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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些疤痕在歲月變遷中最終都會消弭,彌合,有若大地之自愈,但至少在這刻,創傷是巨大的,攻擊是恐怖的。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妖獸在肆虐縱橫,狂暴的噬咬著一切可以入口之物。
在它們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屹立山巔。
大量的暴族勇士聚集於山頂,正頑強的抵抗著妖獸們的侵襲。
與以往天威軍見過的暴族不同,這座城堡中的暴族士兵明顯更加精銳,強悍。他們穿著成套的鎧甲,手中拿著的竟然不是投擲手斧而是用鐵樺木製作的大弓,用金屬打造的箭尖上還塗抹著毒藥。
神廟的祭司們在城頭不斷遊走,吟唱出奇特的音律,卻帶著神奇的效果,所到之處,戰士們士氣高漲,力量增強。
更有一些穿著黑色與紅色服飾的特殊暴族遊走於城頭,黑色暴族手持彎刀,快速利落的斬殺著每一隻登上城牆的妖獸,紅色暴族則不斷轟擊出雷鳴火焰,形成巨大的元素能量席捲而出。
黑色暴族是失魂者,紅色暴族是守護者,都是神廟千辛萬苦培訓出來的稀有暴族職業者。
不過當專門用於對付靈族的失魂者都上陣作戰時,本身也意味著暴族勢力的衰微與支撐艱難。
一名問骨者將手中的骨頭拋了幾下拋向天空,在骨塊落下後幾乎是趴在上面研究著骨紋骨理間的奧妙。
然後他突然失聲叫了起來:「後方有敵來襲!」
一名暴族將領立時吹響手中號角,嗚嗚的鳴鏑聲中,一隊隊暴族蜂擁而出湧向後方。
與此同時,城堡後方的天空中,大批的毒液飛龍驟然現身,呼嘯著沖向下方,對著城堡吐出大片大片的綠色毒液。由於城堡防禦罩已經毀掉,毒液全無阻礙的落進城內。
這些毒液落在暴族士兵的身上,迅速潰爛著他們的身體,引發一片哀嚎之聲。
儘管下一刻就有祭司感到,釋放出治療之霧,但是杯水車薪,毒液飛龍群恐怖的傷害還是讓大批暴族勇士迅速死亡。
「雷火弩發射!」狂暴的吼叫里,一道道粗大的閃爍著雷火光芒的重弩射向天空。
在這恐怖弩箭的還擊下,毒液飛龍群也受到巨大傷害。它們嘶鳴著從空中跌落,在天空中下起一片血雨。
毒液飛龍卻是全不退縮的與暴族對攻著,飛龍在一隻只墜落,弩車也在毒液飛龍的攻擊下一架架被摧毀。
待到數輪對轟過後,天空中剩餘的飛龍已然不多。
「聖殿隊出擊!」
一個個巨大的身影騰飛天空,全身閃亮著圖騰和源能的光華,竟然全部都是聖殿勇士。
這些強悍勇猛的聖殿勇士的出擊如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毒液飛龍隊伍,毒液飛龍就這樣被摧枯拉朽般的被迅速殺光。
儘管如此,暴族們的臉上卻無半點得色。他們很清楚,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遠方戰鼓隆隆,旌旗揮舞,巨大的血色飄帶涌動出恐怖殺潮。
獸群還在一波接一波的瘋狂涌動著,看起來不拿下這座城堡便誓不罷休。
「它們瘋了嗎?」一名年輕的暴族將軍喃喃道。
「它們的確在發瘋。」先前那把蒼老的指揮聲悠然響起。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體形偉岸高大的暴族,他罕見的留著白色長須,頭髮花白,卻是個老年暴族。
暴族很少有壽終正寢的,素來狂野狂暴的他們,一旦年紀老去,力量衰微到一定程度,便會被組織起來,對著選定的敵人發起衝鋒。或者獸族,或者人族,或者靈族。用老邁者的生命來爭取更多的資源,減少消耗,這就是暴族的生存方式。
然而眼前這個暴族,卻是個地道的老者。
他已經三百八十歲了,即便在暴族中也屬於高壽。
但就是這樣一個早已進入衰弱期的老者,卻始終牢牢掌控著大權,令無數暴族勇士甘願赴死。
因為他是薩克爾·烈焰,阿努比·烈焰陛下的親叔叔,也因為他是烈焰部落的三大戰神之一,更因為就算他老了,他也從未虛弱過。
他是巔峰圖騰勇士,六次聖殿洗禮者。
其實力相當於人族的皇極強者,即便是妖皇也可一斗。
同時他也是暴族中少有的智者。
就象丹巴那樣,卻比他更多經驗。
薩克爾一生經歷過無數次鬥爭,大至宮廷鬥爭,小至單人對決,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強攻,決鬥,他都經歷過。他有過三次險死還生的經歷,也有過絕地重起,敗而不餒的經歷,他一生經歷豐富可著成書,也因此也被人譽為烈焰之盾,鐵血之牆。
暴族相信,只要有他在,烈焰部落的王族地位就永遠不會倒塌。
然而這位戰神,在獸潮面前,表現出的卻是濃濃憂色。
因為他面對的是妖皇!
無論智慧實力都不差,妖獸中最頂尖恐怖的存在。
面對這樣的對手,戰神也感到心驚。
「這種做法毫無意義,緋色之心是在消耗他的部下。他擴張的地盤太大,戰線太長,等於同時挑釁多個部落。這樣打下去,他遲早必敗。」一名暴族將領道,說話難得的條理分明。
與丹巴不同,老戰神縱橫多年,不但自己精明能幹,手中更是籠絡了一批得力手下,其中不乏頭腦清楚者,縱非天才,至少智力接近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