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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漫天的星光,看似輕微,但每一點都有山川之重,更夾帶無窮星辰真火,焦飛連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都不敢放出,生怕被這星光大陣煉化。不過縱然有兩道太乙真形符和九曲黃河陣圖助陣,六陽封神舟上的咒靈分身,還是不斷被星辰真火消磨,若不是焦飛還有許多備貨,只怕這艘六陽封神舟,連一個時辰也支撐不過。
「不知這是那座大陣,威力竟然有這般強大。」
焦飛強自鎮定心神,細細分辨陣法變化,他畢竟也得過溫良傳授,多少懂得一些陣法的奧妙。雖然這座大陣和溫良所授的五座大陣法門並不類似,但也中有一線脈絡可循。焦飛潛心推算良久,這才忽然察覺陣法有一線停頓,這一線停頓只是極剎那的短短一瞬。去讓運轉不休的陣法,稍微停滯了些。焦飛抓住這好不容易出現的機會,猛然把所有法器收了,運起玄天多寶訣中的無雙劍翅,一縱身就衝破了這座大陣。
不過這座陣法之外,便是萬餘口飛劍攢刺,焦飛略加對比,便發現這座陣法的變化,應是百劍圖中的萬劍幻陣。上元八景符便有一座萬劍幻陣,當初焦飛也曾覺得這陣法真是奇妙,後來得了百劍圖之後,才發現上元八景符中的萬劍幻陣,乃是從百劍圖里變化來的,只是並無精髓,僅有皮毛。
這一次焦飛遇上的才是真正的原版萬劍幻陣,他左右衝突,憑著對劍術的獨到造詣,雖然仍舊吃力,卻比在剛才那一座大陣中輕鬆多了。畢竟焦飛對萬劍幻陣還有些許了解,雖然他並未祭煉過百劍圖。
「這座萬劍幻陣是用該有座陣眼的,陣眼中應會封印有幾十口上佳的劍器,這萬劍幻陣的飛劍,都是從這些劍器中催發出來。就如同劍術中劍光分化一般。我若是能尋到陣眼,便可暫時鎮壓住這座大陣。就算還不能從太虛法袍體內遁逃出去,至少也可以認清狀況。」
焦飛仗了熟悉陣法,左衝右突,加之萬劍幻陣中沒有上一座大陣的星辰真火,他也敢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放出,那這些劍光盪的左右分開。飛遁了三四個時辰,這才一頭扎進了萬劍幻陣的中央,遠遠的看到了一座祭台。
祭台上共有一十四口飛劍,形制各不相同,焦飛見了忽然想起傳說中十四口成就法寶的飛劍,放眼望去,果然覺得似乎傳說中的那些飛劍,其中有一口五彩霞光披拂,還有一口天雷滾滾,正是無形劍和天雷劍。只是焦飛知道,不管是無形劍,還是天雷劍,都不可能在這裡,且那十四口飛劍也只不過是厲害的法器罷了,並不是什麼法寶。
「原來太玄丈人是用了一十四口仿製的飛劍,來做這萬劍幻陣的核心,那座祭台既然是陣眼,諒必是這座大陣最為危險的地方。不過我定要闖上去,才能定住這座萬劍幻陣,把百劍圖停下來。」
焦飛左右分指,太易真形符和青帝真形符,各自把法力運使,生死金橋。玄牝之門,和那一桿青色大旗飄飄,頓時幫焦飛打開了一條通道。焦飛仗了無雙劍翅,一舉衝過了萬劍幻陣的外圍,來到了祭台切近。
那一十四口仿製的飛劍,一起飛了起來,各自運使劍法,就如同十四名劍術高手一起向他進攻一般。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放開,和這一十四口飛劍斗在一起,這一十四口飛劍沒有一口飛劍品質比他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差,所用的劍術也都出神入化。奧妙無窮,饒是焦飛劍術高明,也只能恨苦相持,一時落在下風。
「不能跟這一十四口飛劍糾纏,早些衝上祭台才是正經。」
焦飛陰陽葫蘆內一十四條雜色蛟龍一起放出,這些雜色蛟龍還不知自家為何忽然脫困,待得見到那漫天的劍光,還有一十四口特別鋒銳的,這才大驚失色,各自運用法力和那一十四口飛劍斗在一處。焦飛這才一掠而過,登上了祭台。
在祭台上,有一個白須老者,容貌清癯,見到焦飛闖上來,倒也並不惱怒,只是淡淡問道:「你是我遺留人間的哪一脈傳人?」焦飛察言觀色,早就覺得這老者不妥,心道:「這隻怕是什麼法力幻影,或者太虛法袍未曾大成的元神,我且誆騙他一番,看看有無效果?」
焦飛當即答道:「我乃是溫良一脈,傳下山河社稷圖,百劍圖,九曲黃河陣圖,五嶽真形圖,紫雲陣圖五樣法術。」
白須老者不以為然的,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我二弟子的傳人,既然你來繼承這件太虛法袍,可有把那賤人的性命取來?」
焦飛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扯謊,說道:「這卻不曾!」
白須老者當即大怒:「不曾把那賤人性命取來,你跑來這裡作甚?我留下你們這些廢物,便是為了把那賤人早日折磨至死,魂魄煉化,成了這件太虛法袍的元神。你們做不成這一件事兒,休想得我真傳。」
焦飛被這白須老者一頓臭罵,心頭納罕,暗忖道:「原來溫良前輩這一脈中。無人能夠煉就元神,是當初太玄丈人留了一手的緣故。我也說同時道門十祖的傳人,不會道法差距這般大?若不是有這個缺陷,歷經幾千年下來,也該有一兩個煉成元神了。」
許是焦飛唯唯諾諾,讓這白須老者更為憤怒,拔身化作一道白光,飛入了焦飛的眉心祖竅。也是這太玄丈人最後的一點幻影太過倒霉,想要飛入哪裡不好,卻非要選這一處?正正的飛入了陰陽青蜃瓶中,化為一團元氣和一縷記憶,被焦飛得知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