煉儘管在江湖上闖蕩出了不小的名號,在星辰榜上位列三十三,可楊鈞、龐盤二人,皆非江湖中人,縱然有些勢力和渠道,亦不可能對江湖中的事了如指掌,他們即便對星辰榜有所聽聞,充其量也只能對前十名者耳目能熟,排到三十三名的王煉,甚至是前十名以後的其他人,皆沒怎麼理會。
但根據眼前一幕,卻並不影響幾人的猜想……
「聽聞,王煉在十來個月前,因表現出色,被趙小姐看重,帶往崑崙,眼下王會長能列入第一桌,估計是那王煉在崑崙派中有所建樹的緣故才是。」
「王煉縱在崑崙派有所建樹,趙城主何等身份,手中掌握的力量相較於崑崙派掌門來都有過之無不及,若王煉能登上崑崙掌門寶座,入第一桌倒在情理之中,但這可能麼?」
倒是被龐盤拉著過來,似乎想要看看能不能入趙小姐法眼的龐真,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會不會是趙小姐和王煉在崑崙派朝夕相處,生出情感,以至於趙城主有心召那個叫王煉的王家三少為婿?」
此話一出,眾人同時一靜,緊接著稍一回味,頓時感覺,這種猜測,大有可能。
「若那王煉能捕獲趙小姐芳心,讓趙城主召其為婿,王家,真的就要一飛沖天了。」
「我看不可能,趙城主雖為雲森城城主,權利上稱不上雲國之巔,可其野心勃勃,趁著雲國內亂之際,大力發展軍事,目前已成雲國境內最強軍閥之一,論及影響力,遠非一城城主所能相比,很多時候,禮州劉州牧辦起事來,都需仰仗他的配合,這等身份地位,憑王家商賈出身,如何能被趙城主看得上眼?」
「趙城主大力發展軍事,目前成雲國境內最大軍閥之一,此話不假,但他們大力發展軍事之餘,卻是引起了太后忌憚,太后對雲森城的軍費申請一拖再拖,目前偌大軍隊幾乎只能依靠趙家供養,這種做法,雖是令軍隊對趙家更為忠誠,卻拖累了趙家乃至於整個雲森城的經濟,以至於近些年來,三千麒麟衛都得外出剿匪方能維持收支平衡……可王家不同,王氏商會的生意近些年越做越大,一年收益,何止三四十萬金?若王家和趙家聯姻,一者有人,一者有錢,不啻於強強聯合,趙城主的軍費之危不攻自破,不止如此,趙城主還能夠依靠王家支持,繼續發展軍事,屆時,雲森城主的聲勢相較於先前,必然再攀上一個全新台階。」
「如此一說……還真有可能,只是不知劉州牧是否願意了。」
「願意與否,可由不得劉州牧……」
議論聲中,諸多貴客,一一來臨。
王煉一眼望去,整個雲森城頗有身份地位者自是全部到齊,如蘇河劍派長老周存雲、李道全,月華劍派長老齊正陽、宗主付月華,如綠竹派掌門道無息等等,盡數趕至。
上一次他入雲森城城主府時,這些人居於上座,而他則處於末座人群中,一文不名,但是現在,他卻能坐在第一桌,一眼俯視,盡享眾人羨慕眼神,而十餘月前在楊晴口中赫赫有名的齊爭鳴、黃超、向凱旋等人,則猶如晚輩,和現在的他已然不在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