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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繼承韓非道統,為法家宗師,上古大聖一流,殺戮決斷,自古以來,乃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當年四代黑山老妖闖祖龍魔殿,只是祖龍未醒,決戰未成,如今蚩尤之旗現長空,天下征戰將起,祖龍受得感應,必然甦醒,大興法家。莫非許天彪與他有什麼淵源?」
王鍾想了想,只問這掌柜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中庸,江湖人稱儒劍客,你既為五代黑山老妖,威鎮天下,何苦與我一個小鍊氣士為難?我已經說出副教主所在之地,你便與我活命,不損你天下第一妖人的威名。」周中庸強做鎮定道,看見王鍾綠光閃動,料定自己沒活路,突然嘆息道:「我自幼學劍,行俠仗義,卻死在妖人之手,老天,你怎麼這般無眼?」
「沒無名無姓死在我手,已經是便宜你了!」王鍾冷笑一聲,屈指一彈,一點磷火彈出,轉眼就把周中庸燒成灰燼,屍骨無存。轉身朝陝西驪山飛去。
第八十二章 法家(上)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刀一口,性喜割人頭。日行千里不怕遠,十步之內血漂杵!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花發時百花殺……」
黃雲之中,聲音滾滾,一路向陝西驪山飄蕩而去,將風陵客棧一干人,不論三教九流,賢良不肖,全部殺死,又逼問出許天彪的下落,王鍾心中滿意至極,甚是痛快,去時凌空一攝,從客棧裡面取了四五壇陳年花雕,用袖子裹起,拍開封泥,頓時香氣撲鼻,酒如琥珀,拉線成絲,入口甘醇,沁人心脾。
他頓時心中越發痛快,飛上空中,一路痛飲高歌,大笑而去。
「酒是陳年好酒!人是殺人的人,隨心而行,不亦快哉,痛快,痛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王鍾雙眼微紅,迷離朦朧,仿佛又回憶起當年在現代帝王大酒店一口氣連殺十數人的日子,也是那般的說。「除了國賊除家賊,真是痛快啊。」至今天,還迴蕩在耳邊。
一怒之下,血濺五步,隨後亡命天涯,九死一生,把一介七尺之身,落進顛簸迷離的紅塵亂世中,天道之下,就算強如天妖,也是浮萍一般。但王鍾從沒後悔過,可殺之人若不殺,便是屈心低頭,怎肯違之?若違之,便是碌碌凡俗,小人愚昧,糾纏紛亂如麻的束縛中,又怎知痛快二字真義?
生死二字,那是極其容易的。天下之大,哪天沒個生死幻滅,夢幻泡影一般,若不屈心,那便是極難了。
卻說四面景物走馬觀花似地變幻,一頓飯的功夫,王鍾已經延著黃河飛行。到了陝西境內,眼見離驪山不遠。便在無人的野地把雲頭按下,舉步而行。
這邊王鍾飛去驪山,風陵渡口卻出了大的麻煩。王鍾一言不合,血洗了風陵客棧,無一生還之人。
當時鎮上之人以為妖怪來襲,都嚇得呆了,王鍾走後。才勉強開門,只見大街之上鮮血鋪地,屍體橫陳,那有膽大的,哆嗦著,騎馬到了縣衙報官,縣令也駭得神魂出殼,一清點。裡面居然還有幾個秀才,秀才地位極高,到了縣衙縣官都要賜座。何況一死就是數十人,縣令連忙上報洛陽守備,至開封府,著忙一查。居然其中一人還是東林黨魁首方覺漸之子,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十天之後,那少林,華山,都來了人到達風陵渡口。
華山劍仙司馬不群領了四五個弟子親自到來,那周中庸早就被陰磷砂彈中,成了灰燼,渣都找不到了,又去衙門檢查了幾個跑堂夥計的屍體,都是胸口一細微小孔。仿佛針刺一般。隨後心脈破碎而死。
司馬不群見後,突然想起一事。臉色一變。
「至善大師,你看是那派妖人下的毒手?」這司馬不群年紀已經到了六七十歲,但內功深湛,看似中年,面如冠玉,目似明星,身體修長,用寬大地青衫罩住,兩手空空,負在背後,盡顯一派掌門的風度。
旁邊是一個和尚,眉須潔白,全身皮膚呈淡金顏色,乃是嵩山少林禪門伏魔堂主持至善大師,修鍊金剛伏魔神通,煉有金剛神掌與一口般若禪刀,這次死地幾個龍門鏢師,就是他伏魔堂的俗家弟子。每年要為少林供奉大量的錢糧,為伏魔堂購買靈藥,上好鑌鐵,精銅,修繕寺廟,為佛朔造金身。如今被人殺死,身為師門,自然要出來查兇手報仇。
「阿彌陀佛,世上左道邪魔如過江之鯽,貧僧說不準。」
司馬不群聽後,心中微微不快,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個錦衣衛匆匆進來:「福王有請諸位。」
風陵渡乃是洛陽管轄,受洛陽王節制,這洛陽王正是福王朱常洵,一聽這事,裡面還死了一個東林黨魁首的兒子,絕得大有文章可做,立刻前來。他與東林黨素來不合,正要藉此來打壓這幫儒生。
朱常洵又有雄心壯志,正好乘這機會,結實少林,華山兩派,為他效力。上次北邙山事件,吃了一個大虧,連東崑崙掌門元神都被人收走,生死不知,財寶雖然到手,但手中穹荒青龍旗又被奪去,兩相抵消,更覺不值,只是現在他事情繁多,又受多方面節制,無力與王鍾這老妖計較。
「那方唯與幾個書生的屍首已經被東林黨派人拉走,其餘屍首,除華山,少林來領以外,為防瘟疫,已經埋葬在亂墳崗里了。」朱常洵聽得門下錦衣衛來報,心中大憤,暗暗罵東林黨人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