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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略略相持片刻,就把手中法訣一松,那紅衣女郎收了煉血魔刀,正自鬆了一口氣,去見焦飛忽然臉上微微變色,輕輕咦了一聲,一腳踏出,便自眼前消失。紅衣女郎悚然一驚,忙把遁光按落,卻見那黑髯道人,正站在自家徒兒面前,臉上似喜非喜,極為古怪。
一個白衣女子,寶相莊嚴,身上有血光,佛光交錯,正自修煉到了關鍵頭上,焦飛伸手一拍,頓時打散了她的真氣,搖頭說道:「天音道友,你怎麼也離開了七凰界?」
眼看自家徒兒就要突破境界,卻被這黑髯道人一擊打滅,紅衣女郎不知有多麼氣憤,怒喝道:「你這人究竟為何如此仇恨我家師徒兩個?」
那白衣女子雙眼微微睜開,無驚無喜,只是恬然一笑道:「我是被人帶出了七凰界,送入了師父門下,焦飛道友別來無恙否?」
第六四一章 佑聖真君 左司道人
天音能夠認出焦飛。卻是半點也不奇怪,上一世天音所識得的人中,只有焦飛才如此喚她。這一世,天音早就換過了名字,根本沒有人曉得天音這個名號。
焦飛呵呵一笑,先對紅衣女郎拱手為禮,說道:「某家有幸見到故友,十分欣慰,並未有甚惡意。」他不等紅衣女郎說什麼,便對天音說道:「是誰人帶你出來?為何把你送在這位道友門下?」
天音微微一愣,說道:「那人自稱佑聖真君!」
焦飛微微一愣,他對佑聖真君自是熟悉,只是許久都沒有回去七凰界,當初二人的交往也並非太熟,故而早就忘記了。焦飛問了幾句,發現佑聖真君並未有跟天音提起過自己,更加不明白,這一件事兒,究竟是巧合,還是有什麼算計在內。
他沉吟片刻,對那紅衣女郎問道:「還未請問過道友稱呼。跟佑聖真君是什麼關係?」
此時那位紅衣女郎已經明白,這名黑髯道人法力高明,遠超自己估計,又知道焦飛真箇沒有惡意,雖然還有些怏怏,但卻回嗔作喜起來。對焦飛說道:「貧道紅緣!是當年去一座無名星辰才要,遇上了佑聖真君,他得了我的幫助,便允諾幫我尋一個天資極好的徒兒。我這徒兒果然不錯,只是剛才正要結成金丹,卻給道友一拍打散,下次再積累到丹成的境界,又不知要什麼時候了。」
焦飛呵呵一笑道:「這卻不妨,我見道友修的是血煉道法,需要無數天魔祭煉,才能修為日深。這裡豢養的天魔品級太差,不若我請二位,去我的一座別府。哪裡乃是龍宮十大魔域之一,天魔無數,兼且我那座別府,乃是純陽級數的法寶,有我一個徒兒在坐鎮,天魔萬難侵入,正和你們師徒修煉。」
紅緣道姑正自猶豫,焦飛已經不管不顧,大袖一揮,運轉山河鼎。把兩人一起挪移,去了元古金鉈世界。同時也傳了一道符詔過去,叮囑天殺童子,好上招呼這師徒二人。
天音上一世轉去學了佛門道法,這一世再來修什麼血煉道法,實是走了歪路。焦飛門下諸弟子,就以天殺的佛門道行最厚,甚至好超過他自家在佛門法術上的造詣。故而他把天音女尼送去元古金鉈,乃是最好的保護,也最利她修煉。
何況就算修煉血煉道法,不拘是化血奇經,還是血河大法,都超出了紅緣道姑的法術甚多。天音想要更進一步,焦飛自然有合用的道術給她煉,只是此時卻沒得時間顧及,只好先把兩人一起送走。
送走了紅緣,天音師徒,焦飛這才嘿然一笑,朗聲道:「好友遠來,真君何如此待客?」
一聲清越的簫聲忽然響徹,一個英俊無匹的年輕武將。忽然一步踏出虛空,前一刻似乎還在億萬里之外,下一刻便已經在焦飛眼前。
焦飛瞧到這年輕武將,心底也有些略略吃驚,佑聖真君原本不過是鍊氣級數的修為,現在所展露的法力,竟然半點不輸自己。焦飛手中有一塊閻魔天子碑,故而對十方地獄道的法術也熟悉無比,佑聖真君身上散發的道力,正是閻魔天子心法,讓他更是驚訝。
「焦飛!許久不見,你竟然已經合道,真是讓我驚訝。原來這位天音是你搞出來的鬼,虧我特意抹去了她的冥凰符詔,送來紅緣處修煉,卻還是給你找著了。」
焦飛微微一曬,笑道:「這話說的……」他說了半句,忽然那醒悟,便不在提天音的事情,轉了話題,問道:「既然真君遠來,不若我們尋個地方暢談,這裡窮山惡水,不是良友相聚的地方。」
佑聖真君呵呵一笑道:「八卦星域道場有幾處星辰頗為繁華,來往的道友甚多,不若我們去長嘆幾日,也觀賞一下中央星河,十大道場的風光。我平時少有離開七凰界,雖然曾來過幾次星河。卻也沒有這般閒暇的時候。」
焦飛把遁光一起和佑聖真君的遁光連在了一處,一起飛離了這座豢養天魔的星辰。
他幾次都想下個殺手,把佑聖真君也送去虛空劫中,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加上兩人確有些交情,人面熟捻,焦飛便抹不開面子搶先下手。何況他虛空劫中並無警兆,焦飛知道佑聖真君沒有惡意,便把這個念頭一轉,就輕輕拋開。
然他亦曉得,自己既然起了這個念頭,便是冥冥中感應到了,這位佑聖真君對他有極大威脅,法力之強,已經到了讓他生出害人之念的地步。
八卦星域道場有千餘顆星辰,佑聖真君比焦飛熟悉此地太多,當下就選了一顆半是蒼山,半是碧海的星辰。這座星辰風光絕佳,到處都是綺麗景致,一派仙家氣象。焦飛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這裡算是一個半開放的待客之地。