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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有些頭疼的摸摸頭。
源能聖殿洗禮只對暴族有意義,它那強大的對精神的副作用讓蘇沉對它敬謝不敏。蘇沉想要的只是了解與觀察,偏偏在這方面,丹巴也愛莫能助。
「喂,你們幾個,在那裡看什麼?」
正思考間,幾名暴族守衛走過來大喝道。
丹巴眉頭一皺:「我是沙蜥部落的酋長丹巴,怎麼,我在這裡站站也不行嗎?」
聽到是一位酋長,守衛客氣了許多,不過還是道:「源能聖殿不是可以隨便站的地方。如果你有洗禮的名額,就請按照祭司安排的時間來接受洗禮。如果沒有,就請趕快離開。」
聖殿守衛地位超然,就連丹巴都不想和這些傢伙發生衝突。
正要帶蘇沉離開,蘇沉突然道:「那個傢伙為什麼可以進入聖殿?」
順著他手指望去,就見一名年老暴族正拎著一桶水走向聖殿上方。
「那是聖殿的雜役,每天都要清洗聖殿。」守衛回答。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蘇沉點頭示意。
出來的時候,蘇沉一言不發。
直到完全離開聖光大神廟,蘇沉才道:「你有沒有辦法讓我……」
「混進去當個清潔聖殿的雜役?」丹巴問。
蘇沉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本來呢,我還想能不能混進去當個守衛。不過現在看來,當個聖殿清潔雜役顯然更好。守衛的篩選要求高,而清潔者的篩選要求低。另外清潔聖殿需要清理聖殿各處,這差不多意味著要走遍聖殿的每個角落……正適合我。」
丹巴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當個雜役的話,我應該可以做到,關鍵是怎麼確保負責的是清潔聖殿的活兒,又不會惹來後面的麻煩。也許我們可以這麼做……」
……
每天清晨,聖光大神廟會迎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刻。
陽光未現之時,就會有大量神廟信徒雲集此處。
他們捧著奶,蜜,新獵的獸皮和骨頭,雲集在這裡,口中高唱聖歌,踩著虔誠的步伐進入神廟。
暴族信奉著憤怒與殺戮之神隆伯斯,它代表著暴族最原始的力量,無限狂暴之力。
戮比斯有九個從神,代表的便是九大圖騰板。
或許是因為頭腦簡單的緣故,暴族的神靈體系也顯得簡單,遠不象羽族與人族那般繁複。
不過人族世界,世俗力量強盛,神靈體系衰弱,各大神系自稱一派,沒有太高地位,而暴族的神廟卻是支撐起整個暴族存在的重要體系,其地位與重要性絲毫不弱於大酋長。
某種程度上,暴族的組織架構就是世俗與神靈的雙架構,任何一位酋長沒有神廟的支持都會完蛋。
如丹巴就是得到沙蜥部落神廟的支持才能推翻舊的大酋長,成為首領。
而相比世俗結構,神廟體系的一致性更強。
扯遠了,總而言之,神廟在暴族心目中擁有至關重要的地位,無數暴族以能在大神廟中朝聖為榮。
如果說大酋長們自發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源能聖殿,那麼普通民眾的人生目標中,來古蘭堡的聖光大神廟朝一次聖,就是被列為頭位的。
每年都有大量的外來暴族來此朝聖,使得聖光大神廟永遠都是那麼的繁忙,熱鬧。
海量的暴族信徒進出於此,在白袍祭祀們的祝福下放下自己最珍貴的禮物,接受聖水賜福,然後感恩離去。
寶貴的牛奶與蜂蜜就這樣撒入聖池中,匯聚成河流源源流淌。
獸皮與獸骨堆積成山。
金鐘轟鳴,梵唱高起,低沉而壯觀的頌念聲響徹全場。
神聖的場合,肅穆的行為,即便是最為狂暴激烈的暴族,在這裡也變得恪守分寸,舉止有禮。
不過總有例外。
總有那麼一些例外,就連神廟的秩序都敢破壞。
「讓開!讓開!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我要朝見偉大的隆伯斯。隆伯斯,我來看你了!!!」
千萬人的聚集之地,有那麼一個暴族的聲音卻顯得如此的刺耳,尖銳。
是誰敢如此放肆?
無數暴族同時心道。
一名正在賜福的暴族主祭已抬起頭看去。
在人群的中央,一名暴族正不斷的撥開人群向前擠去。
他披著一件獸皮,手裡還拿著一個酒壺,踉踉蹌蹌的往前跌沖。
「一個酒鬼?」白袍主祭皺起眉頭。
暴族好飲酒,但是很少有哪個暴族敢在喝了酒後來到神廟。
尤其是喝得如此爛醉的模樣。
恩,不過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喝得爛醉,才會跑到這裡來的吧?
這個傢伙就沒有同伴嗎?也沒有暴族阻止他一下,才導致了這樣。那名白袍主祭想到。
這時候幾名神廟守衛已經上前,按住那不斷向前擠的醉鬼,將他拉扯到白袍主祭身前。
「察合主祭,這個醉酒鬧事的傢伙已被拿下,請問該如何懲治?」
白袍主祭察合道:「酒醉失儀,大聲喧譁,對主神恭敬,竟然敢直呼主神姓名……就按規矩來吧,罰源石三百塊。」
「源石……太貴了,我可沒有。」那醉鬼醉醺醺的回答:「你沒看見我連上供的禮品都沒嗎?我還指著誰給我點吃的呢。我說,那池子裡不是有那麼多的奶嗎?祭壇上還有肉……我要吃肉!我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