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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劍闖入元蜃幻景之中,就像是在外遊子,又回到了家中,頓時把元蜃幻景中的混沌劈開,投奔到了徐問的精魄身邊。無形劍畢竟是徐問的佩兵,更兼被祭煉成了第二元神,徐問精魄身上有讓它熟悉無比的氣息,故而一投奔過來,便和徐問的精魄合一,發出了悠揚的輕吟。
焦飛此刻已經駕馭不住天魔戰袍,他黑水真法才修煉到第四層而已,只能拼了最後一口元氣,運使玄冥真水於手指。伸手一點,和再度撲來的天雷劍狠拼一記。若是沒有和主人合一的天魔童子,見到天雷劍這種凶厲霸道的絕世飛劍,只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份,但是和焦飛合一之後,天魔戰袍便不畏懼這一口法寶級數的飛劍。
這這一記硬拼之後,天魔戰袍生怕傷了焦飛,自動退回了陰陽葫蘆內。焦飛強忍著身上,頭上,無一處不痛的艱難,一聲清喝,把元蜃幻景布展了開來。
焦飛當日在北極冰海中,元蜃訣忽然突破到了感應的境界,便可以把元蜃幻景放出,形成一方天地,困頓敵人,現在強行把元蜃訣法力提升到了鍊氣第四層凝煞的境界,這一手幻術更是顯出了高明。
天雷劍闖入了焦飛所化的幻景當中,連續斬殺了數頭精魄,讓焦飛也頗為痛惜。不過有了這麼一刻阻擋,已經跟無形劍合而為一的徐問精魄,便一身白衣飄飄,擋在了焦飛的面前。
可以說,從古至今,都為出現過這麼古怪的變化。無形劍被煉成了第二元神,卻因為徐問的本我意識消散,變得毫無靈性,只余本性。徐問的精魄雖然擁有他生前的記憶,卻一樣是個空殼,兩者合一,仍舊不能改變徐問的本我意識早就消散這個事實,卻讓無形劍從原本虛靈頂級,化為了真形級數的法寶。
可以說,這是世界從七凰創世以來,第一次出現沒有元神,也無本我意識法寶,且這件法寶還是真形級數。
天雷劍身上電芒繚繞,發出如雷的震鳴,忽然在劍身上飛起一團紫光,紫光中一個虬髯老者現身,這個老者滿面怒容,高喝道:「無形小兒,你怎麼變成了如此模樣?」
天魔童子在陰陽葫蘆內叫道:「你看它那樣子,就知道是被人祭煉第二元神,結果兩下失手,如今自家的元神也沒了,主人的意識也散了,變成了這般可憐模樣。天雷老兒,你還是這般暴躁的脾氣,卻怎麼落入個小輩手裡,當起了奴才來?當年你可是霸氣的多,比現在好玩多了。」
第二二一章 上古異蟲
天雷劍元神一抖。驚訝道:「天魔童子,你怎麼也現世了?難道北宗魔門又有傳承?」
天魔童子冷哼一聲道:「我只是被這個黃臉小賊弄個花招騙了,要給他做三十年雜役,回頭我脫困就殺了這混帳。」
天雷劍元神哈哈大笑,說道;「我本來是要殺了這黃臉小子的,既然有你這句話,我就偏偏饒過了他。讓你做足三十年雜役,好生羞殺你的小賊。」
天雷劍元神一收,化成一道雷光,遁出了元蜃幻景,落入秦霜萼的手中,再也不肯動彈。
焦飛亦把法術收了,有些驚訝的問道:「那口天雷劍怎麼退去了?」天雷元神和無形劍,天魔童子的對答,焦飛卻是不曾聽到,這些法寶元神,乃是神念溝通。天魔童子低聲說道:「那老兒一貫痴呆,被我兩句話就騙了走。老爺不須去管它,三十年內你都不用怕這口飛劍了。」
焦飛和秦霜萼一戰,看的眾人是目馳神搖,許多人只見到雷光起處。無窮幻景,連兩下里如何鬥法,都不曾瞧清楚。方遼慢了一步,等他御劍搶上前,天雷劍已經自行退縮回去了。
那一刻交手,雖然說起來蕪雜,其實雙方動手都極快,方遼也只看到焦飛放出了一頭似鳥非鳥,似魚非魚的怪物擋了天雷劍一下,然後就身放七彩光華,化生出來無窮幻景,並沒有瞧清楚焦飛如何逼退了那口飛劍。
焦飛畢竟是他請來,方遼亦有些擔心的問道:「焦飛師弟怎麼樣了?剛才一瞬,師兄可是擔憂壞了。」
焦飛亦是有些惱火,不過他自知現在手頭雖然有天魔戰袍和無形劍,但是兩者都不能輕易動用,剛才使用天魔戰袍還讓他周身筋骨如酥,就算想要尋秦霜萼的晦氣,也是無能為力。焦飛並非逞強之人,當即對方遼說道:「還好我在海外收了一頭異獸,頗有些神通本領,不過撐了剛才天雷劍一擊,這刻已經重傷瀕死。」
方遼亦是心頭大怒,但是他盤算一番,知道秦霜萼有了天雷劍護身,除非是天河劍派那幾個修成元神的長老出手,不然絕奈何不得秦霜萼。也只能低喝一聲道:「秦師妹,你們崆峒和我天河劍派,同為道門九大派之一。你居然運使天雷劍傷我焦飛師弟,此事我回頭會稟報我師父,請他老人家上崆峒山跟你師父理論。」
秦霜萼自知有些理虧,但還是嘴硬說道:「兩邊相爭,各展其能,怎見得我就不能使用天雷劍?」
焦飛嘿嘿一笑,低聲說道:「不錯,秦姑娘這句話深得我心,焦某不才,也有幾手拿得出的本事,這就跟秦姑娘再次討教一二。剛才我留了手,總還念著你我兩派同為道門,既然秦姑娘有生死相爭之意,焦飛怎不奉陪?」
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召回身邊,二十四輪寒光驟然暴漲,化為二十四輪月宮,焦飛的身影轉瞬不見,不知藏入那團劍丸當中去了。秦霜萼這才知道,焦飛剛才居然還留了手。她忙催促天雷劍,想要再把這口飛劍放出去抵擋,但是天雷劍就好像沉睡過去了一般,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