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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聽這人呼喝的怨毒,顯然非是好人,心頭不由得一聲冷笑,暗忖道:「憑你什麼本事,也能詛咒到我?」道門中向來把禁劾詛咒之術視為旁門左道,蓋因為這種法術只能暗算人一時,只要提了小心,就絕難中咒。
焦飛心道:「記得師門中有關于禁劾之術的記載,遇上古怪的呼喚,絕不可應聲,不然被人綽了口氣去,便有氣息相感,可以下咒了。憑你如何叫喚,我只不應你,看你如何咒我!」焦飛把烏雲兜一提,正要不舍不想的越過去,忽然海面下有一個嬌脆的少女聲音叫道:「你這壞人,怎麼把我的東西偷了!」
焦飛往下看去,一條小人魚正衝破海浪,氣鼓鼓的要爭吵,但是隨即她珍珠般雨潤的嬌靨就發起青來,顯然被那礁石下鎮壓的人用法術暗算了。焦飛倒是認得這條小人魚,畢竟他剛才放走不久,心中暗道:「這條人魚居然一路追來,我也忒大意了。不過她又有什麼東西,被下面那人偷了?」
這條小人魚與他毫無關係,焦飛雖然不吝救人,卻也不願莽撞,伸手一指,就有十六張符籙飛出,化成了十六道五彩金紅,往礁石下飛去。想要試探一下這被困在礁石下的人。究竟有什麼能耐。
他的斬妖符劍才落下,那塊礁石上就飛起了百十條白龍般的水流,逆撲上天空和焦飛的斬妖符劍纏鬥在了一起。焦飛試了一試,覺得這百十條白龍般的水流力量也不甚大,這才把法力一催,斬妖符劍狠狠落下,把這百十條水流斬開。
不過那護住礁石的法術也極精妙,那百十條水流隨分隨合,雖然看似力弱,卻別有一種個妙用,焦飛開始以為也是一種水系法術,但是斬開了幾次,這些水流依舊夭矯,他這才知道不是。
「看來是一種奇異的法術,只不知道什麼來歷。要不然,換一種法術試試!」
焦飛攻的急,那礁石下鎮壓的人也似乎也無察覺,依舊不住的催動法咒,把個小人魚咒全身細鱗都翻了起來,眼看要不幸。焦飛這才確認,這護住了礁石的法術,和礁石下被鎮壓的那人無關,不是他發動。焦飛捏了一個法訣,放出一道金光落在小人魚的身上,這是九字大日光明咒,最有驅邪之效。小人魚被九字大日光明咒上身,頓時好過了些,但是隨即就仍舊難受,焦飛暗嘆一聲,知道自己這九字大日光明咒威力太差,還解救不得人。
「我沒有驅邪的法術,可是有更邪門的法術,這礁石下的人言語狠毒,一個照面就咒人生死,殺了也不為過,就不跟他留情了。」
焦飛想及此處,把六陽幡一抖,無窮黑氣垂下,只一擊就把那護著礁石的法術破去,烏雲兜也往下一落,想要看看這被鎮壓的是個什麼人物。那礁石下被鎮壓的妖人見到焦飛法力如此精奇,也暗吃了一驚,大喝道:「道友可是來救我的?」
焦飛呲牙一笑道:「錯了,你家焦小老爺是來殺你的。」
第一零九章 祖神荼
六陽幡化成了滾滾黑雲。一路直闖進去,原來那礁石下居然有一個潛藏的洞穴,一路曲折,通向地下頗深。待得眼前開朗,焦飛見到一個滿頭亂髮,渾身碧火亂飛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塊黑的極其古怪的大石頭上,正在念念有詞,像是要咒殺自己。
不過焦飛早試出來這人的咒術威力,身在六陽封神幡這邪道最凶名卓著的法器護持下,什麼禁劾詛咒之術也難傷害。焦飛甚至能感應的到,有數十股咒力先後及身,都被六陽幡上的黑氣彈了開。這禁劾詛咒之術,最大的不便就是,只要咒人不成,立生反噬。那個渾身碧火亂飛的老者似也沒有料到焦飛居然有這等法器護身,厲嘯一聲,吃了老大一個悶虧。
焦飛把六陽幡往下一罩,潛藏在裡面的兩大主魂櫻天女和渾天妖王各自施展神通,把血河神劍和大力金剛虎爪手用了出來,那個老者沒想到這個闖如洞府的人動手這快。好多手段都來不及運用,只能把護身的碧火拿來抵擋。他這護身碧火也極玄妙,饒是焦飛有六陽幡相助,漫天黑氣團團滾滾,也一時落不下去,就那麼在半空恨苦相持起來。
焦飛一轉手便把銅無心和蛟十力放了出來,他這人不喜招惹事端,但遇上了躲不過去的爭鬥,出手便不肯容情。這個被鎮壓在雲生角的古怪老者,手段歹毒,四處下害人,如果不是焦飛見識還成,就要被他給暗害了。若是此人本領真箇不凡,焦飛便忍下這一口氣,但是他兩次試探,試出了這古怪老者的本事也只是如此,哪裡還肯客氣?
銅無心久未跟人打鬥,他最近一直在試圖凝結一粒赤火元銅丹,每日都在苦修,這一番放出來,立刻把自己修煉的五火神罡放了出去。五火神罡陽剛熾烈,專克邪門法術,對上那古怪老者的碧火,比焦飛的六陽幡還要有效,兩道火焰一燒灼起來,頓時發出了驚天威勢。蛟十力雖然丹成第三品,但他可沒有銅無心這般暴烈的手段。只能把蛟雷拳運起,身子化成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影,衝著那個古怪老者坐下的黑色巨石轟去。
那個古怪老者見狀,一聲厲嘯,發出了刺耳聲音叫道:「老夫祖神荼,道友可是我師父派來殺我的?那老禿驢自己死了,還要我給他陪葬,好不心毒!」
焦飛心道:「能把徒兒調教成你這般模樣,你師父若不是心狠手辣之輩,只怕早給你戕師逆倫了。」這黃臉少年哪裡肯廢話?把六陽幡的法力盡情催起,除了兩個主魂之外,把六個副魂也一起放出。小妖王屯海,紅睛夜叉,馬武,冰蠶夫人,東路元帥豹九公,加上新收的白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