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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鳳劍仙倒吸了一口冷氣。
聖皇劍宗將天人合一以下的劍術境界統稱不入流,唯有晉至天人合一,方稱登堂入室,又將神境劍術喚為出神入化。
陸青河十年由不到天人合一的劍術境界晉至神境層次,這種天賦……
簡直比他們聖皇劍宗最出類拔萃的天才荊無懈還要可怕。
「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好了,師尊要見你,可不能讓師尊等太久了,跟我來吧。」
季雨音說著倒不曾忘了正事,帶著陸青河直往荊軻劍神居住的院落內而去。
「陸聖王。」
看到陸青河轉入院內,西鳳劍仙誠懇的道了一聲:「待得陸聖王的事情解決後,西鳳希望能夠和陸聖王一戰,自戰中得到陸聖王的指點。」
陸青河微微點了點頭:「有時間的話會有這個機會。」
「謝謝。」
陸青河一頷首,跟隨著季雨音穿越了前院,直往演武場而去。
演武場方向,有兩男兩女四個弟子正在修行著劍術。
而整個中土世界威名赫赫,位列十大強者榜單的一代劍神荊軻,則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不顯山不露水,觀看著四位弟子修行劍術。
他站在那裡,仿佛一柄絕世寶劍,盡斂鋒芒,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蘊合自然,返璞歸真。
陸青河一眼看過去,這位絕世劍神明明只是那麼普普通通,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防禦動作,可卻讓他有種無從下手,無懈可擊之感。
「劍神荊軻。」
陸青河隔著演武場,望著這位返璞歸真的男子。
「陸聖王。」
荊軻亦是微微的將目光從自己的弟子身上收回,落到了陸青河身上。
原本正在練劍的那四位弟子,則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好奇的望著這位名動中土世界能夠和自己心目中無敵的大師兄齊名的新晉強者。
「冒昧拜訪,還望荊軻劍神見諒。」
荊軻搖了搖頭,並沒有在意這些禮貌性的虛言詞彙:「想不到故人之後竟是如此驚才絕艷,實在讓人驚嘆不已,我聽得荊無懈對你的種種所言,以為言辭有虛,不想……你真正的劍術境界比之無懈所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荊無懈師兄劍術驚天,對於他的劍術境界,我亦是敬佩萬分。」
「不!就目前而言,除非荊無懈此行海外能夠有所突破,否則……你已走在他前方。」
「走在他前方?」
荊軻的話,不止陸青河微微一怔。
就連原本練劍的四位弟子,以及帶著陸青河來的季雨音也是怔了怔,緊接著,對其極其崇拜的季雨音已經有些不願意相信道:「師尊,大師兄可是我們中土世界最出類拔萃的絕世劍術天才,劍術天賦登峰造極,陸聖王這些年來雖是異軍突起,驚才絕艷,可要說現在就能夠超過大師兄,未免有些……」
荊軻搖了搖頭。
「陸聖王,恐怕就連你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吧。」
「意識到什麼?」
「你現在,已經站在半步劍意的邊緣,只需再向前抬一抬腳,就能夠輕而易舉的邁入半步劍意的境界。」
「我已然站在半步劍意邊緣?」
陸青河微微一怔。
他現在對劍意可謂是千頭萬緒,一籌莫展,何以荊軻劍神卻說他已然站在劍意邊緣?
「劍意,劍意,何謂劍意!」
荊軻詢問著。
「何謂劍意?」
陸青河喃喃自語,而後解答道:「所謂劍意,乃是劍道意志的體現,是對於劍術境界一種至高無上的理解,一種登峰造極的領悟。」
「錯!錯!錯!」
荊無懈連連搖頭,連道了三個錯字:「劍意,領悟的並非是劍道意志,本身亦並非劍道意志的體現,更非劍術境界一種至高無上的理解和登峰造極的領悟,劍意的根本,不在於劍,不在於劍術,而在於人,執劍之人。」
「劍意的根本不在於劍,不在於劍術,而在於人,執劍之人!?」
四人中,年齡最長的一個男子口中喃喃自語,他腦海當中不禁聯想到了先前師尊對他的諸般指點……
「古語有言,哀大莫過於心死,人因神而活,卻因心而死,若是心死,縱然有神,不過行屍走肉,所謂心,不止人心,亦包括劍心,你的劍有神,但卻無心,無魂,無念,無意,更是無思無想,而人的心意源於心之所及,繁華世界花花宇宙,陰晴圓缺悲歡離合,喜怒哀樂怨恨痴纏,從而心緒萬千,而劍心,則源於你的劍術,甚至源於持劍者……」
「劍心……劍神……劍意……」
一時間,他仿佛領悟到了什麼,頓時劍隨心走,不由自主的施展起劍術來。
他的劍術施展,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心念所及,劍鋒所指。
可就是這麼普普通通,雜亂無章的劍術,在他手上施展出來卻充滿著一種莫名的神韻,在這種神韻下,人、劍、天、神,四者間契合極致,宛如返璞歸真,大道歸一。
縱然以陸青河衍生出神念的感應力看著這個男子的劍術,居然都無法窺破其中的破綻。
「這種劍術……」
陸青河睜著眼睛,仔細看著。
對方根本就沒有施展什麼絕妙劍術,甚至都不曾刻意的去注意什麼,完全是一副想到哪裡劍術施展到哪裡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