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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既然感慨萬千黎民,為何不讓水退去?」這書生道。
王鍾道:「你有多大的法力,能改天換地?法力若能改變乾坤,上天何必又假手如人?」
書生道:「兄台有所不知,這似是天災,其實為人禍。我深通其中地關節,只是奈何法力不濟。看見兄台心憐黎民,因此想和兄台聯手退了這場天災。」
「你通其中關節?」王鍾皺了皺眉頭。「姑娘,這其中有什麼關節?」
書生見王鍾早看穿了她的行藏,面上一紅,隨後鎮定如常:「實不相瞞,我乃紅袖書院弟子。」說著停了一下,看了王鍾一眼,見對方並不在意,便繼續道:「當年大禹治水,開闢洪荒水道,擒拿住十萬上古洪荒水妖,六位大魔水神分別封印在黃河長江,東西南北四海之中,每到天地變動,這些水魔就會作祟。十萬水魔法力聯合,足可以神仙色變。若是能找出囚禁水魔所在,重新加固封印,便可安然退去洪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玄陰血鏡,不是才子是妖孽;桐柏凶神,水魔妖猿巫支祁
「十萬洪荒水魔?這可就有些嚇人了啊。」
王鍾心裡吃了一驚,運起玄功默然推算。
自追冒辟疆讓他逃走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只是道高術底,天高難測,推斷不出具體的原因,現在被這位紅袖書院的女子一點醒,心中已然有些明悟。
洪荒水魔這四個字雖然嚇人,但王鍾卻深知底細,自己在雲夢大澤中降伏的那頭老鱷魚也是三皇五帝時代就存在了的,勉強算得上是洪荒二字。
那些被大禹封印的水魔,大多數隻怕也就是這個等級,以王鍾現在的法力,不出幾個回合便可擒殺。
只是一共有十萬多,密密麻麻大軍一樣,若全部湧出來,就算是王鍾法力再高,渡過三次天劫,修行成天妖大圓滿軀體,也要被轟成齏粉!
尤其還有當年作怪被大禹封印的六大水妖魔神,頭頭都是縱橫無敵的太古凶魔,最不濟也是二次天劫的宗師,甚至三次天劫接近飛升的無上凶神也不是沒有。
傳聞當年桐柏妖神巫支祁就是縱橫八方,橫貫五湖四海,茫茫神洲大洋的無上妖怪。最後被大禹和庚辰等七位上古練氣宗師封印。
王鍾心中念頭剛剛閃過。
「哎,所謂是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女書生嘆息一句,聲音在暴雨中顯現得有些輕柔和空洞。「這不單單是災天災人禍,還有個氣數在內,我看兄台剛剛感嘆,便知兄台心憂天下,才貿然出言請求相助。」
眼前滔滔洪水,咆哮奔涌,大風捲起濁浪排山倒海一樣見人毀人見物毀物。水中偶爾衝散了房屋木料,牛羊馬匹。甚至還有不少浮屍卷進大旋渦又沉進河底,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縱然是鍊氣士,飛行絕跡,但在這天地之威面前,還是顯得尤為渺小。
王鍾聽見國之將亡,必出妖孽這八個字,心中不怎麼舒服。因為他自己就是個無上妖孽。
「不管怎麼樣,這大水一定要阻止,不然天下大亂,局面不可收拾,我縱然有再大的神通,又怎麼控制得住?既然現在知道了事情了原委,索性就耗費些元氣精血,施展玄陰秘魔大法中地血光神鏡。照見水魔封印的位置,然後一起殺死,永絕後患才為根本。」
這玄陰血光神鏡並非是法寶,乃是一門玄通的妖法,用血化鏡,一經施展。鏡中可以顯現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任何事情,法力越高越清晰,到了最高境界,用來照空間,能以自身為中心,照見十方虛空三千萬有相無相,前前後後八千年的大小世界,若用來照生靈,無論是卵生,胎生。濕生。化生都無一遺漏。
王鍾現在法力雖然沒有到達這個境界,但尋找出水魔封印還自信能夠做到。
王鍾當下也不管這位紅袖書院的女書生。就要施展法術,突然發現,自己是元神出遊,真身還在七殺魔宮中修煉,而那玄陰血光神鏡的法術,需要精血為媒。
元神是精氣,玄陰黑煞,星辰火焰凝聚,哪裡來得地精血?法術自然施展不出來。
這一下可是啼笑皆非。「看來只有另外想辦法了。」
「明鐺!明鐺!我和大姐,二姐,三姐在洛陽搜尋水魔封印,老師在天目山煉的三陽一氣劍今日子夜就會完功,到時邊會趕來幫我們,要你在這裡行法加固河堤,千萬要在子時之前阻止水漫堤,你愣在這裡做什麼?」
暴雨洪濤之中,轉眼一葉輕舟烏蓬如箭一般直插過來,雖然是驚濤駭浪,但舟身十分平穩,轉眼烏蓬船靠近了河堤,裡面又走出一個手拿玉蕭地書生,臉上皮膚嫩得彈指就破,嬌滴滴滲出水來,皓齒明目珠圓玉潤,令人一見忘俗。
「紅袖書院傳聞都是女子,沒有一個男兒,看來是這樣了。」對於紅袖書院這個門派,王鍾也或多或少聽說一些,修得是儒門一脈。
「他是什麼人?」玉蕭書生一上岸,陡然看到王鍾,愣了一愣,微微一點頭算是禮數,隨後把明鐺拉過一邊小聲發問。
「柳師姐,我修行不足,禁錮不住洪水,正好遇到這位公子對水興嘆,看出他並不怕洪水,知道也是有法力的鍊氣士,想他助我一臂之力。」明鐺嬌笑了一下,隨後對節節上漲的洪水又愁眉苦臉起來。
「我知道你五年前才入書院學習,法力還不足,是一特地來看看,這世道人心險惡,你不知道他的底細就敢胡亂請他幫忙?」柳師姐板起面孔教訓道:「 至少也先問問是哪個學派的,倘若同樣是讀書人,受了孔孟之道,大義正氣的薰陶,那還不防,若是其它邪門左派,釋家黃冠一流,不明仁義禮法,如何信得,更解救不了萬民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