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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轉頭,也不理會旁人,就衝著焦飛呵呵一笑道:「剛才見你鬥法,我就很喜歡。我要是沒有一個管教嚴厲的父親,非要我專修劍術,現在也是跟你一般,全身法寶,招搖過市,哪裡容得這些人在我眼前亂晃?就算是閻魔天子真身來了,他也攔不住我的九鼎陰陽挪移虛空大法。」
焦飛呵呵一笑道:「這法術我聽人說,沒法修煉得成,蘇師叔卻是怎麼學會?」
蘇乾秀略有些尷尬,哈哈一笑道:「這件事……你們先都散去罷,尤其是徐慶,龐尉你們兩個,要趕緊去穩固境界,不要四下里亂晃。師叔這裡有兩粒丹藥,你們趕緊吞下,好生去穩固如今境界,這一次天地大劫連魔門五帝這等人物都出手了,只怕你前幾次要兇險的多,沒有一身強橫道術,如何能夠過得去這此難關。」
徐慶和龐尉接過了蘇乾秀的丹藥,這一粒丹藥赤紅如火,異香撲鼻,顯然是最上品的仙丹,等閒之輩也難見到的哪一種。兩人各自吞了蘇乾秀的贈丹,分別遁下了地面。連金鰲島上的事情都不管了。徐慶和龐尉都知道,他們將會是這次大戰的主力,一身修為的高低至關重要,至於金鰲島上被各方大敵轟破的建築,一片狼藉,這些事情自然有虞笙去處理,虞笙本來便是天河劍派的大管家。
焦飛見蘇乾秀這位小師叔顧左右而言他,知道他不想提起此事,便也知趣的不問。只把天地玄黃玲瓏塔一起,把五鬼天王被他斬落的半截閻羅旌旗和徐慶斬落的那一片閻羅旌旗一起攝入進去,開始煉化,並且把金鰲島上被擊殺各派散修,破損的建築,也都一起攝入了天地玄黃玲瓏塔。
剛才蘇乾秀大戰陰陽宗七大戰將的表現,已經讓焦飛知道這件法寶的弱點,能多收一點混沌元氣,便能讓此寶的威力持久一點,就算被人封印,也可以多支撐時候。
蘇乾秀摸著自己光溜溜一根鬍鬚也沒有下巴,瞧著這些天河劍派的晚輩忙亂,只是拉著焦飛閒談,兩人並肩站在半空中,氣質各異。都十分年輕,焦飛雖然修道年久,已經六七十歲了,仍舊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蘇乾秀比他還要年輕,這倒非是年紀看起來更少一些,而是蘇乾秀天生的一張娃娃臉,咋看起,好似十五六歲,再看便覺得也許十七八,看的久了,反而覺得從十四五歲到三十五六皆有可能。天生的一股灑脫之中帶著幾分懶散,似乎天真,又似乎見慣了世情,讓人對他的年紀捉摸不透。
但是不管怎樣,他和焦飛站在一處,別人怎麼看,都會覺得蘇乾秀比焦飛更加年輕。
蘇乾秀見焦飛把一身的法寶都收了,正在跟焦飛逸興橫飛的談論起星河之中的奇聞趣事兒,忽然一個容貌溫婉的女子,踏破虛空,婀娜的腰肢一擺,便自走到了焦飛和蘇乾秀的面前。正是被孫履真一棒敲飛,就再也不見影蹤的五娘。
焦飛正要招呼一聲,蘇乾秀卻有些尷尬的躬身一禮,叫了一聲:「五姨!你老人家風采如昔,不知道我娘最近可好?」
五娘掩口一笑,說道:「你這個小狗兒,還記得你母親麼?虧得你母親懷胎六百年才生下你,結果你們父子都跑的不知影蹤。三姐說了,要我們姐妹見到你們父子,都要立刻把你們挪移到億萬里之外,讓她再也見不著,方才安心。」
蘇乾秀尷尬一笑,拍了拍焦飛說道:「聽說你得了五姨青睞,當真可喜可賀。你不是問我為何能修煉九鼎陰陽挪移虛空大法麼?此法本來就是咱們開派的郭祖師創下的,只是法術根本不是人身可以修成,等以後你和五姨有了孩兒,他也可以參悟本門這三法四訣中最為深奧的法術。」
焦飛被蘇乾秀一拍,全身都麻酥酥的,心頭暗叫:「原來如此,怪道這個小師叔剛才有些尷尬。不過……郭嵩陽真人不是說本門還有七口山河鼎無人煉化麼?難道蘇相祖師……竟然把唾手可得的純陽法寶棄之不顧……」
焦飛正胡思亂想,忽然一道光芒飛起,蘇乾秀那麼高的法力,被這道光芒一攝,毫無抗拒之力,便被挪移到了不知哪裡。剩下焦飛一個人面對五娘,也不禁有些嗟吁。雖然說這件法寶名義上算是他的。但是焦飛卻從不曾煉化這一口山河鼎,對五娘也沒有任何掌控之力。剛才孫履真一擊便把五娘轟的無影無蹤,焦飛也不信孫履真便真有那般能為。
現在大戰稍歇,五娘便完完整整的出現,似乎一點傷都沒有,想起了上次在蒼龍之角,五娘在那位煉就不滅魔魂的魔中之王法力拒拘束下,亦是說走就走,焦飛也是心中有數,五娘並不願意為天河劍派出力。
五娘輕挑雲鬢,在焦飛面前娉娉婷婷的一站,說不出的無限風情。
焦飛皺了皺眉,不想提起此事,畢竟山河鼎乃是天河劍派立派的根基,上頭還有兩代郭真人做主,他與得不得這口山河鼎,並無多少貪念。但是五娘卻自己提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兒。
她輕啟朱唇,盈盈淺笑道:「如今你已經踏入了元神,也是該煉化我這一口山河鼎的時候了。想必煉化我本體的口訣,你已經知道,趁著此時大戰未起,還是趕緊煉化了罷,也能讓你多一件逃命的本事。雖然你自己是煉不成九鼎陰陽挪移虛空大法了,但有我在,一樣能夠任意挪移虛空,沒有任何敵人能夠捉的住你。」
焦飛可不是矯情的人,何況山河鼎還干係到了天河劍派的根基,既然五娘願意,焦飛也自不會多說什麼廢話,放著一口現成的純陽至寶不要,去跟五娘談什麼心事。萬一五娘果然心中有些忿忿,自己一句話說的混帳了,弄得這一口山河鼎祭煉不成。少了一件保命的法寶倒也罷了,讓整個天河劍派出了大紕漏,才是罪不可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