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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離開之後,虞過每日精心伺弄藥園,又修煉火鴉觀的心法,他心境一開,修為居然不知不覺有所長進。其實修煉一途,天資固然重要,道心卻更重要,也有那天資不成的修道之士,但是一顆道心圓潤,不染塵埃,又一意苦修,成就反在那些天資橫溢之輩上面。
虞過在通天峰數年,頭上有許多壓力,雖然別人不說,他如何不會自己跟虞元,乃至虞笙相比?比來比去,心頭壓力更重,修為進境便日益緩慢,甚至有些時候不進反退,最終被逐出了天河劍派。焦飛雖然信口開河,但是卻切中了他的心思,讓虞過有豁然開朗之感,去了一重心靈上的枷鎖,修為進境自然就提了起來。雖然限於天資,其實還是十分緩慢,卻比他在通天峰的時候強多了。
縱然是這一些微的進境,也讓虞過心情日漸好轉,不知不覺竟然在數月之後,突破了鍊氣入竅這一關。也開始修煉起小諸天雲禁真法來。焦飛不敢把學自陳太真的內道三十六符籙傳他,內道三十六符籙乃是法術,卻把自己在元蜃幻景當中,問自海外散仙,一身黃袍的荒木道人的外道三十六符籙傳了,這外道三十六符籙正是煉器的手法。
虞過不似焦飛,萬千大道只選一條,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天河正法上,他並未曾荒廢了在通天峰學來的水系道法聚水訣。火鴉觀的道法雖然粗陋,也不可能在數月間就突破到鍊氣入竅,他修煉到鍊氣入竅的道法乃是這一道水系的法訣。因此這小諸天雲禁真法,虞過倒是還能運用自如。
那一日得了青銅小鼎,還有碧玉枕,焦飛不曾要了他的,虞過也是感激這個師父,待自己果然親厚,可是也忖度這兩件東西,怕不是什麼了不起之物,雖然時常把玩,卻心態平和了許多。當他能夠把小諸天雲禁真法勉強運用,就知道這是一道祭煉法器的法訣。虞過手上只有幾塊混元石,這種東西怎算得什麼法器,他也知道上不得台面,唯一能把來祭煉的也只有這兩件器物。
虞過在山上修煉,又距離嵩陽郡不遠,虞家早就把一應事物都運上山來,若不是虞過怕師父「火鴉道人」不喜這裡熱鬧,只怕這個時候連一座山莊都建造了起來。儘管如此,虞過喜歡雅致,一座山洞也早就重新建造過了,他特意沐浴了一番,換過了一襲嶄新的白袍,這才在自己日常修煉的丹室里坐下,把那個碧玉枕拿了過來,雙手捧了,一團團雲氣從掌心冒出,沒想到他才祭煉片刻,這個碧玉枕就一聲響亮,分裂了開來,裡面兩道青黑光氣沖天,虞過大驚忙把混元石一砸,卻被一道黑光一繞就粉碎成了無數塊。
另一道青光眨眼就鑽入了雲霄,虞過連眼也沒來得及眨一下,那道青光就不見了。
好在虞過緩過手來,把所有的火鴉都召喚了過來,排成了火鴉陣,把那道黑光一卷,雖然當頭的七八頭火鴉被黑光一卷,亦是當場分屍,但經過了這兩重阻擋,虞過使用上了聚水訣拼命一抓,竟然把一道宛如靈蛇般的飛劍捉在了手裡。
虞過來不及可惜那道飛走的青光,忙把小諸天雲禁真法運起,一點一滴的灌注到這口飛劍當中,受了這數十重符籙之後,這道黑光才緩緩的靜止不動,虞過驚喜交加的去看時,見是一口通體黑色水雲符文,水氣隱隱,似有一層霧氣在劍身上翻滾的極好劍器。
「沒想到這口碧玉枕中竟然藏著兩口飛劍,可惜那口青光的走了,似乎比這頭黑光的飛劍劍質更佳,我若是等師父來開,說不定兩口飛劍就都能留下,正好我們師徒一人一口。那個青銅小鼎我還是別胡亂祭煉了罷,免得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虞過這裡患得患失,不敢再繼續祭煉下去,卻說毒敵洞的二女,恰在這幾日到通天國採辦胭脂水粉,還有日常女孩兒家的應用之物。她們雖然是妖怪,卻也跟尋常人家女兒一般,也需要梳洗打扮。這些東西法術憑空變不出來,仍舊要出門採辦,畢竟通天國是極富庶之地,附近再也沒什麼地方比這些的東西更多,更全。
虎妖胭脂正在縱起一團雲頭,跟背後的九尾碧玉蠍子精談談說說,兩女雖然之前有些讎隙,但是妖怪都是魯直之輩,得了焦飛點解,兩女以主僕相稱,但是在感情上卻已經有了姐妹之意。虎妖胭脂正說,要去哪一家購買事物,忽然一道青光飛來,唬得兩女一條,以為又是什麼道門高人前來除妖了!
虎妖胭脂忙把雲頭一躲,見那道青光筆直遁走,也不回頭,她也是大膽,伸手一抓,一團紅光追上了那道青光只是一絞,就把這口飛劍收在了手內。九尾兒在旁驚呼道:「姐姐怎麼把人的劍光收了,那人知道怎肯干休?」虎妖胭脂卻有些奇怪道:「這口飛劍不似個有主的,劍光上居然沒甚麼靈氣,顯然原來不管是誰祭煉的,現在也久不祭煉,靈氣都散了。」
九尾兒喜道:「那不是便宜姐姐得了一口飛劍?」
虎妖胭脂似笑非笑的轉頭對九尾兒說道:「那可不是,你之前有焦小道長送的一口飛劍,姐姐我很是妒忌,現在姐姐可也有了?」九尾兒臉上頓時現出了羞澀之意,焦飛當初送她的那口短劍,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法器,但九尾兒還是歡喜的很,從不把來示人。縱然虎妖胭脂也沒見過幾次,只是知道她有這麼一口法器罷了。
兩姐妹互相調笑了一回,虎妖胭脂才有些疑惑的把這口飛劍把來眼前細看。這口飛劍劍光純青,顯然是極好的法器,原主人不知祭煉了多久,才有這般的靈性。雖然比不得道門中那些高人,隨身百年以上的劍器,但卻見出材質的不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