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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師秀倒是豁達,反正焦飛重整天河劍派之後,本門道法傳承多了許多,也不差這一獨門的煉劍之術。虞藥師卻是個不好說話的,當下便喝道:「什麼一真教,虞某不曾聽說過,倒是你運用這套劍丸,卻似乎我門中秘傳。不知你是怎生得來?」
一真教那位當值弟子,心頭疑惑,暗忖道:「本教占據了金鰲島,無意中尋得當年天河劍派的煉劍之術,故而門中飛劍,有一半都是劍丸,這件事天下無人不知。怎麼這兩個童子居然來挑這個刺頭?天河劍派的門人弟子,早就在數百年前的天地大劫中盡數隕落了,這麼多年,也未聽說還有誰人活了下來,或者有別的道統傳下,這兩個童子究竟什麼來歷,卻如此做作?」
一真教如今也是七凰界道門十三正宗之一,這位當值弟子更是一真教的內定的真傳弟子,只差一步就能鍊氣丹成,平時也只把這鍊氣士最為重要的第二難關,視作輕易可過。雖然平素為人還算謙遜,但是骨子裡卻驕傲的很。
他剛才自忖已經算是盡過禮數,聽聞這兩個童子出口不遜,當下也不在客氣。就那么喝道:「我的劍丸之術,乃是傳承自當年天河劍派,你們又是什麼來歷?居然來喝問此事?我們一真教得了天河劍派當年的發祥之地,也得了半部道書,此事天下無人不知,又哪裡需要隱瞞了?」
這名一真教的弟子,也是聰明,不知虞藥師和焦師秀的來歷,也怕對方果然有什說法,故而這才把話挑明。不管焦師秀和虞藥師如何說法,他總有預計好的言辭回復。
虞藥師嘿然一笑道:「原來如此……」他正要鬧出些事情來,焦師秀卻在後面拉扯他一下,溫和笑道:「這位道友請了,本人焦師秀,乃是七凰界某位前輩,遨遊星河在域外傳下的道統。我等兄弟修道之初,曾發下宏大誓願,只要能夠煉就道術,便要回本門祖龍發祥之地朝拜。原來貴教跟本門也有些關係,卻是我這個師弟亂說話了。」
一真教那名弟子,聽得這兩個童子果然跟天河劍派有關,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暗忖道:「這卻怪了,許久不曾聽說,七凰界有人遨遊星河。要知道每一座星辰之間,看似極近,其實卻在億萬里之遙,除非元神高人,不然鍊氣之士如何能夠跨越星空?這兩個童子莫不是大言哄我,想要誆騙什麼好處去?」
這名一真教的弟子,當下就開言道……
第六六九章 親朋故舊
「天河劍派已經棄了金鰲島的基業,被他家的掌教郭嵩陽真人帶領,遨遊星河去了,早就便將此地贈與我家祖師太一,太真。故而我們一真教才於金鰲島開宗立教。你們既然得天河劍派前輩傳授道術,便與本教大有淵源,兩位道友遠來是客,可由小道迎入迎賓館待茶。」
焦師秀哈哈一聲輕笑,這個小道士雖然輕輕就把因果分開,定了一真教的地主之位,且也不提一真教門戶中的長老,只想自家把這件事輕輕揭過,實是把待人接物做到了極致。但焦師秀和虞藥師,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裡還看不透?
焦師秀只是笑笑,虞藥師根本連作態也懶得,兩人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玩味之意,便由焦師秀一口答應,跟隨這個一真教的當值弟子進了金鰲島。
兩人一進入了金鰲島,就有些後悔,因為金鰲島經過當年大戰之後,又被一真教重新整飭,早就非復原貌。加上一真教諸位弟子,也不大想要擔當一個占人故地的名聲,所以天河劍派當年的故舊之地,幾乎蕩然無存。兩人本來是探訪天河劍派故地,此時見金鰲島的面目跟師父焦飛所言幾乎沒有半點相近,都去了七八分念頭。
倒是那位當值的一真教弟子,跟焦師秀,虞藥師略作閒談之後,登時生出敬佩之意,有心結交。雖然焦師秀和虞藥師都隱藏了本身法力,但光是兩人的談吐,就足以讓一真教這類後起的道家門戶中的最優秀弟子,也讚嘆不已。
焦飛重修天河道法,把畢生所學,除了太玄三十六陣圖之外全數公開,焦師秀和虞藥師雖然各有專精,但是對焦飛所傳的其餘道術,也都有所涉獵,只是作為增廣見聞,或者日後傳授弟子的選擇,自家並未修煉。焦飛平生所學龐雜,但是每一種道術,都是一等一的精妙法門,縱然虞藥師和焦師秀並不會把門中秘訣告訴他人,但只是隨意閒談,也都顯出自身所學的不凡來。
兼之兩人都言稱自己乃是橫渡星河而來,更讓這位當值的一真教弟子敬佩,他也知道這般法力神通,要有多麼驚人。雖然他瞧不出來虞藥師和焦師秀已經煉就元神,但卻知道這兩人的道術遠遠在他之上。這般的人物,結交一個也是大有機緣的事兒,何況兩人對他還頗友善。
這名一真教的當值弟子,名叫雷奇龍,本身修煉的乃是一真教大老爺太一道人所創的混元金鐘大法,如今已經修煉得圓熟,只差半步就結成金丹,平時交遊也頗廣闊。雷奇龍帶了焦師秀和虞藥師遊玩了一圈,見這兩人頗有些神色不渝,雖然他也不知道原因,卻頗有些心計,當下便言道:「兩位道友遠來,想也不曾見多通天河風光,既然這金鰲島已經看過,不如我帶兩位去極西之地,我以為好友處遊覽如何?我那位好友極善種花,開了一處花園,最優勝的有萬株紅梅,經他用法術調理,四季不敗,是為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