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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一章 四代第一人
焦飛並不曾聽過晴雨劍貝律生的名頭。亦只好溫言說道:「灕江劍派果然不愧是紅髮老祖傳下的源流,每個弟子都這般出色,貝師兄如此人物,讓人一見便有結交之心。」這位晴雨劍貝律生許是怕人小瞧,一身法力並無保留,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罡氣,若有若無,極是精妙,一家便是在凝煞,煉罡兩層上下過苦功的,日後說不得便有丹成中上品的指望。焦飛自是不吝口頭上的讚美。
貝律生亦知道焦飛是何等人物,得了他的誇讚,比本門長老誇獎還有面子。何況焦飛又顯得極為可親,當下便把焦飛引到了一處極優雅的所在,大約能坐下六七十人,周圍有七八株香茶樹遮蓋,旁側便是灕江源頭,風景之佳,顯是最好的待客之位。
焦飛亦謝過了貝律生,把本門的內門弟子按座次安置,便恭送貝律生去休。他還要迎接其他的賓客,並不能長侍一旁。只是貝律生見焦飛和善,便定了後會之期,說過的片刻,還來看他。焦飛自是和善應對,笑的猶如春風般和煦。
焦飛落座之後,便捏了個法訣,自去入定。
虞笙不久前當著他的面,過了第一層心火劫,卻讓焦飛也自有些佩服。他知道自家的道術也卡在這一關,就要等萬鴉旗煉就,便也要嘗試過此一關。但是在這之前,焦飛亦要把道力鍛鍊的更為精純,這才能欲待何時引動劫火,便自引動劫火,不會如虞笙一般,頓悟之後,劫火便至,許多尷尬之處。
這度過心火劫,是必須要有專用的法器,特別的丹藥,其他的東西都不合用。縱然林小蓮煉就大日真火,天魔童子也能化為大日火龍,焦飛也不敢用的,劫火內生,只有自家才知深淺,若是用了那等殺傷力奇大的火系法力。只怕一瞬間就被撲滅了他辛辛苦苦修煉的道基,前面的努力盡數付之東流。
若是胡亂運用什麼不著調的法器,服食不合用的丹藥,劫火滅了,但是道基只怕也毀了。不然焦飛手頭有陳太真送的丹方,真選幾種火系的丹藥要是有的,只是他怎麼知道一種合他脫劫,哪一種吞服下去,轉有大害?
那些內門弟子,好容易有機會出來,都自興奮非常,一個個竊竊私語,見焦飛自顧自打坐,不怎理會他們,更是放開了懷抱,高談闊論起來。
能夠被派出來應付這般場面的,在天河正法也算是頗有些地位的弟子,差不多全都是鍊氣成罡的境界,不過這些人中最為受人關注,氣派也最大的,便是一個年輕的四代弟子。連許多三代弟子都要恭維他。
只有水盈兒並不願意跟這一群人交談,一個人坐在一邊,灕江劍派在每一處飲宴的地方,都安排了一處小溪,卻也是有用意的。在每個石桌上,都有一個簽筒,裡面寫上了許多菜餚的名稱。水盈兒只是捏起一根上寫清茶的玉簽,隨手一拋,自然有一條翠色游魚將之銜走,不旋踵就頂了一個茶盤過來,上面有一把紅色泥壺,兩個茶盞。
水盈兒隨手一招,把茶盤取了上來,自斟自飲,觀賞風景。忽然有人在她身邊坐下,水盈兒瞧了一眼,淡淡說道:「原來是楊琦師兄,怎麼不去跟他們一起閒聊?」楊琦取了一個茶盞,有些氣憤憤的說道:「蘇怒也不過就是個四代弟子,大家卻都捧的什麼也似。他不就是有個好師父麼?都說徐慶師兄要執掌本宗門戶,我覺得還真未必,那四個不知誰人門下的師兄,法力可不見得比徐慶師兄差,便是焦飛師兄,進步之速,也不見得就超不過他徐慶。」
楊琦飲了一口茶,有些冷笑的繼續說道:「何況他蘇怒當初可是得罪過焦飛的,那一場好戲還不知如何收場。再說他蘇怒凝煞,煉罡兩層走也不穩。我看將來能有個丹成三四品,已經是莫大的機緣,徐慶師兄眼角那麼高,當初收他也不過是為了還蘇星河師伯的情分,現在早就不怎麼在意他了。他自己修為不努力,甚至入門還早了焦飛好幾年,現在焦飛是八大真傳弟子之一,他還留在鍊氣成罡的境界。如今做人還這般傲慢!他有什麼資格傲慢?」
水盈兒知道楊琦的脾氣,也不跟他深談此事,水盈兒可是聽說過的,焦飛的師父乃是蘇星河,是蘇怒的七代祖。各大門派都重視師徒之情,焦飛修為一日千里,可也從未找過蘇怒半分麻煩,可見也是個顧念舊情的。何況蘇怒雖然為人傲慢,但是為人豪爽大方,同許多人的關係都極好,水盈兒自知修為再難有進境,故而也不想與人爭鬥,更不會跟楊琦談論這事兒。
楊琦見水盈兒不理會,便把聲音提高了些,那邊蘇怒聽得楊琦這般說他,不由得微微動怒。分開了眾人,走過來說道:「楊琦師叔,你在說些什麼?可否讓小侄兒也聽聽?」
楊琦嘿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了什麼,你不是已經聽到?還來問什麼?」
蘇怒心中恚怒已極,他當初在蘇家的時候,便是諸多受寵,後來蘇家大難,他被徐慶救回了通天河,不久就煉就了一身道法,但是性子卻沒怎麼改。只覺得自己處事無往不利。又是投入在道門九大派子之中,師父道術亦復驚人,可算得三代第一人,心氣只高傲,那是沒法說的。
當初徐慶把焦飛的天星劍丸奪了來,曾跟他說過,此物乃是蘇星河遺澤,只算是暫且歸他所用,日後還要重定名份。著他努力,免得被人超越了過去。那時候蘇怒哪裡瞧得起焦飛?心道:「一個還不知道來歷的野小子,憑什麼跟我爭奪天星劍丸?他有我資質高麼?我已經鍊氣成罡,他卻連門還沒入,想要超越我,簡直是做夢。何況我是蘇家子弟,他憑什麼跟我有一般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