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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氣刀光在空中交錯,居然也形成了無數上古神文,焦飛再也顧不得其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縱橫無匹的道氣,繪出的上古神文,目光中華彩連連,一個字也不肯錯過,都暗暗銘記在心,心中暗道:「這個佑聖真君是什麼來歷?聽說上古神文乃是修行魔門三十六真傳的關鍵,若不後來失傳了,也無需人指點,那上古神文奧義無窮,讓人一見了便能領會,不似後世的文字,每一字語意多雜,含混不清,有許多歧義。可惜我一字不識,不過也要都記下來,若不定日後能有大用。」
佑聖真君刀法如神,一招就破去了天鵬尊者的錦繡文章。這位天鵬尊者到此已經知道絕無幸理,雖然大家都相當於道門鍊氣頂峰,佛門開了第九識的層次,但是在這一層次中也分高低,天鵬尊者已經明知自家非是此人的對手。但他也知道對手不但法力精奇,就連遁法也比自家高明,便是想逃也有些礙難,何況身後還有十四個子弟!
顧念良多,天鵬尊者大怒道:「我已經讓了金霞島基業給你,卻兀自不肯罷休!佑聖真君你欺人太甚……」這金袍老者拋去了一切顧慮,身子一轉,化為了一頭金翅大鵬鳥,撞入了自家的九天劍陣中。天鵬尊者捨得一身修為,九天劍陣的威力就猛然大了數倍,把錦繡十八織中搏命的最後一招「錦繡前程」配合了九天劍陣一併使了出來。
這招錦繡前程名稱好聽,卻是「前程錦繡,請君毀之」之意。只要一使出來,自身法力便會倒退,出力越盡,倒退的越厲害。甚至有可能一招使出,修為便低落一個層次,從鍊氣第九層跌落到鍊氣第八層。這招損耗如此之大,威力自然也是驚人之極,滿天雲霞被這一招錦繡前程吸攝,在天空組成了燦爛畫卷。只是這畫卷和錦繡河山不同,錦繡河山的畫卷乃是靜止,這錦繡前程的畫卷,卻是流動不休,每一刻都變化,無數人物走馬燈一般出現,短短數息,便走完燦爛一生。
佑聖真君也沒想的,天鵬尊者明知不敵,居然會如此拼命。把座下黑雲一催,漫天刀光匯聚成一口,然後一刀劈斬下來。前程錦繡編織成的畫卷,一下便被撕裂一半。但是天鵬尊者這一招威力如許大,佑聖真君這驚天動地的一刀,也沒能撕裂全部。錦繡前程被破去一半,剩下的錦繡煙霞只是微微停滯,便漫捲了過去,把佑聖真君淹沒。
佑聖真君亦不肯束手待斃,五彩雲霞中刀光劍氣交拼之聲,不絕於耳,足足苦鬥了有半個時辰,才有一道黑氣,衝破了五彩雲霞,只是在天邊一閃,便遁走的無影無蹤。天鵬尊者收了法術,跌落下來,神色灰敗,氣息微弱,他的十四名弟子都圍了上來,剛才的戰鬥他們實是插不入手去,倒不是不肯幫忙師父。
天鵬尊者低聲喝道:「我剛才拼了損耗元氣,才一舉敗走了那人,他最多修養數日便能復原,這裡我們不能再呆了,趕緊隨我搬場!」
公孫紅有些惱怒的道:「我們的金霞島已經被他占了,憑什麼還不肯罷手?難道非要殺我們師徒才罷手麼?」
天鵬尊者低聲嘆息道:「此是想要奪取我門中秘法,本來這大鵬逍遙訣雖然奧妙,傳給他也不是不能,只要他肯罷手……只是……」天鵬尊者低聲嘆氣,其他弟子也都神色黯然,被人打上門來也就罷了,還要把本門秘術傾囊相授,日後不管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復仇了,這口惡氣怎能容得?
天鵬尊者在這處荒島也沒住幾日,眾弟子也不需收拾什麼,只是半個時辰後,就都化為了金翅大鵬鳥沖天飛起,焦飛還未「修煉大鵬逍遙訣有成」便躲個懶,坐在公孫紅的背上,閒看風景,心頭不住的思忖道:「我難道運氣便這麼差?臨時投了個門派,都要被人打上門來。或者是我們魔門有犯沖,我在天河便沒事兒,在藍犁老師門下,也是這般,才拜師不久,就失散了。」
同時焦飛也對佑聖真君好奇,佑聖真君所用的法術精奇,但是也不似道佛兩家的法術,倒是更近於魔門的肉身成神魔之軀的法力。
「難道這人也是魔門哪一宗的弟子?」
第一六九章 五鬼天王
焦飛坐在公孫紅的脊背上。心頭忽然生出遐思,暗忖道:「公孫師姐這是變化成了大鵬的模樣,若是人身,我這般騎著……」公孫紅身材高挑,一雙玉腿極是修長,腰肢窈窕,雙胸飽滿,焦飛自忖,若是公孫紅以人身飛行,自己雙手要扣在哪裡,方才把穩。
想到這兒,焦飛也不禁暗笑,自己實在太過黠促。焦飛本來就是個機智百出,活潑頑皮的少年,但是在拜入天河劍派修道之後,因為身份尷尬,便謹言慎行,變得拘禁起來。後來他修為日高,道心堅固,漸漸悟出了隨意而行,自由自在的精義。卻有因為出海凝煞,來時乘船,來北極御遁,都似常常孤身一人趕路,幾十天不說一句話都是常事,弄得比較沉默寡言。
這一次來北極,公孫紅,天鵬尊者這些人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的生靈,焦飛情不自禁的就活潑了起來。
焦飛只是思緒活潑,倒也並不是登徒子一流,故而想到此處,也就不肯深想了。只是在公孫紅的背上,暗暗琢磨自己那對新近祭煉完成的冰魄寒光鉤。這對寶鉤雄鉤有十六重禁制,雌鉤有十七重禁制,祭煉已經煉成的法器,不比自己從頭來祭煉,要比較容易的多,但是焦飛也還是花費了好久,才把兩口寶鉤都祭煉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