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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的一幕看呆了人們,這可是實力堪比搖光的妖獸啊,竟然就這樣被一刀斬了?
蘇沉的臉上閃現一片蒼白。
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這一刀竟然能發揮出偌大威力。
「這就是生死極限中迸發的力量嗎?」蘇沉若有所悟。
一直以來,他都渴望經歷一次真真正正的生死之戰,感受導師所說的那種在生死之間迸發的力量。
不過由於一直以來做事風格的緣故,他一直沒這個機會——畢竟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讓自己置身險境。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了那種生死之間,為了求生而不斷壓榨自身,追求極限所獲得的力量。
這是一種隱藏在身體中的力量,是真正的,強悍的,屬於勇者的力量。
他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為什麼現代源技會取代上古奧術,成為人族的主流修煉體系。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發揮出人族真正的潛力!
而這是修煉上古奧術所永遠不會具備的。
「這種熱血戰鬥方式……真好!」蘇沉發出由衷的讚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這刻歡呼雀躍,仿佛是在興奮自己的重生,成長,進化,或者別的什麼。
總之,那是一種厚積薄發的爆發,是生死之間的崛起,更是人類之所以為人的強大根本。
蘇沉明白了,領悟了,於是他笑得越發歡暢,痛快。
斬岳刀光芒再起。
狂風呼嘯,波紋四溢,刀氣縱橫,鮮血狂飆。
蘇沉盡情釋放著自己的力量,激情,憤怒與血性,這一刻,所有的戰鬥手段他一一用處,沒有了精心的計算,唯有熱血澎湃的激揚與全力以赴的衝動。
他在感受,感受著釋放自我,釋放力量的美妙,沉浸在這肆意升騰的熱血中。
刀氣縱橫,不斷劈斬在那些獸類的身上,製造出一個又一個強大獸類的死亡。
於是人們看到,蘇沉仿佛一個死神在獸群中縱橫來去,盡情收割著這些獸類的生命,斬岳刀狂野劈下,在大地上割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傷痕。
山地被削成了平原,平原被斬成峽谷,這哪裡是一個開陽境的高手,分明就是一個搖光級別的強者。
不,就算是搖光也未必有如此兇狠的戰鬥方式和花樣百出的戰鬥手段。
火鳳翱翔,燃遍天下,刀氣縱橫,碎裂蒼茫,騰挪閃避,來去無蹤,原血巨象,開闢鴻蒙。
在這一刻,蘇沉就如頂天立地誅戰群魔的巨人,掀起鮮血大潮。
他不知砍了多少刀,打出多少源技,只知道隨著他的戰鬥,獸群越來越少,而他自己也越來越疲憊。
戰到後來,源力耗盡,蘇沉已無法再使用任何源技,只是機械的揮舞著戰刀,然而獸群卻已不敢靠近。
即便低智如這些獸類,也懂得害怕,即便引獸藥劑的誘惑再如何強大,也大不過生與死的恐懼。
它們卻步,它們退縮。
最重要的是,人族源士終於在這個時候殺過來了。
殺過那一重重的阻礙,從後方一路殺將上來,將所有的妖獸凶獸都斬了個遍。
那三頭的巨雕,那八腳的蜘蛛,那行走的大樹皆在洶湧的人群中倒下,口中還咬著半截的妖皇梭……
獸群敗退。
蘇沉並不知道這點,他還在奮勇揮刀。
當顧輕蘿趕到時,迎接她的是蘇沉不管不顧一刀又一刀的斬來。
顧輕蘿險些被他斬中,嬌聲喊道:「蘇沉,是我!」
「輕蘿?」蘇沉怔了怔,昏沉的頭腦終於有了一絲清醒,他停下舞刀,看到眼前那熟悉而模糊的影像。
「輕蘿,是你……這麼說,我們贏了。」他微笑。
「是的,我們贏了。」顧輕蘿抱著蘇沉大哭道。
蘇沉心頭一松,然後就這麼倒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 蘇沉是個好孩子
蘇沉醒過來已是兩天後的事了。
睜開眼,他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紅木製象牙大床上,床上掛著軟蘿帳,房間裡點著清神香,輕微的胭脂香氣,還有那粉色的被褥,鑲化的梳妝鏡,無不昭示著這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他輕輕坐起,想要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暈迷後發生了什麼,只記得自己似是倒在了顧輕蘿的懷裡。
「輕蘿!」想到顧輕蘿,蘇沉叫出聲來。
這聲音傳到外面,一個人已飄至屋中,看著蘇沉,眼中露出無限驚喜,正是顧輕蘿。
她一下撲了過來,撲在蘇沉懷裡:「你終於醒了!」
「我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蘇沉安撫著顧輕蘿道。
他沒有撒謊,這一刻他的精神無比充沛,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我知道。」顧輕蘿擦著眼淚回答:「大夫說你只是脫力,睡一覺就好,只是誰會想到,這一覺,你睡了足足兩天。」
「睡了兩天麼。」蘇沉沉吟了一下:「那兩天前的戰況如何?」
顧輕蘿回答:「放心吧,我們贏了。因你的緣故,獸群沒能造成太大破壞。」
「青狼領主與妖王呢?」
顧輕蘿回答:「那青狼領主因為受你影響而重傷,後來承受不住父親大人的圍攻,就逃跑了。它速度快,大家也拿它沒辦法。不過那妖王就倒了霉。它雖然實力強,速度卻是一般,逃不掉,只能死戰。不過這廝也當真恐怖,這麼多人都沒將它拿下。還是臨近兩個城市發現此地有變,又來了幾位燃靈強者,方才殺死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