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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鶴在空中飛舞著,遠遠看到流金要塞的城頭,蘇沉心中也微有些激動。
終於回來了。
蘇沉沒有讓紙鶴直接降落城頭,因為是從暴族領地回來的,必要的檢查程序必不可少,所以蘇沉讓紙鶴放慢速度,給城頭守兵反應的時間。
很快,城頭上方亮起光芒。
這光芒是指引之光,是讓蘇沉往這裡降落,同時也是警示之光,提醒附近所有士兵小心戒備。
蘇沉駕著紙鶴往火光點落去。
剛上城頭,就見一名士兵跪拜下來:「孔波見過蘇公子!」
「孔波?你是天威軍海山鎮的吧?」蘇沉問。
孔波大喜:「蘇公子原來還記得我。」
蘇沉微笑:「攻打察古勒堡的時候,你在我左翼,英勇衝鋒,無畏無懼,我的無垢心法,我記得你也是掌握最快的。怎麼你現在……」
蘇沉注意到孔波身邊都是自己不認識的兵。
他當然不可能記住所有的士兵,但看只有孔波跪下,其他人則一臉好奇的打量自己,就可以肯定他們不是天威軍的人。
問題是,孔波身為天威軍士兵,怎麼會……
蘇沉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果然孔波嘆息回答:「天威軍回來後,就被打散了,從現在起,已經沒有天威軍了。」
「天威軍被打散了?」蘇沉心中震驚。
怪不得孔波叫自己蘇公子,他好歹也是天威軍副鎮主,就算沒履行過幾天職責,官位還在,照理孔波該直接喊他蘇副鎮主,會拍馬屁的連副字都省了。現在到是明白了,連天威軍都沒了,他這副鎮主的位置自然也沒了,孔波只能叫回他蘇公子。
「是。」孔波低頭道:「天威軍回來後不久,就有上命說,我軍這次不聽號令,孤軍深入,犯下大錯,所以要重懲。」
「果然是這樣嗎?」蘇沉半點都比奇怪。
早在天威軍回來之前,大家就已經意識到有這種可能了。
能走到現在的,大部分都不是傻子。天威軍一事,對某些人來說是個污點。
這個污點如果消失了,那也就是一段時間的事。可如果污點又活著回來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相信那位太子殿下,一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但要直接指稱天威軍背叛人族通敵賣國,又實在太過牽強,估計是個人都不會信。所以就只能換個說法,把鍋栽給天威軍自己。
儘管已經預料到有這個可能,但預料終歸只是預料,可能也終歸只是可能,當知道最糟糕的情況終於還是發生時,蘇沉的臉也按捺不住的沉了下來:「所以他們就把天威軍解散了?」
這是一支極富戰鬥力的部隊,單憑能從暴族領地活著回來,就足以讓無數人側目。
這樣一支部隊如何處理,是個大問題。
殺,殺不得,獎,又不願意。
想來想去,最終的方法就是打散重組,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破壞這支部隊的凝聚力,為了確保這一點,更嚴禁士兵提及鐵血之旅。
平心而論,如果堅持這樣下去,時間長了,聯繫鬆了,人心散了,還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只是問題解決的同時,這支經歷大戰薰陶,訓練出鐵血軍紀和強大實力的隊伍也就沒了。
「所以,天威軍在鐵血國度一年多,都沒有被暴族消滅,卻在回來短短數日功夫,就被自己人給滅了嗎?」蘇沉喃喃道。
孔波激動回答:「蘇公子,天威軍可散,天威精神卻依舊存在!我們一直都在等著您,回來給我們主持公道呢。」
「等我?李軍主呢?我導師呢?」
「軍主被指領兵無方,革官去職,石副軍主……被軟禁了。」
「軟禁導師?好膽!」蘇沉臉色一下變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陰沉語聲:「什麼人擅闖流金要塞?還不給我拿下!」
隨著這說話,一大批士兵已衝上城頭,重弩戰矛紛紛對準蘇沉。
一名文士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與蘇沉對峙而立。
孔波急道:「這位就是蘇沉蘇公子,救下我天威軍的大恩人!」
「蘇沉?」那文士眼中陡然泛起光輝:「原來你就是蘇沉。」
「正是。」蘇沉回答。
「不過就算是蘇公子,也沒有權利夜闖流金要塞吧?」那文士問道。
蘇沉左右看看:「我從暴族領域回來,不走流金要塞,又走何處?」
「那就更有問題了,蘇公子一介布衣,是怎麼從暴族安全歸來的?莫不是蘇公子出賣了我人族機密,做了那暴族臥底?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好好盤問一番再說。」
第二百二十一章 堂問(上)
一間大堂里,堂上坐著的是滿滿當當一大堆的將軍。
這些將軍可以說個個都是李崇山級別的存在,基本上就是流金要塞的軍主鎮主們全都來了。
蘇沉,就站在大堂的最下方。
大堂最上首坐著的是一名白髮老者。
蘇沉知道,這位就是滅暴軍團總帥,洪千鑄。
洪千鑄出身於明湖洪家,逆戟霸王獸血脈,妖皇血脈,實力強悍無匹。盛年之時,曾有過單人獨闖暴族軍陣,九進九出之壯舉,其後不久被譽為戰神,號稱皇族之下第一人。
不過逆戟霸王獸血脈戰力雖強,卻於生命無益,再加上老爺子作戰悍勇,多次重傷,生命透支嚴重,如今也已漸漸遲暮,和暴族的薩克爾也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