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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怎會容得這種情況出現?
魔門心法若是修煉到第十層,恢復能力超群絕倫,便是斬下身軀任何一塊,都能重新生長出來,只要頭顱不損,多重的傷也不怕故而號稱不死。若是到了第十一層,便能滴血分身,只要尚有一塊血肉,便能重新復活,不似第十層還有個腦袋是個弱點。
且神宗魔門之輩,屍骨都極為堅韌,就算元神高人能夠當場斬殺,也須時候用慢功夫,一點一點把對方的魔軀煉化,不然對手仍舊有復生的機會。
那枚小小的葫蘆斬殺了雷澤大魔之後,便不顧而去,顯然是懶得再多費手腳,卻白白便宜了焦飛。焦飛把太上之舟一指,頓時飛出一道金光,把這頭雷澤大魔的全部血肉,一點不剩的都收攝了進去。玄妖道人現在也知道,這頭域外神魔的屍骨,乃是上好的材料,忙運起道心純陽咒,一塊血肉,一塊血肉的煉化。這般水磨的功夫,焦飛也不用去管了,有了這麼一個元神級數的苦力,當真省事兒不少。
飛入了天罡大氣之後,龐尉便微微一笑道:「剛才那位前輩,想必就是羲凰陽神榜上的人物,居然有如此法力,也不知我們師兄弟,何日能有這般修為。」
焦飛微微一笑道:「龐尉師兄得了元磁神鐵和天魔化身丹,成就元神定是指顧間事兒。日後定當為本門大放異彩,何必有此讚嘆?」龐尉亦笑答道:「師弟的前途比我遠大,卻不要來嘲笑師兄。」
焦飛嘆了口氣,不甚樂觀的說道:「未能成就元神,便是一日就修道了鍊氣頂峰,驚才絕艷,笑傲群儕,最後都是空的。師兄莫要謬讚小弟。」
龐尉拍了拍焦飛的肩膀,示意安慰,他亦知道,對焦飛來說,空口撫慰全不必須。故而只是笑問道:「不知師弟回來七凰界。準備何去何從?」焦飛微微思忖,便說道:「我在道基上的修為,自覺已經圓滿,赤精丹也準備的夠了,想要去尋個幫手祭煉萬鴉旗,著手準備過脫劫這一關。師兄若是打算回去通天河,卻不必等我,小弟另有去處。」
龐尉呵呵一笑,把天河星梭放出來,縱起遁光,不旋踵就消失在天邊。
焦飛暗暗定了一定方向,便直奔洛陽飛去。如今林小蓮和公孫紅,還要他父母等人都在洛陽安居,當然那要回去先看一眼。
焦飛走去不過數年時光,如今洛陽卻已經變化許多,紅蓮寺在第一大寺之爭中,忽然因為紅蓮老祖得道,南山和尚做了主持,徹底壓過了大極樂寺,如今寺中人口翻了一倍,信徒遍布洛陽城,遠遠超過了大極樂寺。只要在紅蓮寺求得一道持咒法門,回去日日念誦,求財得財,求福得福,求子得子,靈驗無比,自然信的人越來越多。
那紅蓮寺主持南山和尚,得了焦飛所傳的《大樂金剛不空真言三摩耶經》苦苦修行。如今也煉成了六種佛門小神通,一舉一動,身外都有六圈佛光相隨,亦稱得上是佛門大德了。
這一日南山和尚正在陪著兩位前來上香的婦人,指指點點紅蓮祖師的肉身,說起當年軼事。現在洛陽城內能夠讓南山和尚這般相陪的也婦人,也只有三四位,這兩位老婦人,正是焦飛之母和林寡婦,其他便是高官貴戚的家人,也不得南山和尚如此尊崇。
焦飛之母也是聽說紅蓮寺的持咒法門靈驗無比,便來求了一道多子多福的,只是她念了多久,也不見靈驗,故而頗為氣悶,拉著林寡婦前來紅蓮寺燒香散心。此番出行,只有蘇環陪侍在旁,林小蓮和公孫紅都在閉門修煉,未克相伴左右。
焦母任憑蘇環上了香,有些埋怨道:「都說修道好,可我把個兒子修的天天不著家,幾年難得見著一次,也不見好去哪裡。」
林寡婦比焦母見識多些。便笑道:「還不好麼?你怎麼就不知足?若不是焦飛修道,你我還在白石鎮上混日子,現在不是給人縫縫補補,就是給人漿洗衣衫,整日操勞,好補貼些家用。哪有現在這般,奴婢成群,出則有人呼擁,入則百十人供了驅遣,錦衣美食,比你在白石鎮的日子。強了一萬倍還多。」
「若是我們一直過那種勞苦的日子,此時雙手都要跟老樹根般也似,臉蛋也要似那老樹皮般粗糙,全身上下只怕都是勞累出來的毛病,便是睡到了也要要疼腿疼。哪有現在沒事兒就有諸般補品吃吃,十指都不沾寒水,幾十歲的人了,也保養的三四十一般……」
焦母總是不脫白石鎮上貧家婦女的本性,林寡婦卻已經漸漸覺得,如此這般享受,才是她該有的日子。兩人秉性不同,自然便想法不同。
焦母也知道,自己嘮嘮叨叨,所說的話甚不對味,話鋒一轉,又扯去了別處,林寡婦也只是笑笑,胡亂答她。南山和尚在旁微笑不語,時而問答兩句,也盡顯高僧風範。
焦母正自嘮叨,說焦飛還不著家,忽然就聽得大殿門外一聲清朗笑聲道:「娘親怎麼又想起孩兒了?我這不就回來了麼?」焦飛大步走進大殿之內,瞧了一眼那位紅蓮祖師,這位已經被他煉成法器的紅蓮祖師,自從推到佛像,自己坐上了供台,已經數年未有動彈一次,當焦飛進來時,卻緩緩站起,緩步走下供台,衝著焦飛…頭。
焦母見了就有些吃驚,這位紅蓮祖師不知得了多少香火,受過多少人供奉,便是當時佛祖一般,不知多少善信都來叩拜,尊崇無比。若不是蘇環每次跟來,都拉扯的緊。焦母也曾幾次想要拜過這位活菩薩,真佛祖,好求點靈驗下來。沒想到焦飛一來,這位「佛祖」居然下來拜焦飛,焦母這才猛然醒目,真箇覺得自家孩兒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