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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蘇沉來說這並不難。
其實象阿努比這樣的存在很好理解。
身為國君,他什麼都玩過,什麼都見過,當一切都能輕易得手時,所有的一切就顯得是如此的無味。
所以阿努比一直在追求,追求那些新鮮的,跳出他思維框架的東西,說白了就是能讓他有新鮮感的東西。
暴族有限的創意使得他們很難滿足阿努比貪婪無度的新鮮需求,但是對蘇沉而言,至少短時間內這不是問題。
哪怕不是什麼大型節目,只是一些細節上的小小變動,都能給阿努比帶來新鮮的感受。
這刻蘇沉來到阿努比所在的房間,無視了那橫陳一地的美人兒,旖旎的秋波,極致的魅惑,來到阿努比架前施了一禮,然後道:「陛下。」
「啊,龍圖,我親愛的內侍長,你終於來了。」阿努比呵呵笑道:「我正在看你的回音盒,做的不錯。」
「一些來自人族的小玩意,陛下,您喜歡就好。」蘇沉回答。
「人族的玩意你怎麼會有?」一旁的肯沃陰測測問道。
「也許是通過出賣暴族得來的。」旁邊立刻有暴族接口,他是肯沃的心腹,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的確是來自人類,尊敬的宮廷主管閣下,卻不需要出賣,只需一點足以裹腹的食物。」蘇沉回答:「那些人還是從您那裡得到的呢,肯沃大人。」
肯沃愣了愣:「那些人族角鬥士?」
蘇沉點頭:「我讓他們拿出些好東西以換取更好的待遇。我們都知道人族是僅次於奧族最能發明各種小玩意的,他們的腦子很好用。就這麼讓他們在角斗場上廝殺太過浪費。我是說,至少在榨乾他們腦子裡的東西之前,不必那麼急著讓他們去死。」
阿努比點頭:「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
肯沃還想說什麼,阿努比揮揮手:「肯沃,我知道你不喜歡龍圖,但你不要用這麼低級的手法去陷害龍圖。把這個傢伙拖出去砍了吧。」
於是剛才那個說蘇沉出賣暴族的暴族立刻被拖了出去。
肯沃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沒敢再說什麼。
阿努比道:「啊,說到那些人族,這就是你指的驚喜嗎?」
蘇沉回答:「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阿努比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絕不是一個隨便拿點小東西來敷衍我的傢伙。告訴我,你這次又為我準備了一次驚喜!」
「不是只有驚喜才能作為節目的,有些安排即便提前說出來也不影響效果。」蘇沉回答。
阿努比:「哦?那就說說吧。」
蘇沉道:「讓那些人類武士為您獻禮如何?讓他們匍匐在您的腳下,用發自內心的忠誠去頌讚您,去歌頌您,去服從您。」
肯沃大笑:「這不可能,那些死倔的人族戰士絕不會那麼輕易屈服的。」
能夠與暴族作戰的人族絕大多數是傑出之士,就算被俘也輕易不肯降。這一點從蘇沉演戲時只有三人跪拜就可以確認。
更別說蘇沉還要他們以表演的方式歌頌阿努比了。
那意味著全身心的投入,稍微有點不甘的都很難表演好。
蘇沉微笑:「所以說,完成別人不可能做到的挑戰也能帶來愉悅。偉大的阿努比接受人類的歌頌,相信這會成為烈焰部落的驕傲吧。」
「哈哈哈哈!這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阿努比大笑。如蘇沉所說,如果是那樣的話,能夠完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本身就很值得驕傲,並不是只有意外才有驚喜。
「既然這樣,我們還等什麼?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你的禮物了!」阿努比大叫著站起來:「去吧,我的夥計們,和我一起去大角斗場,去看人族匍匐在我的腳下!」
「吼!」
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狂暴吼聲應和著阿努比的叫囂,從宮殿的四周竟然一下子跑出上百名勇士,一起歡呼高跳著。
同時阿努比也赤、裸著半身沖了出去,全無一個皇帝應有的威嚴。
不過蘇沉到不奇怪,他知道這本來就是暴族的一種儀式,用這種張揚,肆虐,肆無忌憚的方式來呈現出他們身體中最原始的野性。
他們紛涌著前往大角斗場,在那裡喝著最烈的酒,看著最殘酷的表演,大聲的吼叫,釋放著自己多餘的精力。
又一場盛大的角斗表演在這種氛圍下開演。
因為是皇帝的盛宴,表演也是最高規格的。
號稱角斗之王的暴族勇士塔克·屠戮之斧親自為阿努比上演了一處華麗而血腥的殺戮表演,接著是來自黑暗高地的死士大決鬥,這些皮膚黢黑的大個子殘暴嗜血,他們喜歡將對手劈成兩半,任對手的鮮血沖刷自己。這種狂野的戰鬥方式獲得了貴族們的一致叫好。
一場又一場的角斗表演就這樣展開著,一口氣表演了七場。
直到第八場角斗,蘇沉的人族角鬥士終於上場。
三十名角鬥士踏著整齊的腳步走上戰場,帶著昂揚的鬥志。
他們來到大角斗場的邊緣,然後單膝跪下,一起高吼:「見過偉大的首領,您最忠誠的士兵願為您出生入死,百死無悔!」
吼聲震天,聽得所有暴族都呆了。
這些該死的人類士兵竟然向暴族跪拜了?
如果說人族中出一兩個膽小鬼叛徒也就罷了,可是象現在這樣,數十名人族士兵以整齊劃一的方式同時跪拜,高呼口號,面帶激動,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