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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王府大廳顯得富麗堂皇,一根根龍抱的石柱沖天而起,撐起一片廣夏,廳堂內光線十足,福伯迎出了門,笑道:「都回來了?那就好,都回來了!」
他臉上的皺紋雖然沒有增多,但是也沒有變年輕,衰老是天道規則的一種,就算是我用了許多聖藥也無法逆轉他和父親的變老,所謂的增壽,也不過增加了生命的長度,但卻不會逆轉衰老的過程。
一步邁入門內,我單膝跪地行禮:「爹!」
父親急忙站起身,扶著我的手臂:「小軒,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行那麼大的禮做什麼?」
一旁的堂姐微微一笑,似乎洞悉了一切,道:「想必小軒又要遠行歷練了,所以來跟我們道個別,父親習慣就好。」
「坐,都坐吧,來人,看茶。」
我和李清音、林慕昭一一坐下,不久之後侍女送上香茗,這些侍女的手藝雖然比不上武聖岳天的茶道,但也算是一絕,遠比尋常人家的粗茶要好上千萬倍,一時間大廳里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父親臉上的皺紋線條清晰,但卻紅光滿面,道:「小軒,我聽璇音說了,你如今已經踏入聖境,成為一位劍聖了?」
「嗯,父親您也知道啦?」
「成為劍聖,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父親皺了皺眉,一雙漸漸渾濁的眸子裡透著心疼,一如往昔,雖然他如今住在堂堂的步天王府,是一家之主,但卻依舊像是在下界銀葉城當煉坊主人一樣,所有的心思都在兒女身上,哪怕是我和堂姐都已經成聖,但在他眼裡卻依舊是容易受傷害的孩子。
我鼻子微微一酸,說:「父親,修煉哪兒有不吃苦的道理,你看,小顏和慕昭師姐也都成了劍聖,她們吃的苦也不比我少,她們能吃得,我也一樣能吃得,您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已經長大,能夠照顧好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
父親叨念了兩句,又說:「聽說邊境上有魔道修士造反,是真的嗎?」
放逐大軍進攻上界,這件事果然已經傳遍天下了,就連在深深府邸內的父親也聽聞了。
「都是些宵小之輩,父親不必擔心。」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們上界厲害的修士多著呢,怎麼會怕區區的魔道,放心吧,上界的事情,上界正道來平,沒事的。」
福伯笑道:「既然如此,少爺中午想吃點什麼?我這就去安排,大小姐中午想吃清蒸龍靈鯉,你呢,還有……清音仙子、慕昭仙子想吃點什麼?」
我咳了咳,說:「都可以,紅燒一隻野雉吧?多加辣椒的那種。」
「好的。」
李清音則莞爾一笑:「既然可以點菜,那我要一道清炒月蘭花頭吧!」
「嗯!」
一旁,林慕昭有些侷促。
李清音輕笑:「師姐,不用不客氣,就跟回到家一起,這裡是步王府呀,是吃貨的家,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堂姐也笑了:「對,慕昭,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林慕昭嘴角揚起,笑道:「其實我帶了食材了,我這裡有一份天衣菇,福伯您拿去燉一大碗湯給大家一起喝吧?」
「天衣菇?」堂姐眼睛一亮:「福伯,那可是寶貝,別浪費了。」
福伯一驚,馬上收下了林慕昭的天衣菇,道:「好的大小姐,我這就去安排,中午一定給大家一道豐盛的美餐。」
「好,正午準時開宴。」
「是!」
……
距離中午還有段時間,堂姐站起身,道:「小軒、小顏、慕昭,你們三個跟我來,我有話要說。」
「哦?」
我們紛紛起身,隨著堂姐飛出了大堂,直奔空中,只見雲靄之中居然有一座如山巨岩聳立在雲層內,巨岩被一條嫩金色的巨藤裹著,巨藤頂部沖天而起,看不到盡頭,沒有想到神藤樹在短短的時間內居然又長大了不少,難怪有信心進放逐之地與大凶爭鋒。
巨岩之上,花紅草綠,一座古亭聳立在其上,清風徐徐,鳥語花香。
堂姐輕飄飄的落在古亭內,等到我們三個都落下之後,轉身道:「果然,老樹決定要攻打進放逐之地了,是嗎?」
「沒錯。」
李清音娥眉輕蹙,滿懷擔憂道:「攻入放逐之地倒也沒事,老樹居然還點名讓吃貨跟著一起進放逐之地……」
林慕昭也有些不忿:「能進放逐之地的人,最弱也是封號聖者,師弟雖然號稱最強的下位劍聖,但與封號聖者還是有一段差距的,此去放逐之地倒是有幾分以卵擊石的感覺了。」
堂姐微微一笑:「就跟我猜測的一樣,你們兩個果然都十分反對小軒進放逐之地。」
「難道姐姐不反對嗎?」李清音道。
「反對。」
堂姐抿了抿紅唇,明眸顧盼生輝,道:「不過我認為小軒確實有進放逐之地的必要,首先,老樹既然那麼提議了,必然有其原因,況且有老樹的保護,小軒即便是進放逐之地也未必有性命之憂,其次,小軒是引動兩道仙脈、雙重成聖的人,他修煉的路必然跟我們不一樣,沒必要強求,我們因為擔憂他的安危而反對他的路,這是一種自私的想法。」
說著,她深深的看了二女一眼,道:「你們都十分關心小軒,這我懂,在我眼裡也早就把你們兩個看成是步家的媳婦了,所以在大事上,你們應該有自己的權衡,何況你們兩個身份地位不凡,也不該像是凡俗女子一樣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