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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掙扎了片刻,就被黑色光圈吞了進去,也虧得焦飛不想傷了這頭赤鱗大魚的性命,並未催動五陰袋消化血肉。那頭灰白蛟龍見狀剛要逃走,被焦飛抖出六道黑索也一併拿下,也虧這頭蛟龍火候還欠,品種也雜駁不純,焦飛這才能容容易易的擒下。若是一頭成了氣候的蛟龍,焦飛就算亮出天星劍丸來,也未必就能輕易勝之。
擒捉下了這兩頭水族精怪,淮河上頓時風平浪靜,焦飛也不想跟這些遇難的人照面,只是在水下照顧,看那堅持不住的人,就在下方發出一道水浪托去岸邊。前後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把這些落水之人送上了岸,焦飛只是隨手做了這件好事,並不想討什麼恩情,因此見落水之人都安然脫險,便潛入了水府之中,不去管那些人的事兒了。
「都說那些仙人,居住在古洞之中,豢養靈獸看家。本來師父還讓蘇環給我看守洞府,現在她生死不知,就算她仍舊跟在我身邊,也不好意思讓她做這些事情。倒是這兩頭水族,不知能否馴化了。不要說看守洞府,就算讓它們少爭鬥,免得波及淮河上船家,也算是大好事一件。」
焦飛在水府中把兩頭水族精怪放了出來,那條灰白蛟龍給六道黑索一捆,饒是焦飛沒催動上面的法力,也被一股腥臭之氣熏的它幾次三番想要暈過去,也不得這般享受,因此知道焦飛厲害,不敢妄動,只在地上盤著。
那條赤鱗大魚卻在地上亂蹦,它是水族,這水府中卻無水,雖然仗著有些道行,還不至於立刻渴死,卻也惱怒之極,一雙魚眼盯著焦飛,似乎就想要撲上來,咬這黃臉少年幾口。
焦飛一笑道:「我也不知你們兩個是否聽得懂我說的話,你們在水中爭鬥,波及到了淮河上船家,便是大大的不該。我欲收你們兩個幫我看守洞府,日後自然有好處給你們,若是你們不願,也只要答應日後不時時爭鬥,我一樣放你們出去,並不勉強。」
那條赤鱗大魚還在不住的蹦騰,那頭灰白的蛟龍卻已經連連點頭,似乎很願意屈從在焦飛的門下。焦飛一笑,對那條灰白的蛟龍說道:「你若是願意,每月來這裡點卯一次,我也不著你做什麼。若是你肯誠心降伏,我便傳你大道法門,讓你能早日脫去本殼,修成人形。」
聽到能夠修成人形,那條赤鱗大魚也連連點頭,焦飛亦是一笑,便算是收下了這兩頭精怪。他這水府之中,倒也不適合這兩頭水族居留,因此焦飛也不肯留下它們,隨手一揮,便用搬運法把這兩頭水族精怪丟到了旋渦中。
不拘是那條灰白蛟龍,還是赤鱗大魚,都是修煉數百年的水族,區區漩渦或者能難倒擅泳之人,卻難不住它們。這兩頭水族誰也不看對方一樣,都是搖搖尾巴,各自散去。它們本來便都有自己的領地,這一次爭鬥,也不過是互相瞧不順眼罷了。
既然都歸順在這水府主人門下,它們也不敢爭鬥,自然也就不在一處停留了。
焦飛收了這兩頭精怪,也不過是偶爾心血來潮,自己也並未放在心上,仍舊如前一般,在水府中潛修。不過那日之後,那條灰白蛟龍和赤鱗大魚便三五日來水府一次,焦飛每次都是吩咐幾句,就讓它們自去。
這般日子過了再有大半個月有餘,焦飛忽然感覺體內精氣如沸,一縷寒意從脊椎骨直上腦海,連沖十二道關隘,在從泥丸宮沿著眉心滾落下來。原本一絲一忽,逐日增厚的異種精元,都盤踞在竅穴里,各自為政,此刻卻忽然匯聚,化成了一道涓涓小溪,把焦飛所有積聚在體內,卻尚未煉化的真水精氣,一股腦的全都吞噬了。
焦飛只聽得體內嘩嘩水響,宛如有江河在肉身中奔騰,這種徵兆藍犁道人曾說起過,卻是這少年竟然把黑水真法第一層練成了。
黑水真法初成,體內所有水氣,都會轉為玄冥真水。這股真水和凡水不同,一點一滴,就能化生百尺瀑布,一汪一潭,便能困養龍魚。除了這些,玄冥真水更是天下萬水的總帥,水系法力的根基,能號令天地間的凡水,擁有控水的神通。
焦飛念頭一轉,便有一層宛若透明,於凡水截然不同的真水,在他皮膚上自在流轉。這一層真水漆黑如墨,縱然只有淺淺一層,卻宛如汪洋大海般深邃
第五章 水調船頭(九)
水府前的漩渦,在焦飛逼出了體內新修煉成的玄冥真水之後,忽然化所紛飛碎玉,讓水府前無水的空地,再度擴大一圈。
焦飛念頭再一轉,便有一道水流如天紳倒掛,環身化作十丈水圈,咻咻急轉。焦飛試演了幾次,心中歡喜無盡,雖然他只是練就了黑水真法的第一層,但已無需捏天河九籙劍訣避水,潭泉江河,湖泊井澤對他來說,從此便是康莊大道,便是汪洋大海,他也能如游魚一般恣意而行。
這是道術練成的水性,跟那些凡人常年在水上討生活,學成的泳術不同,那些人縱然水性再好,也總會被淹死,焦飛卻永遠都不怕水大,只要在是水裡,他就宛如魚兒一樣,永遠淹浸不著。
焦飛法術一成,只是把兩手一分,水府出入的那道漩渦就立刻裂開,等他自如穿過,這才重新合攏。焦飛只是一擺腰肢,就比淮河水底普通的魚兒更要快上十倍,眨眼間就順著水流,游出了十餘里遠。
焦飛自從居住在水府,也出來過三四次,最遠也只在附近,並未有出來這麼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