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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斑斕虎的要害所在,一擊下去那斑斕虎就全身無力,蘇沉已死死箍住虎頭,竟是和這斑斕虎較起力來。也虧了他修的信風流體術,自身力量大漲,才能和這凶獸較力。
前方追另一人的斑斕虎聽到動靜,回頭看到這一幕,拋下那人就掉頭追來。
「攔住他!」蘇沉已喊道,同時一記早就準備好的精神之眼發出去。
就見蘇沉兩眼中放出一道光芒,正中那斑斕猛虎,那虎便身軀一震,當場呆滯不動。
與此同時,前面逃跑的人也已反應過來,及時返回,在那斑斕虎清醒過來之前,一刀砍在那虎頭上。
看得蘇沉心頭一痛:又可惜了一張好虎皮。
兩手卻越發用力,拼命的絞殺著身下猛虎。
那斑斕虎也拼了命,咆哮著跳起,一人一虎就這麼在叢林中糾纏著滾出去,轟隆隆一路翻滾,轉眼滾到不知哪裡去了,看得那逃命的青年男子揪心不已,也不知誰勝誰負。
片刻,林中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少年從林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拖著一條碩大的虎屍。
是那少年贏了。
青年男子心頭一松。
將虎屍往樹下一拋,蘇沉開始分解虎屍:「怎麼還沒解決?要不要我出手?不過那樣的話,這隻凶獸就有一半是我的。」
那青年男子大聲道:「不用,我能解決。」
說著一把青鱗刀已舞出大片清光,砍得那斑斕虎上片片飛血,也看得蘇沉連連搖頭。
中了這麼多刀,這張皮算是徹底糟蹋了。
片刻,那青年男子終於斬殺斑斕虎,累得往地上一坐,擦著額頭的汗道:「多謝你了。我說,你明明有刀,幹什麼不用?非用拳頭和它打?」
他指指蘇沉背後的墨紋戰刀道。
「虎皮珍貴,傷了可惜。」
青年男子笑道:「用得起源器的人,還在乎這點?」
剛才蘇沉與斑斕虎交手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如果不是有源器護甲在,蘇沉就算偷襲也沒可能徒手殺掉那斑斕虎。更何況那把戰刀和那雙靴子形狀古怪,多半也是源器。
至少三件源器在身,放眼整個深紅山脈都是不多見的。
蘇沉也笑道:「連源器都沒有的人,看起來到是很不在意這蠅頭小利嘛。」
那青年男子臉一紅:「我不是不在乎,是沒有把握能赤手空拳解決它。」
「我則和你相反,我是有把握解決。所以說,決定我們戰鬥方式的不是我們有多少家底,而是有多少自信,對嗎?」
那青年男子呆了呆,隨即大笑著站起來:「你說得對,我叫張元魁,來自嶺西張家。」
「蘇沉,臨北蘇家。」蘇沉一邊回答一邊還在忙碌的剝虎皮。
嶺西與臨北相距不遠,都屬於深紅山脈一帶,不過嶺西顯然要比臨北強大得多,嶺西張家的名頭,蘇沉也是聽說過的,是一個比蘇家更強的古老家族。
「蘇沉?臨北蘇家的那個蘇沉?」張元魁顯然也是驚了一下。
「聽過我的名字?」蘇沉也微感驚訝。自己可不是什麼大人物,竟然能讓對方聽說。
「有朋友在臨北,聽說過你的事。我說,你不是瞎了嗎?」
「我也沒說我能看見啊。」蘇沉悠悠回答:「只是有些事,看不見也能做。」
刷,隨著剔骨刀划過,切斷最後的筋絡連接,一張華麗而完整的虎皮已被他剝下。
張元魁呆住。
蘇沉已開始拆虎骨,他的手伸進虎屍內,數著關節,找到節點後開始一點一點向外抽脊椎。
虎椎是斑斕虎身上最值錢的虎骨,可以用來提煉血脈藥劑,也可以用來泡酒,強身健體。斑斕虎到底是下等凶獸,做血脈藥劑有點抬舉它,用來泡酒卻是上佳極品,價值僅次於完整的虎皮。
張元魁在蘇沉面前晃了晃手,蘇沉卻恍若未覺,仿佛吸引他的只有那隻老虎。
「真的看不見……怪不得剛才飛身肉搏呢。對瞎子來說,到的確是更適合的戰鬥方式。」張元魁喃喃自語。
張元魁自動為蘇沉找了個新理由。
想了想,張元魁道:「相逢就是有緣。這深紅山脈,處處兇險,步步危機。在這鬼地方歷練,稍不留神就得完蛋。我說,有沒有興趣一起合作?這樣我們再碰到成對的凶獸也不用逃避了。」
蘇沉搖搖頭:「我還是習慣了單人獨行。」
能夠看到源能光點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可不想被人發現。
不過張元魁顯然誤會了,看了一眼蘇沉身上的源器道:「我知道你身上有源器,戰力比我高。要不這樣,你六我四?」
「這不是分配的問題。」蘇沉搖搖頭,已將那根同樣保存完整的連著尾巴的虎椎抽了出來,接下來就是摸索虎鞭,也是斑斕虎最後的值錢部分。
「你七我三,這總可以了吧?」張元魁還不放棄:「蘇沉,我已經給了你最大誠意。你雙眼看不見,有我給你做眼睛,絕對能讓你更安全,更輕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報答你剛才搭救我。」
蘇沉依然搖頭:「我說過了,這不是分配的問題。」
刷,一記刀光閃過,虎鞭割下。
蘇沉收起虎鞭道:「真想感謝的話,幫我生個火,把肉烤了吧。吃完這頓,各走各路。」
第四十九章 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