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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這煥發的精氣神化成怒火時,也顯得格外的恐怖。
「蘇沉!」來無意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
「父親,現在事情有些麻煩。王文信接掌了長清幫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要我幫他們出面把事擺平。說再不解決,蘇沉就要趕盡殺絕了。」
「我知道。聽說蘇沉要求王文信限期交出所有殺人兇手?」
「是。」來天禮道:「王文信已經把人找到,但還沒交出去,就等我們的意見。」
「等我們的意見是什麼意思?」
「還不是想讓我們擔這個罪名。不管怎麼說,這是在向蘇沉低頭啊!同時這也是在坐實行刺劉紀雲一事,徹底為蘇沉的行動正名。這種做法太過丟人,等於向敵人磕頭。王文信不想做這個決策,就乾脆交給我們了。」
來無意哼道:「他就不能隨便找幾個人交出去?」
「問題是他還真不願意這麼幹。」來天禮回答。
「嗯?為什麼?」來無意驚訝問。
「父親你想。先不說蘇沉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個人,就說這件事本身。當初動手的命令是我們下的,執行的是前幫主李躍的親信。對於王文信來說,老幫主新死,餘威猶在,幫里難免還有一些忠於他的人。而能夠參與刺殺劉紀雲的,本身就是李躍的親信,恰恰就是最不容於王文信的……」
「所以王文信想要處理掉他們。」來無意明白了。
「沒錯,但最好不是自己來動這個手。」來天禮補充。
「所以他就把刀交給了蘇沉。」
「沒錯,但還不是他交,而是讓我們去交。」
「這個混蛋!」來無意氣得一拍案子:「他竟然敢讓我們來為他來擔責?」
來天禮無奈道:「王文信本來就是當初長清幫被打壓的那一部分人,我們雖然控制了長清幫,但控制的是李躍,不是這個王文信。他對我們沒好感,這也是事實。」
「那現在拉攏呢?」
「已經晚了。」來天禮道:「人雖然還沒交出去,但是王文信把名單已經給出去了,甚至口供都做好了,現在可說是人證物證俱全,長清幫刺殺劉紀雲一事已是板上釘釘,唯一差的就是那幾個人還沒交。」
「他這是怕我們逼他換人啊!」來無意吃驚道。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現在事已至此,父親,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來無意無奈的閉上眼睛。
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
「不同意交人,蘇沉就會帶著源都署公然滅絕長清幫,聲威再震,甚至反過來繼續追查到我來家的頭上。同意交人,則意味著我們向蘇沉低頭,我來家在長清幫的地位與威信將大受打擊,他王文信則可全面掌控長清幫,是這個意思吧?」
「是!」
「唉!兩害相權取其輕吧。」來無意不清不願的說。
「兒子明白了。」
王文信全面掌控長清幫雖然會對來家不利,但想來也不過是權益爭取的事,只要許以重利,甘辭厚幣,應當還是可以把長清幫掌握在手中的,總比強行庇護長清幫,鬧大事態要好得多。
世家貴族雖強,也需掌握分寸。正因為沒有撼天之威,就更需把握大義,否則遲早必招滅頂之災。
「那蘇沉那邊……」來天禮又問。
來無意想了想道:「南安街,十里亭,還有清河碼頭……你還沒看明白嗎?這個人,不簡單啊。」
「是啊,能連續算計我們數次,本身也有不俗的實力,竟然以一對三殺了李躍他們,不可小覦啊!」來天禮也唏噓道。
「之前的失敗,就是因為小看了他。但現在我們,我們不會再這樣做。也是時候把之前遺落的功課給補回來了。」
「父親的意思是……」
「找幾個人去長盤城,查一下關於這個蘇沉的來歷。要想對付敵人,就得了解敵人。」
「是。」
「然後嘛,就是在來年的聯盟會議上,把這個蘇沉列為目標。」
「聯盟目標?」來天禮大驚。
「沒錯。蘇沉已經讓我們吃了夠大的虧,不能再是各家單獨行動了。而且此事之後,他對源都署的掌控必然更加牢固,接下來只怕都難以撼動了。只是一個源都署代都司的身份,就足以讓他成為聯盟目標。」
「可這樣一來,蘇沉就不是短期能對付的了。」
「那就不要追求速勝好了。成功總是垂青於更有耐心的人,我們之前的失誤,就在於輕視對手,並且總想一戰功成,現在也是時候改變錯誤了。」
「是!」
……
有一句話來無意說的沒錯,那就是清河碼頭一戰之後,蘇沉對源都署的掌控更加牢固了。
蘇府。
袁烈陽站在正廳大堂下,來回的踱著步。神情焦灼,也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照壁後響起蘇沉的腳步聲。
就見蘇沉已經出來,兩隻手上卻滿是鮮血。
銘書已經打好了一盆水,看到蘇沉出來,忙端過去。
蘇沉探手入盆,鮮血在盆中逸散開來,便在盆中開出大片的紅花。
洗完手,蘇沉接過銘書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後,才道:
「這是李躍的血。白磷蛇血脈果然不同常人,頗有些特異之處。可惜李躍只是個最低級的雜種,很難提煉出純正的白磷蛇血脈。不過沒關係,我想我早晚有機會得到純正白磷蛇血脈的。」蘇沉說著看看袁烈陽,伸手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