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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見過純均法王,法王點點頭,只叫三女站在金光中不要出去,朝王鍾微笑道:「王道兄,你天魔為何不出手抵擋天劫?莫非是防備我?我此來並無惡意。我這徒弟二叔受了祖龍感召,相助白蓮教,那是各為其主,儷兒強搶未央遺寶,導致令妹受傷,卻是年輕氣盛,雖有過錯,略微懲罰就夠了,也不至遭真火煉死。」
又命道:「紫煙,你過來。」
上官紫煙就走上前。純均法王叫她拿出半邊未央經。
「師伯,你幹什麼?」上官紫煙見取了純均法王取了未央經,朝火中擲出,頓時驚叫起來。
「王道兄,這半部未央經上記載乃是天符秘籍,與另半本相互照應,與你妹有緣,我不奪人之物,先自送還。只是我這師侄要借七弦七星琴一用,用過之後,當即歸還,日後我還有厚報,道兄看看如何?」純均法王手一擺,止住上官紫煙的話頭。
王鍾一面運元神驅動青龍旗抵擋住壓下來的風劫,所煉地天魔與四寶都隱藏不動,確實在防備純均法王,見半邊錦書從烈火中飛來,已經明白了純均法王心意。
「這半本經書你好生留住,日後我自然親手奪回,不煩勞你相送。」王鍾冷笑一聲,口一張,一股黑氣衝出,已把錦書吹回。
王鍾此時已經明白純均法王先算計奪這半本經書,遣徒傷妹,現在乘自己天劫兩兩顧忌,又前來送還,其中大有深意,只是王鍾明知受人擺布,還要順從,屈從強勢逆了本心,他怎肯為之?
純均法王絲毫不以為仵,接過錦書,搖頭道:「天下大勢有一大變,你我靠後皆要卷進其中,何必結這一層因果。」
說話之間,雙眼直刺過去,王鍾也以目光相對,剎那之間,要說的意思全部明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都視天下瘤毒遍布,有心清除,怎的不同?」純均法王上前一步道。
「三百年間之中億萬人還未出世,卻叫他們受此瘤毒禍害,豈不是該殺之人不死,不該死之人受害。我當身一人,掃清瘤毒,存七殺之念,殺盡天下可殺之人,不使荼毒後世。你我道不同,遲早是敵非友,何必再多言?」
「力不勝道!以毒攻毒乃是天數。王道兄法力還未大成,玄妙未曾溝通,待元神大成之後,自然領悟,我來此正是助道兄一臂之力呢。」純均法王早知道這一層,似是早有準備。手一揚,一道金光朝天上衝去。
王鍾見純均法王施展法力,卻是幫自己衝散天劫,「我若不明白,未央遺寶豈會落到我手,你自稱天數,比諸葛武侯如何?」兜在袖子裡面的手猛然揮出,奈何珠連同天魔四寶衝上,抵擋住純均法王金光。
「越想越氣,師傅有心做好人,這傢伙反不知好歹!我們何必與他羅嗦,毀了他地肉身,擒元神回去壓在接天崖上用天風吹他個幾百年,看他還神氣不?」兩女早聽得大怒,暗暗沉寂一陣,運轉法力。
突然同時出手,一個施展出大輪轉滅絕神光,一個把純均罩一丟,雙手一揚,射出九條血線落到罩上魔神口中。
第一百零一章 知天數,法王有心釋仇怨;道不同,老妖滅身煉舍利(下)
「瘤毒已深,千年積鬱,深入人心,你莫非要殺盡這天下人麼!」
純均法王法力高深無比,第二次天劫比第一次天劫要厲害十倍,百倍,他都安然渡過,王鍾這此寒流冰風天劫雖然兇猛,與他的天劫大有不同,但論威力,卻是遠遠不如他的二次天劫。
只要施展利仞大法,耗費些元氣精神,元神衝到大氣層之外,一舉將風劫源頭震散,風劫失去了根本,立刻消散。
純均法王本以為幫王鍾震散了天劫,一是叫對方驅除戒心,免得以為自己挾勢逼人。二是多少賣一個人情。
哪裡知道對方不領情!
天魔四寶如流星劃破長空,骷髏杖,狼牙劍,白骨圈,魔羅經幢四樣域外至寶各顯示神通,發出無窮魔光與怪聲幻象抵擋住了純均法王的利仞魔光。
這利仞魔光乃是純均法王運元神採集西方太乙魔金煞氣,與宇宙深處利仞天的煞光,運本命真火與魔識結合在丹田中調和精煉一甲子而成。
是魔教中的最高神通之一。
純均法王雖然也出自魔門,但與這天魔有所不用,奈何珠所化乃是自在天魔,而純均修的卻是利仞天魔。
一個它化自在,居住九幽黃泉,一個處在宇宙域外神秘飄渺的利仞天中。
兩者各有妙用,同源不同宗。
奈何天魔珠也發出純黃光華。時聚時散,與天魔四寶相互照應,狼牙劍化為萬條魔狼,慘白深深,在天魔黃光中沉浮不定。
骷髏杖發出怪嘯,直刺純均法王元神。
白骨圈也若隱若現,閃動之間。千萬白圈環環相套。
王鍾自己卻拿魔羅經幢護住肉身,經幢凌空懸浮在頭頂三丈高處。緩緩旋轉,一蓬半畝大小的烏光灑下,好似一塊碩大地黑寶石,連人帶法台都護住。
「若都該殺,又有何不可?」面對純均法王的質問,王鍾冷冷回答:「天道運轉之下,億萬星辰生滅都在一念之間。況且這一小小星辰上的生靈?你我都是修道鍊氣,效仿天道,你卻不如大道無所顧忌。道不同,千言萬語都是廢話。做口舌之爭最是煩躁,你今天法力比高與我,大可將我殺死,這才是正途呢。何必鬼頭鬼腦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