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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屋。」王秀楚跟在張,童二女之後,下了轎子,看見國公府門口一排家丁整整齊齊,不張開嘴巴打哈哈。
張嫣然笑著點頭:「國公府僅次於王府,沒有一點派頭怎麼行?」又望了望府上的雲氣,轉身對童鈴道:「裡面還有高手呢。」
遞上請柬後,門口的家丁引路,四人穿過一條長長花廳走廊,便又換了兩個小丫鬟帶路。
「朱公子在大殿中,正等著二位小姐呢。」王秀楚探頭談腦張望,突然聽見花廳另一頭也有兩個丫鬟在前面領路,後面跟著兩個小姐,一個高貴典雅,一個嬌小玲瓏,正是自己在路邊吃酒醉打過的兩位千金小姐。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哇!」王秀楚心裡卻並不慌忙,只裝做不認識兩人。
進了府內客廳,十數道菜熱氣騰騰的擺在雕花大園桌上,琳琅滿目,色香俱全,都是精雕細刻。王秀楚不由喉嚨痒痒,又想喝酒了。
「這位是玄聖公王憲仁前輩,碰巧今日於武當山上法駕至此。」還未入席,朱常洛含笑望著童張二女介紹,隨後轉移目光,朝風唐二女招呼,連帶朝上官紫煙也微笑扼首,一切動作都自然瀟灑,讓人如沫春風。
「原來是玄天升龍道宗主王前輩,在下崆峒派弟子。」張,童兩女對王憲仁道個萬福。
王憲仁點點頭,並不說話,眼睛卻徑直望向了王秀楚。
王秀楚突然感到全身發冷,抬頭望去,只見一道凌厲寒冷宛如萬年玄冰般地眼光正盯著自己。
「這老雜毛,好高的功力!」王秀楚立刻就迎了王憲仁冰冷的目光,毫不示弱。
「天下沒有不忠不孝的神仙。」王憲仁收回目光,有意無意的道。
「那是自然,宗主說的是。不忠不孝地神仙都成仙飛升了,天下自然沒有。」王秀楚當初殺父,被捉拿都要凌遲,卻被王鍾捲起妖風渡走,知道王憲仁是針對他說的。
眼睛餘光瞟向了風,唐兩女,卻發現兩女仿佛不認識自己,王秀楚心裡暗暗奇怪:「這兩女沒有道理還不認識我,不簡單,居然沉得住氣。倒要小心些,不要中了什麼陰謀。」
第一百八十四章 美人心動,六代席上又呤詩;太子迷雲,五代不識王佛兒
王憲仁雙眼瞳孔不經意的收縮了一下,對面的王秀楚在他眼裡,法力並不強大,他有絕對的把握在一擊之下毀滅肉身,不出半個時辰之內斬化元神。但是,王秀楚背後聳立的那個高大如魔神妖皇一般的身影卻另他顧忌萬分。就在十幾個時辰前,他可是嘗到了厲害,何況,此時此地也並適合動手殺人。
「今日我借貴地設宴,僥倖請得五位小姐,乃是文士風流盛會,只談風月詩詞,並不談忠孝節義的正經道學。諸位入坐,不要計較規矩。我前幾年曾路過金陵紅袖書院,兩句詩頗得我心呢,正好做為今天的應景,『攀花折柳尋常事,只管風流莫下流』。諸位覺得如何?拋開道學不談,江南文風實在要大盛我北方文風呢。我等讀書人自然要學上一學,才顯現得我文士的風流嘛。」
朱常洛含笑對王憲仁道:「況且,易經有云:『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戰於野,其道窮也!亢龍有悔,盈不可久!』玄聖國公,你說這幾句卦詞是不是有深意呢?」
「哦!」王憲仁頗為驚奇的望著朱常洛,原本以為這個皇太子只是有帝王雍容的氣度,現在看來是小看了,王憲仁聽了後面幾句卦詞居然大有深意,細想起來,竟然直指自己當前的處境。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龍戰於野,其道窮也。卦詞表面的意思兩條龍在野外激烈搏鬥,流淌出了黑黃色地血。已經是到了窮困的絕境。王憲仁和王鍾再次爭鬥,那顯然就如龍戰於野。並沒有什麼好處。
而亢龍有悔,盈不可久。顯然是暗指王鍾,龍飛得過高,就會有悔恨,並不能長久。
朱常洛借易經卦詞暗指,就算王鍾再厲害。也不會感知,另王憲仁不得不感到他用心良苦。除此之外,王憲仁還感到了這位皇太子高深莫測的味道。
高深莫測,這個詞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王憲仁的心裡。做為儒道同修,勘破天人之境,凡塵一切變化都納於一心的玄天升龍道大宗師,就算是塵世間的帝王,在他心裡也沒有多少尊敬。就算出世輔佐,也只不過是順應天命,積累功德而已。
「皇太子所言即是。」王憲仁點點頭,只對王秀楚喝了一句:「小子,狂妄不羈。」便不再理會他的言語無禮。
王秀楚其實心裡也嚴陣以待,知道若衝突起來,自己並不是這位大宗主地對手,只是在言語上不願弱了。見王憲仁揭過,也不願再橫蠻,只嘿嘿一笑,抓起一隻紅燒肘子大吃大嚼起來。眾人見他吃相不雅,都不理他。
接著,門外又來了客人。卻是幾位新晉進士的新翰林以及有名地年輕文士。
「來來來,這位是萬曆三十八年進士錢牧齋先生,這位是江南青年才俊冒辟疆先生。這位也是文壇風流才子侯方域公子。」朱常洛一一介紹著。
這幾位都是歷史上有名的明末才子,張童兩女從現代穿越而來,自然知道,暗中觀察,心中暗道:「倒也風度翩翩,才氣溢人。朱常洛難怪受儒門支持,皇帝倒是穩噹噹的,只是歷史上這個皇帝短命。但現在看來。他倒是高深莫測,顯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怎麼會短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