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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隨手便把道魔兩家的元蜃訣打入其中,不過他也知太玄丈人的幻影法力,已經被消耗殆盡,根本就沒可能把元蜃訣的法術推演出來。何況元蜃訣還不光是法術,在道術上也有破不完善的地方,道術的推演比法術尤難,消耗更多出了幾十倍不止,焦飛也就是藉此,把太玄丈人的最後一點幻影消耗殆盡罷了。
天河七十二法一成,焦飛便開始全力閉關修煉,好把全身真氣都轉為最為根基的法力。
忽忽便是數年過去,焦飛丹田中的元丹,重新化為一道星河。這道星河中無數星辰閃耀,每一座星辰都是由無數的符籙組成,螺旋星河中的星辰皆為天河七十二法的符籙構成,在這道星河邊緣,另有無數星辰,組成了三十六座大陣。天河七十二法占中央,太玄三十六陣圖據六合,焦飛閉關苦修數載,天河正法的道基算是初步小成。
只不過他當初為了長生,奠定的根基太過雄厚,如今元丹真氣還沒有積聚到一半,想要把道基修煉到了圓融無暇,進入下一層境界,還需要慢慢積累。
如今他內丹中的真氣已經被全數轉化,日後修積真氣,不用刻意,便會被天河七十二法和太玄三十六陣圖吸收煉化。焦飛自覺閉關已經無用。這才破關而出。
修道之人的肉身,也不是就不會衰老,只是較為緩慢罷了。不然當初焦飛煉出一爐定顏丹,也不會讓越輕寒那等大派的真傳弟子也討要。焦飛修道直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他當初跟藍犁道人走的時候,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如今也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只是他功力深厚,身子生長便緩,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黃臉少年。
焦飛舉止帶了幾分從容,和當年截然不同,這一次閉關耗時甚久,當他想如前一般,去尋蘇真閒談時。一直走到了蘇真的玉樓殿前,見到了這座宮殿前的荒涼,這才想到蘇真和陳太真已經不在這一方世界,去了天河星道場。玉樓殿前頗為荒蕪,顯然許久都無人來清掃過,焦飛隨便找了一個路過的天派弟子問了一聲,才知道蘇真的那些弟子,也都被郭嵩陽真人送走。這名尋常弟子當然不知道那些人去往何處,焦飛卻知道,那些弟子一定是被送去了天河星道場。
想到這位一直呵護自己的師兄從此不再。除非自己日後修為有成,煉就元神,能夠橫渡星空,不然也沒法前去探訪,焦飛就悵然若失。
「良朋不在,兄長難尋!陳太真師兄那裡,怕也是如此……」
焦飛嗟吁了一聲,在玉樓殿前站立了片刻在,正要離開去,忽然一個四代弟子匆匆趕來,衝著焦飛一抱拳說道:「焦飛師叔。有位自稱是蘇真師伯親傳弟子的人,趕來金鰲島已經半年,一直都不肯走。還說認識你老人家,幾番求見,只是那時焦飛師叔你在閉關,無人敢於通秉。」
焦飛微微一愣,他對這個前來投師的人並無什麼想法,卻對那一句老人家,頗有感慨。怔仲良久,焦飛問道:「此人姓甚名誰?」
那名四代弟子忙答道:「此人自稱叫做侯景,一身修為也頗深厚。」
焦飛微微一愣,心道:「怎會是此人?」
焦飛問了一聲,侯景現在何處,便從容走了過去,心頭想:「記得上一次見他,還是我出門凝煞那一次,他這人全無修道之念,遲遲不肯來通天河拜師,現在蘇真師兄已經走了,他卻還來做什麼?」
焦飛緩步走入天河劍派招待客人的四海閣,這裡並非什麼招待上等貴客之所,但是仙家氣象,總不會太差。可當焦飛看到侯景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這位大將軍看起來滿臉鬍鬚,衣著邋遢,也不知受了什麼苦楚,一臉的憔悴,只是雙眼之中的寒光,仍舊如鷹隼一般,放出熠熠寒芒。
焦飛才一進來,他就反應了過來,雙眼中金芒一現,似極為戒備。看到是焦飛才微微緩和了下來,躬身拜倒在地,有些哽咽的說道:「原來是焦飛師叔,您老人家風采一如當年。師侄兒卻不成器,落魄到如今地步。我只求師叔給我做主,幫我報了全家之仇!」
焦飛卻沒料到,侯景居然來求援,他微微一笑道:「道門中,不管世俗恩怨,你若是想要報仇,我可以傳授你法術,至於能否為你全家復仇,就要看你努力與否了。」
侯景匍匐在地,大哭道:「焦飛師叔,師侄兒不是不想,是實在無法超越這人。此人已經鍊氣丹成,又有個煉就元神的師父,若不是走投無路,師侄兒也不想回本門來求助。只求師叔幫忙,求本派祖師出頭,侯景願意為師門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焦飛啞然失笑,說道:「居然招惹了元神級數的高人,你且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侯景義憤填膺的把那個大仇家的惡性,詳詳細細說了一遍,包括此人如何看中他的一個侄女兒,如何惡意調戲,不成之後殺了侄女兒全家,自己去為侄女兒全家復仇,卻因為不敵此人,被擊敗了不說,還被此人率領無數部下,把他全家老幼一起殺光……殘忍之處令人髮指。
焦飛皺了皺眉,呵斥道;「侯景師侄兒,你如何不說實話?」
侯景目眥盡裂,大怒道:「師侄兒如何敢有一句虛言?」
焦飛搖了搖頭笑道:「既然你不說實話,我亦不留你,你且去吧。還要跟你說一句,你二十年都不肯回通天河來,連外門弟子都算不上,不要自認是本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