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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雲顏已快速道:「他去了哪兒?」
諸仙靈回答:「他出城去了。」
「追!」諸雲顏大聲道。
諸家眾老同時飛起,帶著諸仙靈向外追去。
蘇沉留在院中不動,卻在思考著什麼。
諸仙瑤:「蘇沉!」
「別急。」蘇沉道:「有件事還沒做。」
「什麼?」諸仙瑤不解。
蘇沉已取出祭壇權杖。
他說:「你剛才上報得太急了,忘了我本來是要預言兩件事的嗎?」
諸仙瑤這才想起,蘇沉還要預言一件事,就是到底容家為什麼情願放棄一切收益也要與諸家死拼。
只是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獻祭?
諸仙瑤看到蘇沉已開始擺上祭品。
與上次相比,蘇沉擺放的祭品明顯高了許多,顯見對這次預言的重視。
同時蘇沉口中還道:「諸仙靈的僕役被人解除了靈魂控制,而且用的是不被主人察覺的手法,意味著這絕對不是一般手段。從變數上考慮,這應該也是削減了一層變數。希望這層削減,能讓我們找到答案。那麼……開始吧。我要知道容家行事背後的秘密。」
隨著蘇沉的說話,祭品開始消失,就這麼一點一點消亡於空氣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然而蘇沉所期待的預言卻沒有出現。
天空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諸仙瑤愕然:「這是……」
「失敗了。」蘇沉回答。
失敗了?
諸仙瑤眼前一暈。
一顆領主級的源晶,還有一大堆的輔助材料,就這麼莫名消失,然後就換來一句失敗了?
諸仙瑤怔怔地看蘇沉。
蘇沉一笑:「這就是原骨權杖了,就這尿性。沒關係,多用用就會習慣的。」
全不在意的樣子。
「那……要不要再試一次?」諸仙瑤猶豫地問。
「再試一次?」蘇沉歪過頭想了想,卻搖頭道:「不必了。知道嗎?失敗有時也是一種答案,雖然它不能告訴你真相,卻至少能夠告訴你,你所面對的是怎樣層次的對手。看起來,這次你們的麻煩不小呢。」
聽到這話,諸仙瑤面色一變:「不好,母親!」
她終於明白蘇沉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進行預言了。
……
一道道身影高速划過,在空中掠出長長的白色弧線,在來到城北三十里外的上空後方才停下。
從這裡居高臨下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個人正在快速奔跑。
「是秦舞!」諸雲風道。
「那還等什麼?」旁邊的諸雲帆已探爪向下方抓去。
他身為燃靈強者,出手自然非凡,這一出手便是天地皆黯,方圓數里皆在他這一爪籠罩之下,任對手如何挪移,都休想逃出掌握。
然而秦舞似也無意逃脫,他只揚頭看了天空一眼,便停留不動,竟是任這一爪襲來。
就在這一爪要抓住秦舞的時候,諸雲顏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她色變道:「雲帆小心!」
下方已見一道烏光亮起。
真的是烏光,純黑色的光,在空中掠過,若暗影掠空,卻帶著深沉死寂之感。
那是來自暗影的力量,卻強大而深邃。
於是諸雲帆陡然收手,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喊叫,他的手爪上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道長長傷口,那傷口呈現出深黑色,迅速腐爛著周邊的一切,並迅速蔓延至整個手掌,手臂。
諸雲帆右手化刀,手起刀落,已將自己左手砍斷,斷肢迅速再生。
但是沒用,那一道傷口竟依然存在,然後繼續開始蔓延。
這黑暗之毒便如跗骨之蛆,驅之不散。
諸雲帆體內激盪起轟鳴之聲,一座座神宮激響,伴隨著神宮顫音,就連天地都響起奇異梵音,那黑色腐毒這方停止蔓延。
「哎呦,只是一份小小的暗魔涎,就讓三長老震動神宮,八音亂舞,如此大的陣仗,未免太過隆重了吧?」
輕語淺笑里,一個身影已緩緩出現,卻是個宮裝女子。
她就站在秦舞的影子裡,卻直到出手的一刻方為人察覺,就連燃靈境都無法感知到她的存在。
這便是容家的黑暗隱遁了,只要有一點點黑暗存在,便可讓他們徹底隱形,消失。
所以說,能力不僅僅是能力,還有深度。
相比之下,在能力的深度方面,蘇沉的黑暗隱匿就明顯差了一截,依然有太多提升空間。
「容向彩,是你這賤人?」諸雲帆氣憤大罵。
那女人被罵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道:「可不止我呦。」
「小心!」諸雲風突然大喊著出手,對著諸雲帆身後拍出一掌,諸雲帆身後原本空無一人處,驟然扭曲出一片漆黑影像,化成一人擋住諸雲風的攻擊。
要知道這裡是天空,人後並無影子,卻不知那人又是如何做到隱遁的。
與此同時,嗖嗖嗖又是數道身影扭曲著衝出,天空中瞬間爆開一片源力瀾流,掀起無邊狂風。
待到風止雲消,空中已多出數人。
「容向升,容向越,容向禮,容向戰,還有容向化,果然是你們幾個陰溝里的老鼠!」諸雲顏尖著嗓音叫道。
容家擁有黑暗血脈,出手最愛偷襲,因此一向被諸家稱為地鼠。
容向升嘿嘿一笑:「只是一個小小馭仆,就勞動你們所有人集體出動,諸家也未免太過大驚小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