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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古上人和許廣平雖然那焦慮,但是他們亦無可奈何,只能等待焦飛出關。
忽忽年余過去,密室中事兒傳來丹藥香氣。時而也有銀瓶炸裂之聲,焦飛雖然得了陳太真的傳授,畢竟於煉丹上造詣也並不算十分高深,他的時間都拿來修煉了,哪裡有功夫去煉丹試手?好在萬化雷鼎中的靈藥盡多,光是歷年採摘下來,被那些靈藥童子收藏起來的成材,就足夠焦飛糟蹋一千年。何況藥田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產出,只要不是「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毀田取藥!」便不妨事兒。
焦飛暗暗算計,自己前後煉壞了七八爐靈丹,毀去的靈藥著實叫人痛惜,但是卻也終於把五種仙丹煉就。他收了丹爐之後,抽手一打那面攝形鏡,玄妖道人的形象再次出現,仍舊是蛇頭鷲面的模樣,陰狠冷厲。
焦飛把手一托,袖中飛出五粒不同的仙丹,那面攝形鏡中玄妖道人的影子,猛然見到這五粒仙丹之後,大聲叫好,哈哈哈一陣狂笑,忽然整面攝形鏡一起炸裂,一道黑氣飛了出來,把這五粒仙丹一裹。
焦飛眼見這道黑氣出來時還極其衰弱,但是吞了那五粒仙丹。就壯大了三倍,然後便向著他撲了上來。
「是玄妖道人的殘魂麼……」
焦飛背後六陽封神幡一現,六色光華立刻抵擋住了這團黑氣,兩方略一接觸,焦飛便知道這團黑氣有些古怪,心魔大咒居然侵入不進去。但是這道黑氣也衰弱之極,居然也突破不了六陽封神幡的六色奇光,兩方相持下來。
焦飛把太虛法袍的陣法在周身布下了十六層,這才偷眼觀瞧這道黑氣,心中暗忖道:「聽說元神合道便即不死不滅,難以銷毀,只能鎮壓。這玄妖道人未必有這般法力,但是我也不曾聽說,元神高人被重創了是什麼樣子。除了那位便宜師父蘇星河,元神高人本就極少隕落。便是蘇星河是否真箇隕落,我也不知……」
焦飛趁著那道黑氣和自己相持,把周天星斗大陣,九天雷府總綱陣圖,九天火府總綱陣圖,先天五遁大陣,一層層的撒開。先把這道黑氣團團圍住,這才清喝一聲,把許多陣法一起合攏。想要活擒了這道黑氣。
這道黑氣落入了焦飛的無窮陣法當中,還想奮力掙扎,但是不拘他往那個方向飛遁,都會被先天五遁大陣挪移回原來地方,這個先天五遁大陣奧妙無窮,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是用來困人,卻是一等一的,只要顛倒陣內空間,任是法力通天也飛不出去。
那道黑影在先天五遁大陣里飛了許久,這才躁怒的大喝了一聲,化身成了一個三寸長的小人,罵道:「可是太玄那老鬼的傳人,也只有太玄老鬼,才會傳下這種憋死人的陣法。」
焦飛聽得這道黑氣說話,亦是吃了一驚,他雖然有些預判,但真箇發現了此物來歷,還是忍不住惴惴。忙傳音道:「前輩可是玄妖道人?」
那個三寸小人傲然說道:「貧道正是玄妖,你還不給我把大陣打開!」
焦飛笑道:「前輩卻是為何如此狼狽,法力衰弱至此?」
玄妖道人亂叫了一陣,見焦飛不為所動,這才惱恨道:「還不是那七頭凰鳥搞鬼?我修道有成,就要擺脫生死簿,羲凰卻弄了個什麼陽神榜。我見勢不妙,忙冒死遁逃,卻不想在路上被冥凰暗算一記。體內的生死簿印記發作,滅了我一大半的元神,流落在這個星辰上,幾千年也沒養好。」
焦飛頓時駭然,忙問道:「前輩可否把生死簿和陽神榜的事情,說與晚輩知道?」
玄妖道人微微一曬,喝道:「你又不是那邊的修士,如何須要知道七凰界的勾當?太玄那老兒不是早就去了浮黎星麼?怎會傳下你這麼一個小賊,居然來禍害老道。」
焦飛笑道:「我是奉了師命,要去七凰界做一件事兒,只是沒得辦法闖進去,故而才滯留在此。前輩既然對七凰界熟悉,想必有以教我?」
玄妖道人哈哈一笑道:「我知了,是他那個妻子的事兒。那老兒什麼不好,非要和一個凡俗女子結親,還非要把那女子調教成元神之輩!結果被那女子發下了身份,鬧得不好收場……」說了幾句,玄妖道人似乎也不想多說,轉而對焦飛說道:「你要如何,才肯放我出來?」
焦飛一笑道:「前輩元神受損,不知二元固魄丹可有用處?」
玄妖道人嘿嘿一笑道:「你是想用這丹藥來跟我換些什麼?不瞞你說,我元神被滅,法力倒退。已經無法修煉,不拘多少靈丹,都是只能暫時補益元氣,除非你肯把肉軀送我,還能讓我重頭開始修持。」
焦飛好笑道:「那為何前輩不在雲吉星上尋找一具軀殼?」
玄妖道人被提及此事,便大罵道:「我如何不想?只是這雲吉星上之人,不知是怎麼來的,老道的魂魄依附上去,轉有許多消耗,越來越弱。剛才也是看你肉軀不是此星辰所產,這才想要占了一試。」
焦飛這才知道。為何玄妖道人被困在雲吉星上,居然脫困不能,心頭也頗同情,忽然心中起了個念頭,問道:「前輩可否試一試這東西,能夠修複本身元神否。」
焦飛隨手彈出一團道心純陽咒,穿透了重重陣法,飛到了玄妖道人面前。玄妖道人也不疑有他,自持乃是元神之體,也不懼焦飛有什麼手段。身子一滾,化為一道黑氣,頓時把這團道心純陽咒吞了,他吞下這團道心純陽咒之後,再復化為三寸小人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幾分喜色,大叫道:「還有沒有?我似感覺法力有了一絲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