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頁
憑了諸多法寶之力,這尊佛陀在地下遊走了三數個時辰,便尋到了一處地穴,這座地穴中血光沖霄,有一塊宛如血晶琉璃般的巨大晶石,這塊血晶高下數百丈,其中有一座宮殿,散發無窮血光,顯然是個邪門之物。
千幻多寶佛主正自猶豫,是否要闖入這座宮殿探測究竟,忽然一道血光飛出,只是一繞就把這尊千幻多寶佛主打碎。血光反卷,登時把這尊破碎成流螢金光的佛陀裹在其中,收回了血晶宮殿之中。
血河道人正自跟太玄姥姥開講道法,忽然輕輕咦了一聲,揚手一招,把護身血光召回,見到這血光之中,一團五彩光芒翻翻滾滾,須臾又化為一尊佛陀,不由得微微奇怪,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怪異?」
太玄姥姥雖然兩人丈夫都是厲害角色,但她本人仍舊只是元神化身,眼光倒也尋常,瞧了幾眼說道:「此物應是佛門的神通所化,看起來不似真身。」
血河道人吞吸了血河聖母和血河老祖,把本身道術凝練,演化出化血奇經一十三篇,如今已經非是昔日可比。瞧了片刻,搖頭說道:「此物看來柔和,但內中卻有一股凶厲暴躁之氣,佛門雖然無恥,卻走的是宏大平和的路數,沒有這般狠毒邪祟……說起來,這法術似乎我曾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血河道人微微皺眉,新修煉的化血奇經中的化血神光一卷,登時把這團咒靈粉碎,吞噬了進去。
焦飛所創這小乘魔法,本質上只是厲害法術,若是焦飛親自主持,倒也不懼血河道人。但是此時他分化了百萬咒靈分身,便不敵血河道人的化血神光,被血河道人把這團咒靈粉碎,化為精純元氣,融入了自身。
血河道人吞了這尊佛陀,便也不以為意,繼續跟太玄姥姥講解他所修的道術。太玄姥姥的根基有一半是他所授,故而參修化血奇經,亦是一路暢通。只是太玄姥姥天資有限,至今也未能有所突破,不過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也不焦急,畢竟兩人已經證道長生,日子正久,加之以前的大敵都脫離七凰界,頗有無拘無束自在逍遙之意。
兩人感情甚篤,這數百年除了血河道人要修煉之外,也是兩人都無心出去惹事,這才一直都安穩下來。唯一讓太玄姥姥頗為憤恨的事情,便是數年前,她和太玄丈人的六個孩兒,忽然被一股極大法力攝走,便是血河道人也阻攔不住。
當時血河道人已經元神合道,太玄姥姥求了他幾次,血河道人思忖許久,還是搖頭對太玄姥姥說道:「不是我不肯幫你,只怕那太玄丈人,已經非是這一界的人可以匹敵,你我去尋不過自取其辱,任他玩弄罷了。」
太玄姥姥終究是有些見識的,鬧了幾日,知道不是血河道人不肯幫忙,雖然也還是悲傷,卻漸漸不提這事兒,只是努力修煉。
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講演法術,混不以吞了一尊佛陀化身為念,但是這邊折損了一頭咒靈分身,那邊焦飛便自察覺。焦飛心頭暗忖道:「這血河道人元神合道之後,法力比前增長了不知多少。若是我真身降臨,自然也不怕他。但這百萬咒靈分身卻奈何血河道人不得,畢竟這些咒靈分身最多也不過元神化身的法力,對付元神法身之輩或者還能,元神合道之輩是無論如何也抵敵不過的。這一次七凰界大劫,只怕就要應在這位血河道人的身上。」
焦飛微微思忖,知道自己不降臨到七凰界內,絕對奈何不得已經元神合道的血河道人。便自不去想這件事兒,只是把這件事化為一道神念,分別通知了自己的兒子和徒兒,讓焦師秀和虞藥師知道個底細,免得平白折損修為。
焦師秀和虞藥師真身都在雲吉星,被焦飛告知了血河道人之秘,都暗暗吃驚。兩人也不以偷入七凰界為意,知道焦飛有推演的法術,若是不願意,自家也不能任意行動,早就擒捉了回來。焦飛倒也不曾隱瞞,把實話說了,焦師秀微微思忖,便去尋找虞藥師,商議該如何行止。
虞藥師和焦師秀一般,真身都在雲吉星上閒遊,他祖上虞過最精煉丹之術,入了焦飛門下,也學了一肚皮的丹方,只是平日醉心修煉,少有開爐煉製丹藥,白白辜負了藥師之名。他雖然也隨手收了一些靈藥,但卻並不以為珍貴。焦飛把平生所得的靈藥,都在虛實兩相洞天中種植,加上玄妖道人得了五氣造化鼎之後,不但培養靈藥,也煉製了許多仙丹,虞藥師見得多了,也就眼界高妙。
焦師秀來尋他時,虞藥師正在一座山峰前打坐,參悟本身道法。見到焦師秀面有憂色,他便笑道:「不拘是你的天地玄黃陣圖,還是我的葫蘆道兵,都算不得什麼太過珍貴之物,你如何就這般擔憂?只要多花費些時日,這些元氣都能修煉回來,何況師父不是也說,血河道人只怕未有什麼想要出世的意動。」
焦師秀搖了搖頭說道:「你我修成元神法身不難,但如何合道,如何純陽,卻都沒十足把握。我母親五娘指點過我,說此次七凰界的天地大劫,只怕便是最後一次,有莫大機緣。要我去佛門的永恆淨土,尋找龍迦祖師,藏在那裡等待七凰界大劫到來。」
虞藥師微微吃驚,叫道:「釋陀,龍迦二祖,素來神秘莫測。自己從不出頭,只讓門下四大聖僧偶然出面,招收信眾。師父都說,在七凰界中幾乎遇見不到佛門弟子,師母怎會讓你去找佛門?難道天殺師兄學了佛法還不夠,讓你也去佛門晃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