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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再退,看向金靈兒,就見她正對著自己嬌笑不已,雙目中隱含異彩,蘇沉只是與她對視一眼,就感覺暈眩感越發強烈。
心知不好,連忙低頭不看她,饒是如此,那攝人心魂的笑容依然在他心底不斷浮現,更有隱隱約約的笑聲不斷在耳邊徘徊,影響他的心情與判斷。
幻術!
與黎不同,金靈兒的幻術更入人心,專對神智下手。
這刻見蘇沉受傷,金靈兒笑道:「竟然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真是可惜……那就再試試這個吧。」
她說著身形一轉,人已翩翩升空,彩衣在陽光下轉動,折射出迷離彩光,乍一看還真象只彩蝶。
接著金靈兒手一揮,一股帶著異香的風潮乍現,卷向蘇沉。
如果是熟悉她的人在這裡,一定會驚呼出聲,金靈兒竟然將自己的玉露香都用出來了。
迷蝶二字,就象毒蜈一樣,其實也代表著兩種含義。前者迷,代表幻術威能,控人神智。後者蝶字,則代表著玉露香。
金靈兒看似隨意,其實已經將自己的壓箱底牌都拿出來了。
玉露香吹拂,直取蘇沉。
蘇沉不知道這香有什麼用,但不用想都知道不好對付。
雙手連拍,雷音震爆,將香風盡數震盪在外。
沒想到這香風卻不是針對他的,白騙了他一輪出手,卻見銀甲少年和潘越同時吸了一口,整個人立時精神煥發。
那銀甲少年一槍向蘇沉刺去,槍去如龍擺尾,帶起驚人聲勢。
蘇沉橫刀相隔,只覺得這一槍力大無匹,自己竟不能抗,盪開刀鋒,一槍戳在蘇沉身上,只一擊就將蘇沉的護罩破碎。同時潘越黯滅劍再至,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蘇沉再閃不過,只能將早就凝聚好的精神之眼放出。
那本是他準備湧來偷襲金靈兒,剛才他看似專心纏鬥,其實一直都在找機會對付金靈兒,卻在這刻被潘越一劍逼得提前用出。
潘越一滯,蘇沉身如輕煙飄飄飛出,這才堪堪躲過兩人強攻,內心也震驚不已。
原來這香風不是毒氣,而是可以提升人的戰力的。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拒絕,而是狠吸一口了。
不,不對,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玉露香豈不是只能對付那些沒準備的,有準備的人完全可以搶吸。
所以……
蘇沉看潘越和銀甲少年,只見兩人越發狂熱。
心中一動,已然有數。
只怕這玉露香本身也有影響神智的效果,誰要是以為是好東西跟著搶,就反著了對方的道兒。
再看金靈兒,從空中飄飄落下。
蘇沉沒有攝入玉露香,她也不失望,只是嬌笑著吹出一口氣。
於是香風席捲,蘇沉眼前已是幻象叢生,竟看到有無數個潘越和銀甲少年向自己殺來,一時之間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這玉露香不是毒,也不是藥,而是一種血脈源質,可以在外放後繼續接受血脈擁有者的操控,不但能攝人心魂,激發戰力,還能寄託幻念,叢生萬象,端的是妙用無雙。金靈兒年紀還小,還不能真正發揮它的作用,否則整片戰場都在她的幻術影響下,虛實難辨,真假莫分,威力才是真正強悍。
即便是現在這樣,蘇沉也感到難以敵對。
他看向金靈兒。
突然開口:「我見過毒蜈孔砷,他的毒很厲害。」
金靈兒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說這個。
蘇沉繼續道:「可他敗了;我見過一個非常擅長夜戰的傢伙,在黑夜中戰鬥完全不受影響,可他也敗了;我還見過一個精擅寒流攻擊的考生,他的源技甚至可以直接破除對手源技,他也敗了。他們之所以會失敗是因為他們的源技雖然強,卻從來不是無敵的,他們有著自己的局限。」
金靈兒的面色微微凝重,她看著蘇沉,蘇沉繼續道:「你的幻術很厲害,能夠控制別人為你使用,理論上只要控制一個強者,你就無敵了。可你沒有,你剛才提到姬寒燕時,說『沒有人會傻到挑釁那個瘋女人』,這意味著什麼?你控制不了她,對嗎?你非但控制不了她,你也控制不了象張聖安,鐘鼎這樣的存在。這就是你源技的局限?你控制不了實力比自己強的人。」
金靈兒臉上閃過不屑:「這就是你打到現在的發現嗎?是又如何,能對付你就夠了。」
「不!不是這樣!」看到金靈兒承認,蘇沉卻突然搖頭:「幻術的控制不是以實力為標準,而應當是意志!」
金靈兒臉上終於現出一絲驚訝。
蘇沉微笑:「看來這次我說對了。」
「那又如何?知道了這個對你有什麼幫助嗎?」金靈兒拂動香風,幻象再凝,掩護著潘越銀甲少年衝殺而至。
蘇沉全力抵禦,嘴上卻依舊道:「我還沒說完。你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人,現在卻同時控制兩個人向我出手。如果你的源技這麼強大,為什麼你早不控制多一些?我是說,已經兩天了,如果你願意,你完全可以多控制幾個人為你賣命的。可你沒有,你只帶了一個人,這是為什麼?還有剛才的交手,你先控制了兩人出手稱量我,然後再控制潘越。如果你不是那麼笨的話,為什麼不同時控制四個人一起向我出手?甚至現在那兩個人也還躺在地上。只要喚醒他們,一起對我出手,以五對一,我必敗無疑,為什麼你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