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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姥姥把從袖袍中探出五指,虛空一捏,便有大片血光雷電成型,向著焦飛便砸落下來。
焦飛反應何等之快,罵完了就預先有了準備。也不施展法術抵禦,化成一道精光望空就走。太玄姥姥那一片血光雷電隨後緊追,好在焦飛詭詐,遁光又奇異,太玄姥姥的血光神雷一直也追他不上。太玄姥姥雖然能施展法術,千里之外斃敵,但是她本人卻動轉不得,畢竟是分神出遊,距離上有所限制。本來太玄姥姥還暗忖:「剛才那個童子法力不俗,居然懂得運用五嶽真形訣,說不定是那老賊的隔代傳人。這小賊法力更是古怪,我本想給他下了化血神咒,生死一任我意,既然這小禿驢不識抬舉,殺他一個也不多。」
太玄姥姥本擬自己的血光神雷威力無邊,焦飛一個鍊氣五層的小修士不過彈指間便要被剿滅,卻沒想到焦飛到了半空,面對緊隨而來的血光雷電,只是輕輕叫喚了一聲:「童子何在?」便有一道無形的劍氣,把太玄姥姥的血光神雷迎空劈開。
無形童子本來性子就傲,上次在太虛法袍手中吃了一次小虧,被太虛法袍把焦飛攝走,一直都憋了一口氣。此時焦飛喚他出來迎敵,無形童子在空中便把劍光分化,一面破去太玄姥姥的血光神雷,另外的劍光,望著下面的太玄姥姥身上就是一絞。
饒是太玄姥姥這具出遊的分神。也有元神級數,畢竟也只是法力幻化,哪裡抵得住無形劍這般暴烈一斬?不過元神級數的手段和鍊氣層次便自不同,太玄姥姥雖然被無形劍斬了,但是身軀隨即幻化,分成了兩股血光,只在空中一滾,就又複合到了一起,迎風化為一口化血神刀,刀芒如血虹一般,和無形劍斗在了一處。
太玄姥姥這一道分神,乃是在和血河道人苟合之後,把自己懂得的兩種陣法換來了這一部化血奇經,如今煉就了分神,變化無窮,不但御使的血光神雷威力無邊,所花的化血神刀也已經接近法寶級數,若是換了其他稍弱一點的飛劍,早就當場斬做了兩段。
也虧了無形劍本質奇特,劍光更是厲害,忽隱忽現。把無形劍術運用的出神入化,畢竟無形劍這一代的元神是借徐問的記憶成了氣候,劍術直接繼承自這位天河劍派劍術最厲害的天才,太玄姥姥不拘如何運煉刀光,都抵不過這口飛劍的變化,一道血虹在空中變化,宛如惡龍一般兇猛,無形劍卻無聲無息,忽然一斬,便把化血神刀斬斷。
太玄姥姥兩次吃虧,知道鬥劍也不是對手,又把血光合一,正要遁入地下。卻忽然有一道青青光幕飛來,把太玄姥姥這具分神一卷,然後便往下遁逃。無形童子正要去追,焦飛在上面呼喝了一聲。無形童子聞言,便只得先去護住了焦飛這個主人,任憑太虛法袍攝了太玄姥姥的分神遁走。
焦飛得了百劍圖中的太玄丈人幻影,對太虛法袍就略略有些感應,見是太虛法袍搶走了太玄姥姥的分神,心底卻是微微一笑。
太玄丈人這一脈的法術,在修煉成元神之後別有一種巧妙,步入元神初階,便能聚散分合如意。不似別派心法,還要修煉到極高深的境界方能有這種大神通。只是分化的元神必須要有陣圖為依託,一張陣圖便是一道分神,聚散如意,一旦數張陣圖元神合一,法力便會倍增至不可思議的地步。
太玄丈人留在太虛法袍中的影子也是此法。只是極微弱,於太玄丈人來說,不過是千萬分之一,只是能讓後來者明了傳承罷了。太玄姥姥這道分神,卻是她至少三分之一的法力元神,本來太虛法袍也奈何不得這道分神,但是被無形劍斬傷了一次,太虛法袍的法力,便足以把這道分神鎮壓。
只有擊殺了太玄姥姥,把太玄姥姥的元神法力煉入太虛法袍中,這件法寶才會秉承當年太玄丈人的遺命,挑選此戰出力最大之人,認為主人。故而焦飛不但不會和太虛法袍搶奪太玄姥姥一道分神,還是樂見其成,畢竟現在太玄丈人一脈的傳人,只有他還上得了台面,是唯一的繼承者,根本就沒其他人跟他競爭。
「走了罷!失去了這道分神,太玄姥姥想要再幻化出一道來出遊,至少也是百餘年後的事情了。四大鬼仙想要解救她出來,也要多費許多手腳。雖然就此一來,跟四大鬼仙便算是鬧翻了,不過我本來也跟他們不是一夥。這一次交鋒,倒也收穫不淺。」
焦飛把金剛王咒收了,把六陽封神幡一抖,便自走的無影無蹤,四大鬼仙本擬焦飛和太玄姥姥見面,總有許多話說,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太玄姥姥翻臉動手,他們倒不意外,但是焦飛居然還占了上風,頓時讓四大鬼仙凜然生畏,拓拔無敵念頭一轉。忽然罵道:「我們上當了,這小賊禿子哪裡是辛神子的小徒弟?肯定是這老賊本人,不然苗疆哪裡有第四個元神級數的高人?」
四大鬼仙都沒有見過辛神子,聞言頓時覺得拓拔無敵的話不差,只覺得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釋,也只有辛神子這樣的高人,才能不懼太虛法袍,才能連太虛姥姥也擒捉去。和拓拔無敵一起喝罵起來,把個辛神子上至祖宗八代,下至百代子孫,都污衊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太虛法袍過了太玄姥姥這一道分神,直直遁入了地下千百丈,這才漸漸變化,幻化出三十六座符陣,把那一團血影牢牢困在其中,用盡各種陣法煉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