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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王樂樂發出微微的呻吟,全身已經開始發青了,嘴唇烏黑,樣子十分嚇人,王鍾也是心急如焚,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老虎一下撲了個空!吧嗒!把五尺厚的雪地砸了一個大坑,雪四面炸開,似乎是愣了一愣,一躍起來,抖了抖毛,發出更大的咆哮,朝王鍾撲來。
「只可惜三陰戮妖刀就罡煞刀芒已經用完了,否則哪裡容得這畜生猖狂!」
王鍾強忍住疼痛,滾到了灌木叢後,身上的衣服被劃出了多條口子。自己在全盛時,就算手無寸鐵,也有信心空手斃虎,但現在身體受傷,只怕一個不好,就做了老虎口中的食物。連火山噴發都沒弄死自己,到頭來卻死在了畜生口中,未免有些不值。
手一松,把妹妹放下,老虎龐大的身影已經凌空撲下,眼前一黑,王鍾眼睛眯起,把心一橫,猛站起來,使了「彪翻身」,從老虎肚皮下劃了過去。
虎兩下沒撲中,終於憤怒,嘩啦轉身,尾巴抽了過來,想把王鍾抽翻在地,再用口爪撕裂了。
王鍾一個鷹爪,猛抓住虎尾,這手鐵砂掌橫練的功夫,王鍾力氣又大,一下抓住粗有兒臂的尾巴,橫劍一撩,撲哧!長有一丈的虎尾從中間割斷,老虎痛得狂吼連連,全力轉身撲上來。而王鍾也被虎尾一帶,摔在了雪地上。
「來得好!」見這虎又撲下,王鍾一站起來,也不躲閃,迎了上去。
喀嚓,一拳頂住虎喉,瞬間變為鷹爪,王鍾弓身箭步,死死的抓住了老虎喉嚨,只見一張血盆大口已經快挨到了臉上,連忙一劍插去,整個劍都插進了老虎的左眼之中。
老虎宛如一個人,站立著撲咬,兩後退著地,喉嚨被王鍾抓住,咬不上來,兩前爪亂撲,把王鍾自肩膀到胸膛的皮肉掃去一大塊。
王鍾手一松,斜滾了出去,胸前更加疼痛,內傷外傷一其發做,眼睛前面一簇簇的金星飛舞,就仿佛蒼蠅嗡嗡。
「這一暈,就是兩條命!」王鍾倒在地上喘息,老虎要是再撲來,那就真不能抵擋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勉強抓了一把雪揉在嘴裡,冰冷的涼意把傷痛緩和了一些。王鍾竭力調整呼吸,一聲一聲的均勻起來。
老虎被劍由眼插進了腦袋,又被王鍾捏碎了喉骨,猛砸在地上,抽搐掙命,一會就死了。
呼吸均勻之後,勉強站了起來,走到虎屍旁邊,抽出了劍,割開喉嚨,熱呼呼的虎血立刻噴射出來,把雪地染得通紅。王鍾一口咬上,大口大口的吞著虎血,就仿佛牛飲水,咕咚咕咚的響。
虎血雖然腥,但一落肚,一股熱氣一衝就起來,王鍾連忙就著虎身坐了,碰起虎血塗在傷口處,冷風一凍,就成了殼,傷口也不留血了。
坐在虎身上調息吐吶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一小半,尋到妹妹,抱了起來,放到虎身上。
見妹妹昏迷,嘴唇乾裂,王鍾卻就抓了一把雪,含在自己嘴裡化開,橇開王樂樂嘴唇,渡了進去。
連渡幾口雪水,王樂樂似乎清醒了一些,王鍾朝虎屍再割一刀,噴出熱血,一樣含著,餵了妹妹幾口,再抱起來,就著山地有岩石的地方邊走邊找。
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了七八里,風突然颳了起來,鵝毛一樣的雪漫天落下,王鍾連忙用身體護住妹妹,眯起眼睛仔細尋找,整個人都幾乎被凍僵了。
前面突然出現一片岩石荊棘夾雜的山頭,隱隱出現一個黑漆漆的洞。「果然是了!」王鍾大喜,聞了聞氣息,一闖進去,只見這洞頗深,有十幾米,黑洞洞,就著外面的雪光看,只依稀看見一堆一堆黑黑的東西,發出腥騷的氣味。
洞裡十分乾燥,王鍾把妹妹放下,摸出了白金劍,上面熱乎乎的,原來是賈葉楓煉劍收攝的地火氣還沒消散。
「賈葉楓啊賈葉楓!莫非是我命中的救星?」王鍾摸了摸黑黑的東西,發現是動物的皮毛,顯然是這頭老虎的巢穴,吃剩的東西。
砍下兩塊石頭,把劍放在皮毛中,王鍾打了幾十下,呼啦!皮毛一下燃燒起來。
熊熊的大火照亮了整個洞穴,王鍾把妹妹安置在火旁邊,來到洞口,用劍砍下荊棘,小樹,灌木,抖掉雪,拖了進來,一起放在火上。不一會,這些木材被烤得焦干,噼里啪啦的燃燒起來,火更大了。
把王樂樂的衣服一件一件剝下來烘烤,裡面都濕透了,是通過火山口積水時弄的,現在這天寒地凍的,哪裡還受得了。
把王樂樂抱在身上,一面向火,王鍾一面用手在中府,雲門,列缺,尺澤,少陽,會陰等穴道上揉動,驅散內部積累的寒氣,自己也吐納調息。
就仿佛抱一個洋娃娃,把全身一百零八大穴位都揉了一遍,王樂樂噓的吐出一股長氣,嚶了一聲,悠悠醒來。
「恩?哥!這是哪裡!我們死了嗎?」王樂樂一醒來,就看見了王鍾,想起了當時的事情:「阿!哥,你幹什麼!」覺得身上有異,王鍾看見妹妹幾乎一蹦起來,搶過衣服就穿。
「沒死呢,不過你險些死了。」王鍾看了看,「小時候我經常抱你洗澡的,怕什麼,衣還沒幹,穿了貼在身上容易生病,這地方我可不知道到了哪裡。要是你生了別的病,我可就沒辦法了。」
「怎麼能這樣,現在長大了嘛!」王樂樂穿了內衣,臉被火光映得通紅,靠身上來,小聲的問:「老哥,到底是什麼事情?我臉上,還有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看見王鍾胸前稀爛,又摸了摸臉。王樂樂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