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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不想耗費時間去修煉心魔大咒,便想試著用元蜃幻景將之煉化,日後一樣能隨意應用,還少了心魔反噬的缺憾。
第一一八章 道心純陽咒
如意雷咒落入元蜃幻景當中。立刻化成了一個雄壯男子,通體紫雷纏繞,一頭長髮,便是由無窮雷電組成。這個雄壯的男子宛如雷神轉世,只是通身都漏透出一股暴虐之氣,一聲大喝,雙手間紫雷便組成了一道雷網,似要撕裂虛空,遁出這一方變幻無窮的天地。
元蜃幻景千變萬幻一如焦飛心意,哪裡容得如意雷咒所幻咒靈猖獗?一個身著白色長袍,帶有一股淡淡雅致的男子神乎其神的在咒靈面前出現,抬手一拳轟下,竟然帶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正中如意雷咒所化雄壯男子胸膛,頓時把這一團純由怨靈轉化的咒靈打散。
焦飛心底如斯感應,立刻變重組元蜃幻景,把如意雷咒扯碎,經歷了無數時空變幻,最後重組起來,已經無知無識,只餘下了純淨的咒力。原本由怨靈轉化。滲入如意雷咒中的萬千怨恨的念頭,已經被純化成了一股單純的憤怒雷火。
一怒生雷電,豁盡便無窮!
焦飛試著操縱這團咒靈,卻比之前操縱元蜃幻景當中任何精魄都容易,似乎沒有修為的限制。只是他魂魄和這團如意雷咒所化的咒靈一合,心頭便有一股無端的憤怒,總想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都豁到去盡,再也不肯有絲毫保留,毀滅這世間的一切。
「修習心魔大咒,只怕無時無刻都要跟心中的魔頭作戰,不能有半點疏忽,只要差錯了分毫,露出破綻,就要被極端的情緒左右,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來。這還是元蜃幻景能煉化本我意識,把所有的怨靈恨意都純淨了,不然咒靈中的無窮生靈憤恨之念,亦要時時刻刻造反。我就不信祖神荼能把這種邪門的法術修煉到長生,只怕到了最後,是咒靈化為無上心魔長生不滅,他自己卻被心魔吞了。」
焦飛是道家正宗的弟子,自然知道許多走不通大道的修行之士,便想出無數蹊徑來,比如道門中也有雙修,祭煉第二元神,身外化身的法門。只不過許多智慧通天之輩想出來的修行法門,雖然妙用無窮。卻不能長生。可以說當你天下只有三種法門,道家的元神,佛門的金身,還有神宗魔門的神魔之軀,雜家只是綜合了這三條道路,或者齊頭並進,但究其根源,還是不脫這三家法門。
焦飛在煉化了如意雷咒之後,原本還存有幾分猶疑,也都煙消雲散。他至此終於確定,心魔大咒只能早就一個長生不老的咒靈,甚或無上心魔,卻不能成就一個神智完好的長生之士。
「雖然這心魔大咒不能讓人永注長生,但用來與人爭鬥,卻是妙用無窮。錯……應該說用來害人,遺毒無窮。咒靈分身一旦中人,便會如跗骨之蛆,萬難驅除。就連真空和尚這般開了第七識末那識的高僧,都著了我的道。」
焦飛在真火境中傲然屹立,足下蓮花漸漸被身上紫雷轉化,最後崩散成了片片金光。被如意紫雷生出吞噬之力,全數吸收了進去。
不用焦飛動作,真火境中便又飛出一朵金蓮托在他足底,這朵金蓮也沒撐過多久,亦被紫雷所毀,吸蝕。這如意雷咒就像是有一股極端霸道的力量,要把所有的異種真氣轉為自身的養分。這真火境中的金蓮是火焰精粹所化,卻不能夠抵禦片刻侵蝕。
焦飛慢慢睜眼,看著足下已經是第八朵金蓮飛起,低喝一聲,身上纏繞的紫雷都被收入了眉心祖竅。
「若是給如意雷咒盡情吸蝕,只怕這件上元八景符也要被毀去。我可捨不得這張天府真符。」焦飛輕輕一笑,一頓足,猛然飛起,探手抓向了另外一團咒靈,這團咒靈通體如金,淡淡透明,不帶半分邪意,卻有一股凜然正氣。被焦飛一抓,就應心入手,飛入了元蜃幻景當中,化成了一個眉毛頭髮,色做淡金的儒生。
「這是道心純陽咒!如意雷咒是蘊含無窮憤怒,幽冥火咒是千年怨恨凝結,這道心純陽咒可有些奇異,所謂心外無物,心外無我,心外無道,心外無理。便是那些執拗萬分。只認死理,愚忠,愚孝,偽小人,假君子的化身。心魔大咒雖然不是長生正道,但是以心煉法,普通法術真箇難當!以人的諸般性格融入法術,中了這道心純陽咒的人,再也不會以為自己有錯,一意孤行,永不肯回頭,直至被咒靈召喚,身死道消也不肯悔改。」
有了降伏如意雷咒的經驗,焦飛制服這道心純陽咒的咒靈易如反掌,這道心純陽咒便是執拗一念所化,百折不彎,永不屈從,焦飛試演了一番,只覺得體內有一股無中生有的磅礴大力,對世上的一切都生出排據之力,他連金蓮也駕馭不住。真火境的火焰,才一近身,就被反彈了出去。便似天地間就只有這一股念頭,除非被徹底打碎,不然什麼也不能使之屈服。
御使這道心純陽咒,焦飛通體都化成了淡淡的金光,玲瓏剔透,半點雜質也無,只是這道法咒對身體的負擔極大,焦飛還是重傷之軀,不敢多加嘗試,只演練了片刻就收了法術。他收了兩道心魔大咒,已經略有幾分疲倦。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在真火境中佇立了片刻,焦飛還是不敢冒險,怕再逞強下去,萬一哪一道心魔大咒反抗劇烈,他好容易快養好的傷勢,又復要加重了。
焦飛散了足下蓮花,一步邁出,便到了四海境中。蛟太尉和赤鱗太尉,鱔太尉正在操練手下數百水族,雖然這些水族法力都極低微,一部分還是從淮河水府中跟過來,焦飛的老部下,但是這三名太尉操演的極為認真,顯然平時也是如此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